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阳台上的田园

阳台上的田园

站在阳台向院子里眺望，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同是住在院落中央低层楼里的住户，带着复式露天庭院或花园的，花园大多荒芜无人管理，而住着平层房子的人家却有郁郁葱葱的植物从阳台和窗户伸出来……

就像我们，100多一点的小三室里，住着一家四口：我和爸爸一室，上中学的女儿一室，6岁的儿子住在四面都是书架兼做书房的儿童房里。房子不大，但是南北通透，打开两边的窗户，客厅那棵枝桠快要顶着天花板的树便会在风中摇摆……当初搬进来时，虽然楼层不高，但因儿子还小，我们给每间房子的窗户和阳台外都加装了结实的防护网。看到窗台和防护网之间有宽约一尺见方的平台，我们就用泡沫箱培上土，从母亲那里拿来种子，种上了牵牛花，丝瓜，豇豆，地雷花……每年大概从5月份起，我们家的四周就会被绿色的藤蔓和各色的花儿缠绕……。每天清晨天微亮的时候，拉开窗帘，就能看到顺着防护网向上攀爬的藤蔓上一朵朵也像是刚刚张开睡意朦胧眼睛的牵牛花，半开着在晨风中摇曳。碧绿的茉莉枝条上刚刚鼓出一个白色的花苞，就吸引来嗅着了香味的蜜蜂起了个大早。昨天还只是盛开着黄色花朵的丝瓜在花朵下偷偷长出一节带绿条纹的丝瓜雏形。从妈妈家里移栽来的两窝韭菜也长的茁茁壮壮，还有从家里搬来的那个黑色陶制的敞口土瓮，我们把它放在阳台的角落，加上水，养了几尾红色的鲤鱼，种上两株小圆叶子的睡莲……

在我逗弄鱼儿的时候，爸爸也轻手轻脚的起来，拎来一桶已经晾了一夜的水，打开窗户，给每一株在他精心呵护下长大的植物浇水……在窗户关合的声音里不时会传来他惊喜的报告和询问：那朵不起眼的太阳花有花苞了！……辣椒结的太多，枝桠快被压折了，是摘掉几个还是给它搭个架子？…… 好友寄养在家里的两只鹦鹉，一只居然用带勾的嘴打开鸟笼的门，飞到了阳台上，四下里去吃植物的叶子……爸爸一边心疼他的花草，一边喊醒儿子和他一起追逐着聪明和灵巧的鸟儿……

下班回到家来，推开窗户，妈妈随手采摘几根已经长到一尺多长的豇豆、几个红色或绿色的辣椒、几朵绿莹莹的青菜……晚饭的绿色无公害蔬菜就上了桌……

从饭桌上下来，儿子洗了手，踩着小凳子偷偷摸了一下挂在窗户上又长大了一圈毛茸茸的小冬瓜，拿本书坐在藤蔓下的小书桌边；女儿在书桌前开满花的窗户边悄悄完成了一个自拍并快速的发到自己的qq空间……“爸爸救命！物理题……”爸爸弯腰站在女儿的书桌边，在纸上画着杠杆的草图，儿子趁势爬上爸爸的脖子，爸爸一手护着儿子，一边给女儿耐心的讲解……夜幕低垂，把家安在花草从中的小昆虫开始弹奏起催眠曲……阳台内外花影婆娑，绿意盎然，一片“袖珍”田园的静谧之美。屋内的妈妈刚刚收起因为一个字的韵脚而意外完成的一首新诗……

每当我和爸爸攀高爬低在阳台上伺弄着这些花草的时候，儿子总会稚气的对我们说，爸爸妈妈，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你们买一所带花园的房子，让你们养更多的花，更多的鱼，种更多的菜……

是的，亲爱的儿子，那可能是我们一个美好愿望。但是，现实的生活中往往有很多像我们看到的人家：拥有着巨大的花园却让花园荒芜……

如果因为要去买一所带花园的房子而让自己陷入到一种不可自拔的惯性忙碌生活里从而失去了去打理花园的时间、精力和心情，那么，我倒愿意像现在一样把我们美丽的“田园”建在小小的阳台上。把充满无限生机，无限快乐的田园生活种在我们一家人的心上。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张变利，女，陕西西安人。唯有读书，运动，写字不负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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