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亲近自然

亲近自然

清晨醒来，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一天的生活开始了。

住到南京以后，到处是青山绿水，青草遍地，绿树成荫，感觉与自然是那么亲近。每天走在绿树环绕的住宅区，心情怡然。

最近因为上课的原因到一家在远郊的机构上班，此地地广人稀，远离城市中心，野外风光，让人心旷神怡。不由得想到陶渊明笔下“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意境。

此处是山地，远远望见一带远山，迤逦而来，山色柔嫩，山形柔和。前面则是不高的土山，吉山大道横穿其中，两旁的树木花草，青翠碧绿，显得生气盎然。这里的房屋建筑与自然相融合，一律是三层，地下一层，露出地面的只有两层。各抱地势，高低错落，有的建在土山顶上，有的建在低洼处，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我所在的那栋楼，建在低洼的地方，门前有水泥地坪，其他三面，是水沟，沟圩坡地绿草茵茵，最洼的地方还有乱石，只是没有潺潺流水。前面有一条水沟，里面生长着芦苇，隐隐有流水声，其实也没有多少水。远处高坡上一棵杨柳，在微风中轻拂，柳丝依依，诗意无限。一切都很自然地呈现原生态。就连房屋建筑，也是掩映在树木丛中。外观设计别出心裁，最上层是墨绿色，有的房屋用类似鸟窝的形状，又像养蜂人的蜂箱一个一个方格装饰外观。远远望去像极了鸟窝，在绿树掩映下，呈现出古老、古朴的特色，这也许是吸引各种鸟类来此栖息的原因。有一座像船型又像鸟展翅欲飞的建筑，只有一层，外观用筷子粗细，白色的塑料管子一根根垂下来，像冬天挂在屋檐的冰凌，又像白色的帘子，令人想到李白诗里写的 “遥看瀑布挂前川”。最巧的是帘内四周是通道，隔着一堵镂空围墙，中间才是娱乐活动室。人从中通过，偶尔也有小鸟从中飞出。置身这样的环境，很自然地想到一篇小说《彼岸》里描写的原始村落那样古朴、原始，像世外桃源，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这里有各种鸟鸣声，有粗犷的布谷鸟的咕咕声，有清脆的黄莺的啁啾，有说不出名的小鸟唧唧声，绿草丛中不停地响着虫鸣，像琴师为乐曲伴奏一样，弹奏出恬静和谐的田野之歌，生活因为有了这些群鸟乱鸣显得色彩斑斓。

多年没有听到过鸟鸣声了。还是小时候在农村，家住两个冲子中间，东西都有草滩地。那时候各种鸟声悦耳动听，放学的时候还能到芦苇丛中发现各种鸟窝。一天，我们在草丛中发现紫菱鸟，窝里有四个鸟蛋，我们做好记号。过了一星期再看，小鸟刚出蛋壳，黄黄的嘴丫，细细的脖子，还没睁开眼睛，有了响动，四张嘴一起伸向空中觅食；整个鸟窝都是黄黄的小嘴丫，看不清它们的身体，等到捧在手里时，感到小鸟的身体像蛋黄一样软。我们把它带回家，用大麦䴭子浸泡后，把芦柴劈成两半，挑着䴭子喂食紫菱鸟。老的紫菱鸟在我们驻地的上空叽叽叫着，大概是在寻找它的孩子吧！我饲养的两只小鸟，居然成活了。每次喂食小鸟，小鸟在笼子里振翅跳跃着来吃食，那情景很讨人喜欢。小鸟羽毛渐丰，有一天，我们特发奇想，把两只小鸟放出笼子，看它会不会飞上天；结果出笼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三下两下就飞起来了，从屋里直接飞上天空，飞上一阵停下来。我们赶紧追，但我们将要靠近时，它又一次起飞，飞到冲子芦苇丛中，随即出现了两只成年的鸟带着它们飞，许是一直在等待这两只小鸟的父母吧！小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开始还能看到小鸟扇动翅膀奋飞的样子；后来就成为一个点，渐渐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麦地里了。我的小鸟一去不回来。

记得冲子边上有一水塘，夏天我和小伙伴在那里洗澡。水的表面被阳光照射的发烫，身子贴着水塘边沿，那柔软的泥土透着芳香；有时把水塘的泥巴涂满全身，浑身感到凉快、舒适。游泳技巧好的一个猛子扎下去，很长时间才在对面冒出水面。整个身子泡在水里，与家乡的水土是那样亲近。

自从我读书离开了家，再没有与鸟类亲近过，只是在花鸟市场或者喜欢养鸟的人家看过各种鸟。但都不像我们小时候饲养的那种紫菱鸟，叫得清脆悦耳。同时关在笼里的鸟与自然远离，失去了野性，总有被人工孵化的味道，不是很自然。

来到省城以后，我们曾到汤山去泡温泉，水池里的小鱼紧叮你的皮肤，双脚都被小鱼覆盖着，那种麻舒舒的感觉真好，你要伸手去捉，刚才还是黑压压的一片，立刻无踪影了；你收回手，许多小鱼又围着你的脚继续叮咬你的皮肤。小鱼是理疗师，将你的粗糙的皮肤，叮得一干二净，被小鱼叮咬过的皮肤光滑细腻，但总觉得人为的迹象明显，水泥镶嵌的池子隔断了与大自然的亲近。我们也曾到水晶蓝湾去泡澡，室内装饰着一棵大树。树下有几个温度不等的池子。池水清澈，没有一点杂质，整个身子浸泡在清水里，泉水冲击全身，清洁皮肤，可是人工装饰的自然毕竟隔断了野趣，人和自然疏离，没有了自然的味道。

现在居住城市的小区，偶尔有一两只鸟在树丛中跳跃，渲染了小区的勃勃生机。有一次我睡在卧室的飘窗上，透过玻璃窗清晰地看到一只鸟飞抵窗前的香樟树上，它非常友好地望着我，两个眼睛滴流转，我与它对视了几十秒钟，它扑棱着翅膀飞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现在我在远离闹市的郊区，听着各种鸟鸣，心情大好。楼上整面墙是玻璃，站在楼上置身树丛中，脚下杂草丛生，人与树比肩，树丛中的鸟儿举头相向鸣，显得十分融洽。人和鸟自然相处，蓝天白云，红花绿草成为主色调。鸟儿清脆的叫声为我们伴奏，生活是那么富有诗意。这或许就是我的“诗”和“远方”，只有在这里才感到人和自然那么亲近。

清晨，打开窗子，南面的土山，青青郁郁，驻地就在这群山环绕之中，空气清新，深呼吸，神清气爽，开启了一天的生活。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张达富，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高中语文特级教师。在《中国教师报》《教师报》《江苏教育报》等报刊发表散文二百多篇。作品大多抒写亲情、人生感悟，为学生示范作文，形成了亲和、平实的文风。散文《教书的日子》（团结出版社出版）《不是为了告别的追忆》（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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