随笔|爬山虎

爬山虎

雨过天晴，小草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映着阳光，闪闪烁烁跳动着。爬山虎密密麻麻，爬在护坡上，片片叶子在太阳的照耀下呈现出五光十色，使人眼花缭乱。真没想到炎热的夏天，大雨过后，小小院落会有这么一幅美丽的图画！

看着爬满护坡的爬山虎，我的思绪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当时我在外地读书，回家或者返校都要路经北京。转车时总要等几个小时或者小半天。这当儿，我会到火车站附近或者天安门广场溜达溜达，看看雄伟的天安门，并且照张彩色像片，留作纪念。驻足仰望高高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使我自然而然产生对先烈的敬仰。有时还会欣赏一下首都的美丽街景，喝口大碗茶，吃碗炸酱面，以此打发了候车的孤独；也从心里感到，我来过北京了。

溜达中发现，好多建筑外墙，密麻麻地爬满了绿色的植物。这种绿色植物，对来自大西北的我感到十分新奇，它们是怎么爬上去的呢？我当时还不知道这种植物叫爬山虎。

虽然是匆匆过客，但这种植物的形象深深地印在我们脑海里。我经常想起那爬满墙壁的绿色，也想弄明白它们是怎么爬上去的。反复思考，我想到了家乡葡萄藤的生长过程，它们沿着葡萄架上的铁丝慢慢延伸……

我觉得，工人师傅从下至上拉上细细的铁丝，然后爬山虎也如同葡萄藤延着铁丝而上。工人师傅们还会间隔一米或者两米，用细绳子，把爬山虎和铁丝捆绑在一起，这样爬山虎才会爬满外墙……

想到这里，我突然高兴起来，为自己的聪明睿智而骄傲了。

然而十年前的亲眼所见，无情的打破了我的所谓“聪明睿智”。

当时刚刚搬进新的小区，三栋楼只有两家住户，那一家也是刚性需求者。小区的路面己用水泥硬化完成了，工人师傅们正在栽花、栽树、种草。有两位工人师傅正在高高的护坡下挖坑，他们挖了数十个，大约50公分见方，深不到30公分的小坑；从坑里挖出来不少石头、砖块及石灰渣。

我好奇的问：“请问挖坑干什么？”“栽爬山虎。”“这种土质能活吗？”“能！爬山虎好活。”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离开了现场。我不仅仅怀疑爬山虎的成活率，而担心它们根本活不了。

半个月后，我发现护坡下的爬山虎，大约三十公分高，倚墙而立，不但个个成活了，而精神抖擞。爬山虎顽强生命力得到了验证。我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点点惭愧。我转念想，怎么不见工人师傅拉铁丝呢？

噢，现在树苗小，还不到拉铁丝的时候吧！应该是，我想。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高高的护坡已被爬山虎遮挡的不到三分之一了，怎么还未发现铁丝的影子呢？难道它们能自己爬上去？

带着重重的疑惑我来到了护坡下，仔仔细细的观察起爬山虎来。

深绿色旳叶子厚厚实实，叶脉向外延伸。爬山虎的叶子，大多是五片叶，也有三片叶的。叶子成卵形，边缘有锯齿。我用手扒开茂密的叶子，发现爬山虎的藤条为紫红色，也有灰色的，粗粗壮壮。枝上长满弯弯曲曲的须，是嫩嫩的青绿色。每个须毛茸茸的。藤条的分枝很多，分枝的须互相缠绕，犹如织成的网。每个卷须的顶端有一个小小的吸盘，紧紧地吸附在水泥护坡上……

这次仔细观察的结果，完完全全颠覆了我可笑的“无智臆想”。

收回思绪，我远远地观赏着银光闪闪的爬山虎，敬重之情油然而生。爬山虎，虽然毫不起眼，却是很有性格的植物！它不用人工修剪，成千上万的绿叶，却彼此谦让。它会永远奋发向上攀登，在柔软而强劲的身体里，显露的是坚强毅力和无限生机。

看着这密匝匝的爬山虎，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生活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株爬山虎呢？！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衡锁鱼，陕西省凤翔县人，喜欢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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