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爱 语
爱 语
张变利|陕西
偶然读到日本枡野俊明的一段文字,感触颇深。
这是一篇名为《爱语》的文章。文中说道元禅师在《正法眼藏》中提到“爱语”这个词:“在与人接触时,若总是能让自己持有一颗体贴之心,且用温柔的语气说话,那么你说的这些话便是爱语”——至于“爱语”的作用,我想应该和我们常说的一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寒冬和深渊,在那个冰冷而绝望的时刻,来自他人的一句“爱语”,或许可以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从而激发活下去的勇气。
前不久,和过去单位的朋友闲聊,说起之前和我关系不错的一位同事在科室服用安眠药自杀的事,感到非常震惊。因为那是一位开朗乐观的女同事,二胎孩子还很幼小,家境也很不错。细问缘由,居然是为了部室领导的“言语”。
部室领导是半年前从其它一线部门调过来的一位中年男士,长期一线繁忙的工作让他变得没有耐心,每每话说不到三句就开始提高声调,改用声嘶力竭的“吼叫”,末尾还会加上结束语“是不钱多了,那就罚”。
一时间,部室里人心惶惶,一些年轻人纷纷生出辞职的打算。要知道,那可是一家小有名气的公立医疗机构,能进到里面工作,有多么的不容易!
一个春日的午后,花香微醺,大家围坐在办公室讨论工作,电话铃忽然响起,看到电话机上显示的是领导办公室的号码时,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主任让刘医生过去一趟”,我那位可怜的女同事马上涨红了脸,抖抖索索的出去了,不一会,就听到了领导的怒吼“还能干不?……”
直到一位门诊病人来找刘医生,她才从窘境中逃离了出来,大家和往常一样给她说着安慰的话。自从领导到部室主持工作以来,面对他的频繁“发飙”大家都是这样互相安慰。但是那一天下班后,刘医生第一次没有去幼儿园接孩子,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拧开一瓶刚刚开给病人的安眠药,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她想起小女儿苹果一般的笑脸,想起儿子第一名的奖状……可是,这一切都太遥远了,离她最近的是时时响彻在耳边领导的嘶吼和狰狞的面孔……太痛苦了!中年的自己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轻松的离职;一向温顺的自己也不可能像祥林嫂一样到处去找高层的领导告状……
半年多以来,这种时刻都要面对的痛苦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让她寝食难安,患上了严重的失眠。即使外面的世界柳绿花红、春光明媚,可她却一直觉得身处在寒风凛冽的严冬,这种浸透身心的冷让她没有精力去期待和感受温暖的春天。也正是在这种绝望里,她酝酿了一个可以让身边几百名亲爱的同事结束这个寒冬,让春天能真正早点到来的方式,那就是用自己的死去反抗!庆幸的是,在医疗机构做这种傻事当然不可能成功。
朋友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惊讶之后还是惊讶。天哪,语言暴力的杀伤力是有多么的大!
我想,凡是人,可能都在等待有人对自己说温柔的话,都在寻找能让自己感到受尊重和被关心的场所。说一句“爱语”看似不难,但是,和他人接触时,能心怀善意,体贴他人却是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张变利,女,陕西西安人。唯有读书,运动,写字不负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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