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首歌的故事

一首歌的故事

早晨，在校园巡视，天真的孩子纷纷和我打招呼，“早上好”、“校长早”、“good  morning”有个调皮的孩子讲着英语，听着孩子清脆的声音，开心的笑容一直挂在我的脸上，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

穿过长长的 走廊，我踱到教学楼下，迎面墙壁上张贴着三年级同学的作文，这儿正在进行三年级优秀作文展览。

我聚精会神看着一篇篇文章，突然在小玉同学的文章下陷入沉思。小玉同学的文章题目是《奶奶的心愿》。文章中写到：奶奶宋丽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漂亮的女生，活泼开朗，很爱学习，生长在改革开放初期。那时，文革结束，县一中刚刚恢复招生，奶奶是第一批面向全县招录的初中生，分入初中57班学习。

奶奶说，入班编排座位时，她和一位来自农村的男生同桌，男生特封建，又腼腆，上课时，从不转过脸看她一眼。男生上衣是用家织粗布手工缝制的，常年趿拉着一双懒汉鞋。家境贫寒却没有掩饰男孩青春风采，他勤奋好学，成绩突出，尤其有一副好嗓子，《牡丹之歌》《泉水叮咚响》《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洪湖水浪打浪》《九九艳阳天》一首首歌曲像欢快的小溪一样悦耳动听，尤其是《驼铃》唱的深沉婉转，荡气回肠。“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蒙蒙，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读着，读着，我仿佛一下子回到四十二年前，那一年，我虚岁十二，以公社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县一中，分配到初中57班，和我同桌的正是宋丽，一位县城女生，宋丽吃商品粮，当时吃商品粮很了不起，毕业后就能就业。

随着时间的流逝，丽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加上穿着时尚，性格开朗活泼，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笑一颦无不显露出高雅的气质和娴淑的品味。

懵懵懂懂的我，心智渐渐萌动，有时怀里像揣着小兔一样扑通扑通跳。有一次，丽没来上课，我一天都神不守舍，时不时抬头望望教室门口，看丽有没有打报告进来。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好快，转眼我们俩各飞东西，我考进师范读书，丽的境况从此便一无所知。

上课的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继续读着小玉的作文，知道丽过得并不如意，开始在棉花加工厂梳棉，棉花加工厂下马后，辗转在几家工厂当工人。感情生活更是跌宕起伏，丈夫嗜酒如命，家庭暴力不断，在儿子十八岁时因酗酒发生车祸丧命，丽没再嫁，和儿子相依为命，就在儿子娶妻生女，家里恢复生气时，丽却查出了肺癌。

“奶奶平常爱听歌，最爱听的就是电影《戴手铐的旅客》插曲《驼铃》。临终时，奶奶嘱咐爸爸把《驼铃》磁带、唱片统统放在她身边。”

第二天，我捧着一束玫瑰花，在小玉陪伴下来到丽的坟头，伴着和风丽日引吭高歌。“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险，洒下一路驼铃声。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歌未尽，我和小玉已泪湿衣襟。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苏现海，男，1967年出生，1986年7月毕业于河北曲周师范学校，小学教师，喜欢文学、摄影，偶尔写些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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