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有望》（长篇连载）七卷 当绿灯遇见雾霾 2

隔壁的小任来问局内的wifi，她是新来的陌生人，当她告辞，转身离去。姜再望说：“局长还说让我管理外来社会机构，进人连个屁都不放，人都不认识，怎么管理？”他说完这话，继续打他的材料，一行字跳跃出来，他说：“我还有重要任务，小李还让我给他改诗歌”。他说这话，听着似埋怨，其实是炫耀自己能者多劳。

局里信息服务于企业的工作开始推行推广，他在为酒厂王老板写厂志材料，他必须紧跟形势到网上查资料。一会儿，他兴奋地对文东升说：“我又超前了，什么‘软文’ 、‘吃货’、‘ 微官网’，呵呵呵。”他继续查资料，发现液态蒸馏与固态蒸馏酿酒大不相同，固态蒸馏酿酒才是传统手工艺，他喜形于色，立即打电话询问王老板，炫耀他知识渊博，王老板回答：“我们就是固态蒸馏”。

他随身带着的u盘，里面储存着他多少年来撰写的大量的文史文章，其中包括古城复建设想。他虽然有一定的文史基础，有一些文采，洋洋洒洒的长文基本不出案牍范畴。他文笔熟练但是肤浅。肖承均说：“这些文章很有建设意义。”他说：“古城复建还只是概念设计，古城不同于古镇，古镇现在已经开工，为了旅游，占去了毛巾厂的地，破产的工人就是不让动工，因为他们的养老保险一直没有落实。一百货那块地更头疼，那地有箱包厂的，有锅炉辅件厂的，好几家的地开发更麻烦。”

他转头向着文东升，聊他一波三折的履历和他的创业史。年轻时，他曾经参加过公务员考试，就是当时新组建的蕙原县地税局，五个名额的招收限制，中级专业技术职称、年龄、学历等项资格，令人望而却步。他闯了一道道程序，顺利通过考试，并以第三名的优异成绩有幸入围。但是县有关领导找他谈话，他的工作干得不错，不宜调动工作，让他留在原厂继续干副厂长。他是年轻的副厂长，又是企业党支部书记，当然感恩党的培养、教育，服从了组织的安排了。“后来，厂子倒闭了，法院还不让破产。我这个厂长作古了，法人还挂着我的名字呢，你说烦人不烦人？好在我还做着企业服务工作，撰写企业创业历程和理念，并为多家企业策划，撰写了广告宣传册、员工手册。”

今天晚上，文东升主动在一家小酒店做东，请姜再望、肖承均和办公室主任。大家开心地喝酒，夹菜，文东升的手机一会儿来一个。挂了电话，他说：“什么时报的记者，不捣鼓他！我在宣传部分管了一段新闻方面的工作，省市媒体好多记者都有我的联系电话。我退休了，把他们都删掉了，他们还是有事没事地打来电话问这问那的。刚才那个记者是《泉源日报》的记者，多次提到中央一号文件。我就是说‘很好，很好，我不管这事了。好，你写吧，我正在吃饭呢’”。

文东升有自己的成长或蜕变过程，他还是民办教师的时候，敢于直言学校单位的弊端，也能代表街坊农户，用文字表达一下大家的心声。他说：“我原来当民办教师，后来上乡政府报道组。”几杯酒下肚，他说：“那时候，咱也年轻啊，在某镇上的服务厅里，一个家伙脸难看事难办，我心平气和地给他讲理，本来我应该骂他，嘿嘿，我没骂。我回来就写了一篇小报道，发到了《泉源日报》上，题目是——摇头晃脑为哪般。结果，不出几天，省纪委的领导打来电话，那个家伙给调走了。”

“后来，我就调到另一个乡镇，先是科员，然后调到县宣传部，当了新闻科长。本想熬个部长干干，想不到老到了这个座位上。以我看，上层的工作还好干些，基层工作最难弄，需要耐心磨叨。有的退役军官到了地方，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大校中校都得削，中尉少尉，都无所谓，大将中将都要降。再想雷厉风行地发命令，根本没有听这一套的。”姜再望打断他的话：“被诏安了吧。”“这么说也可以。进入体制，进入行政组织，咱可就不干那些傻事了。大家齐喝一杯吧，来来来，我来这里，还望王主任姜厂长肖老师多多照应。”

肖承均说：“写报告文学也不难，我可以带带你多跑几家企业，多写几篇，逐渐就能找到感觉。”“说实在的，我多少年几乎不写东西了，现在让我写什么，我很怵头。”姜再望说：“文科长宝刀不老啊，磨砺磨砺就重新开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