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癌及其它

   杂    谈   

癌症成为常见病。谈癌色变也从认命的淡定到无可奈何的选择。癌症人群的结构也变得复杂起来，倾家荡产人财两空者不乏其人，淡然处之从容就木者亦有之，无论贫富贵贱达官显贵皆由是之。于是，癌症从传说到现实，又由现实到传说。

大约在70年，我认识了一位上颚癌的赵先生。他很坚强，也很淡定。那时对于癌症没有什么认识，他常服一种名白花舌舌草的中药。因为偶然的机缘，认识后常常陪他说说话，也偶尔帮他买药。他走的比较痛苦，最后的时日，不能吃东西，喝水也困难。但最后时刻依然很清醒。其后，我听说，一位区干部和一个农民，在宜昌某医院同时检查出同一结论的癌症，干部当场晕倒大厅里，其后不到三个月就告别了好不容易的岗位。农民大笑，种田的还有癌症？回去后对生产队长说，已明确是癌症，从此不再干重活，对财经队长说，我要经常支点小钱，跑到供销社说，我没有供应票，也要搞点糖什么的，到食品说，没有票，我是吃了去死的人，肉还是要一点的。至于吃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医生说，最多三年而已，据说活了七年，看到了大革命的结束，去世是由于交通事故。

近数十年来，死于癌症的人似乎多了起来，对于癌症也就不是什么新闻，只是明白了一些道理，癌症是肿瘤，分为良性或恶性，还可能在身体里转移或扩散。同时关于癌症的科普以及卖狗皮膏药的渐渐多了起来。对于为什么会有癌症，终究没有结论，也没有回春之药，即或手术，管的时间也有限。于似乎，癌症如死刑，是生命的一张宣判书。

我认识的两位得了癌症的人，也可以是广义上的朋友。一位是陈才达先生，他坚持气功锻炼，不避寒暑，不论风雨，数十年如一日，手握之力大于常人，还帮病友治病，鼓励病友坚强，善待生命，他的去世不是因为癌症，而是意外摔倒。还有一位邓华春先生，62岁确诊为癌症，活到了83岁。他终止了化疗，因为开支不菲。坚持锻炼气功和服用一些中药和民间土方。当开始知道是癌症的时候，一说就流泪，后来到武汉去治疗，看到各种癌症病人，就看开了，达观认识自己，坚持了20余年的人生。至于近年来，有好几位正值英年，仕途也算成功，经济自然优越，然而，一说得了癌症，便是立马走人。也有硬扛的，已经扛过了医生的指令期；还有经济条件差的，就是一个拖字。说也奇怪，居然“拖”的令人有些意外，立马走人的情形尚是鲜见。我绝不是鼓励去拖，我只想过度治疗是不是可以令人思考。对于生命的追求和渴望，杀手是不是真的是癌症。

与癌症相提并论的就是疑难杂症。窃以为，不清不白的病就是疑难杂症。现在好像不是了，疑难杂症也是有名字的。专家知道或是命名，从土名到学名乃至洋名。老百姓不知道，人云而云而已。于是这便成了一种生财之道，各种专治、祖传秘方及生活疗法，使很多没有什么毛病的也惊惊诈诈起来，于是专业门诊兴旺，有之官医合作，指定医疗，利益相得益彰。至于疑难杂症，确有难治之处。譬如蛇咬，一般医院就比较难，民间蛇医确是很不错，他们未必有行医资格，但有绝技之长。

我的一位同事，言其一亲人是血吸虫肝腹水，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回来找到一位老中医，居然起死回生，数年之后，逝于意外。后来我与其友专程去拜访这位老先生，问道现在如何，他说血吸虫病政府大力预防和积极治疗，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后来随着他的离去，医技也就随他而去了。五十年代，感冒流行，用了中医民间单方，煮水大家防预，上了年纪的人都有所记忆。对于西医的成功是手术革除，对于中医的成功是恢复生机。对于蛇咬，立即锯掉受伤的肢体，借以阻断毒液的流动；蛇医则是销鎔毒液，在平和中保全生命，而且增强了病人的抗体。人们和社会对于西医的认可而至于中医式微，甚至成为一种传说。

说来也是，我的幼年时期，跟着我的姑婆婆认识草药，多时有数十种以上，可是天资愚钝，只是牢记了不到十种，小小年纪时，济人危难，也换了不少的烧饼。我拜族叔覃冠南老中医当学徒时，他要我寻来许多，晒干后想制成成药。后来因我去中专学业，便是中断了。若干年后，遇到一位算是的亲戚，她也知道我认识的草药，而且比我多，使用也比我强。问起来，她与我的姑婆婆是老乡，她娘家那里过去是老虎出没的地方，受到意外伤害后，草药是最管用的良方。对于药物，民间也比较看重，有谚语云：有人认得路边草，一生衣禄也不少。

癌症与疑难杂症现在已经成科学攻关的命题，在西医分支越来越细的情形下，会诊成为最高医疗研讨会。中医依然行走在自己的王国之中。中医的专家也是研习西医的，借助西医的检测手段或是夹杂某些西药的疗效。而西医向来对于中医的不屑，而离中医渐行渐远。

生活随着社会发展，人的嗜好及新的陋习多了进来，传统的癌症与疑难杂症不足以概括了，不少的新病种产生了。更多的癌症与疑难杂症呈现在社会的平面上。面对癌症与疑难杂症，中医与西医最好不要成为癌症与疑难杂症，让传说更美丽些。

顾       问：王夏子

覃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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