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手敲的钟声 时代的记忆
手敲的钟声 时代的记忆
吴海燕||江苏
没有电铃,更没有音乐播放器,我们的上下课是靠值日老师拿一根木棍,手敲一个长方形的铁块,这个铁块悬吊在操场边的老树枝上,木棍撞击在铁块边缘,发出并不清脆也并不响亮的“铛铛”声。但就是这种声音伴随我六年的小学生活,回荡在山谷中,敲响了村里几代人知识的心扉,寄托了祖祖辈辈山里人无限的希望。
我家离学校近,在家也能听到钟声。小学四年级时,因得了腮腺炎,需要在家休息一个星期,每天听着钟声自己上课、下课、休息、做眼保健操,甚至自己来上体育课、音乐课。每天最盼望的是听到五点以后的钟声,因为放学后老师会安排时间过来给我补上当天的文化课。如今这脑海里的这“铛铛”的敲击声,会让我不由得想起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那没有围墙的山村小学,那缺胳膊少腿的桌子椅子,那用木棍敲打出的上课钟声,同样具有魏敏芝那种执着敬业精神的老师们。
我们的村庄坐落于山坳中,人口较少。我们的小学有六个年级,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每个班学生人数20-35人。老师只有8人,6个班主任教本班的语文、数学、音乐、品德,全校一个体育老师兼总务工作,校长本人除行政工作,还要教三年级以上4个班的自然课。由于人员紧缺,设备简陋,我们的手敲钟声不可能每次都按时按点响起。敲钟是老师值日轮流来做的,轮到值日老师在上课没有注意到时间,也许这堂课就会变成一个小时。有同学要求去厕所,老师才会想起去敲下课钟,或者其他老师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就来代敲钟。我们这些孩子最盼望的是老师们忙批改试卷或作业忘记敲上课的钟声,那样我们可以在操场上尽情玩耍,尽情嬉闹。
有的时候上课的钟声响过十几分钟,几个调皮的男同学才会满头大汗地跑进教室。老师问及他们为什么迟到,他们说玩的太投入没听到钟声,这个理由算奇葩吧。学校的操场没有围墙,是修整下来的一大块平地,夏季会生出杂草,每年都要组织老师和学生锄几次草。平地周围还有灌木,下课后经常有同学去捉蝴蝶、小虫玩,那里留下了孩子们童年美好的回忆。开放式的大操场成为贪玩男孩子流连忘返的乐园,忘记上课有可能,不爱上课也有可能,听不到钟声老师一定会惩罚他们的,让他们站在教室的最后面听课。听起来很恐怖,但他们这些男孩子依旧满脸笑意,依旧陶醉在刚刚的欢乐中。那是我们难忘的童年,难忘的课堂,难忘的手敲钟声。
后来我们上六年级的时候,学校安装了电铃,按开关会发出“叮铃铃”的响声,而且这种电铃可以定时,不需要值班老师时刻关注上课下课的时段。挂在老树枝上的铁块完成了它的使命。
手敲的钟声,那个时代的一个印迹,钟声震撼着童年的梦,撞击出求知的火花,指引着几代人走出无知愚昧。
如今走进孩子们的校园,上课曲,下课曲,包括眼保健操时段的音乐都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人工智能取代了人工手工。更广阔的天地等待着新生力量去开拓。
走在家乡早已不再蜿蜒的路上,学校几经翻建,老树枝和满身疮痍的铁块已不知去向,启蒙老师也已白发苍苍,我不再是那个少年。但在我心中,那生生不息的钟声一直在校园上空久久回荡。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吴海燕,70后,近两年尝试写作,文字在市级报刊中小有发表。与书为伴,为书而行。太仓图书馆润泽阅读推广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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