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清 | 六爹(上,1——7)(小说)

六爹
文|杨德清
1

“怎么样了?”母亲急切地望着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坐下的父亲。

“已经扩散了!”父亲无奈地摇摇头。

母亲停下手中的针线,摘下老花镜,起身给疲惫的父亲倒了杯开水,继续问道:“真没一点办法吗?”父亲不吭声,许是不想再说什么。就在今天早晨,父亲带着重病的六爹去了医院。“医生让准备后事。”良久,父亲还是回了一句。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小院子。如血的夕阳被木门框折射出一条很直的线,正好切割到长方形的堂屋的对角。近乎无牙的石磨盘一边高一边低地静躺在小院的角落里,上面三三两两地横竖着几根青黄色的椿鞭,还有几坨黑白相兼的干鸟屎,在极力表达着深秋的凄凉。

六爹是五爷的儿子,仅大我两岁,儿时的玩伴,由于五爷五奶走得早,家庭又很贫困,所以他一直都很瘦弱。大约十六七岁时,他的右眼长了个疙瘩,粗心大意没管它,多半也是因为舍不得花钱,以至于到三十多岁,这个小疙瘩最终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从我记事起就和六爹在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放羊,一起割猪草打柴,一起拾黄豆,一起偷碗豆角儿……

2

“东子,天恁冷,你咋起这么早?”母亲在一个严冬的清晨对衣着单薄的六爹问道。

“躺着更冷,还不如起来暖和些,”六爹答着反问母亲:"二嫂,小清呢,还没起吧?"

由于贫穷,六爹过冬只有一床薄棉被子,旧得已经不暖和了,还满是补丁,下面铺的是用麦桔杆织成的蒿纤,上面也没有铺个布单子,白天是破空筒袄没有衬衫,晚上就光脊梁挨着蒿纤睡,扎人不说还冷得厉害,整夜地卷缩着身子。这也许是六爹除了营养不良外的又一个不长个子的原因吧!

我正朦胧着的美梦被六爹吵醒,心里却很高兴,我喜欢六爹,总想和他在一起玩,他虽只大我两岁,却处处以长辈的身份让着我,宠着我。

“懒家伙还没起来呢,赶快进屋,屋里暖和。”母亲说罢走向厨房做早饭去了。

“六爹来了,”我慌忙爬起来,一反往常的赖床习惯,“今天星期天,咱们去哪里玩儿?”

六爹笑着说:“先吃饭,吃完饭咱去河边儿吧,听说今天有人去逮鱼的。”

一听这话我更高兴了,心想着今儿个可能有鱼吃了。

和煦的阳光被冰面反射到刺眼,身上稍有的暖意却被一阵冷风吹得无踪,脸色红白里透着些许紫,一摸,冰凉冰凉的,不由得浑身颤抖了几下,上牙和下牙紧紧地咬在一起,对抗着冬晨暖阳下的风冷。

“ 蹦蹦吧。"六爹说着就蹦跳起来,我也一起,不一会儿就暖暖的。

“来了,来了,”六爹指着不远处的一帮人说:“逮鱼的人来了。”

只见有五六个人,带有横网,撒网,叉子,木棍,水桶等渔具向河的一个较窄的弯道走去。河水是流动的,所以冰面较薄并且只有河床两侧才能结住。他们用木棍先敲开临近弯道的冰面,布上横网拦截在弯道上,留两个人拿着鱼叉守住这里,又分两个人去上游搅和并把这块水域的冰全捣烂。一个穿着背带儿渔裤的人开始撒网,我和六爹最喜欢看的就是撒网,那简直就是一种艺术,网撒得真叫一个圆,落水后他会轻轻地抖动网绳使网落实,然后身子前倾,小心翼翼的每拉一下网,就抖动一下网绳,慢慢地把网拉到河床边稍顿一下便猛地提网上岸,只见大鲤鱼,小鲫鱼,黄刺弓,蚂虾,螃蟹连同石子儿,泥巴,木茬子散落一地,我和六爹高兴得手舞足蹈,赶忙帮着往水桶里捡鱼虾,渔夫满面笑容地择着网准备撒下一网。而这边鱼叉也叉了几条鲤鱼,布下的横网上也卡了几条窜白条。我和六爹的小手都冻得通红,身上却没了寒意,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已是中午,风停了,太阳笑了,渔人们也准备收拾了,我和六爹高高兴兴地忙了一个上午,一位叔叔从桶里捞出两条鲤鱼和几条鲫鱼做为我俩的酬劳,六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把鱼穿成串,一手拉着我,一手拎着鱼,连蹦带跳地回到家,母亲麻利地做了一顿我们最爱吃的鱼汤。那年我八岁,六爹十岁。

 3

小时候的冬季最难忘怀,刺骨的冷远比盛夏的热要厉害得多得多。

凛冽的北风呼啸了一整天,黄叶再也难以坚持它对枯枝的依恋,纷纷屈服于风的淫威,阡陌满地还不停地被厉风鞭策。天空昏暗,山河氤氲。傍晚时分,大地渐渐地被覆上一层薄薄的白色小颗粒,不一会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父亲接过母亲刚温好的酒,呷了一小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那感觉是对一天疲劳的平衡,也是对天气寒冷的抵御。煤油灯花又红又大,以至于灯火外焰不停地闪跳,四壁因此忽暗忽明。

母亲一边用针尖拨去灯花,一边对父亲说:“你慢慢喝着,我把刚做好的袄子给东子送过去。”

“嗯,”父亲吃了一口菜,也没抬头:"把我那件兰外套也给他吧!"

我目送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手里翻转着铅笔,心不在焉地写着老师布置的烦人的作业,心想六爹这下该暖和暖和了。

“小清,起床了,小清,起床了……”是六爹的声音。除了星期天,六爹一如继往的每天早晨叫我起床一块儿上早学。如果没有六爹,我真不知道上早学该怎么办。

“六爹……好的……这就起。”我眯着眼迷迷糊糊断续地回道。

“东子,还早吧,鸡还没叫呢。”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披衣开门让六爹先进屋。

“天都恁亮了,估计到上早课时间了,不然会迟到的。”六爹冻得通红的两只手搓着冻得通红的两只耳朵,跺了跺脚上的雪,进屋又把两手放在刚点燃的煤油灯边上取暖。

雪已经停了,风也停了,大地白茫茫一片,树木万物都披上了厚厚的白衣。偶尔一团雪掉落下来,那“嗒”的声响使本就静谧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寂静。

我俩揣着手猫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向学校走去,身后留下两串歪歪斜斜的脚印。虽然很冷却也有几分新鲜,感受着一望无际的雪白,再伸出双手哈一口热气,搓到脸上暖暖的。六爹穿着父亲给他的兰色外套,大得兜住了屁股,里面是母亲给他做的新棉袄,人显得精神多了,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好大。

家离学校约有两华里行程,一路上也没见到其他同学,这使六爹显得很诧异,不停地回头看,希望能看到那怕是一个人也行,嘴里嘟囔着:“难道真的是起早了吗?”

钟点在那个年代是个奢侈品,特别是在我们那个偏远的穷乡僻壤,早起只能靠鸡叫声和天色来判断。六爹没听到鸡叫,雪的白混淆了黎明,误以为天已经亮了,他又是个很操心的人,怕迟到就赶紧起床了。也或者是六爹有了新棉袄穿的缘故,心里兴奋,没了睡意就早起了。 到后来才知道此时刚过午夜。

往日点点灯火的学校,现在静得怕人。六爹还是不太相信来早了,一口气跑到班门口,一把冰凉的铁锁彻底使他明白了,转过身紧紧的抱着我愧疚地说:“冷吧,都怪六爹,让你起这么早,给你暖暖……”

“六爹,我不冷,你看这雪多白,多净,多美……”我轻轻推开六爹笑着说。

“要不咱回去吧,你再睡一会儿?”六爹看着我,都有些焦急了。

“还是不回吧,如果马上来人开门就好了。”我俩根本就不知道此时离黎明还有多远。

满地积雪,我俩只能站着,久了,我有些困,六爹环顾四周,突然兴奋地说:“走,那里有干的地方,咱去睡会儿吧!”

顺着六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儿有一乒乓球案,案面由水泥聚成,此时象极了两大块整整齐齐的豆腐。案腿儿是用砖头砌的,案子下面有一小片干地。

狭小的空间腃缩着我和六爹,六爹抱住我怕我冻着,不一会儿我俩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被冻醒了,两腿腃得久了,又酸又麻,有想哭的感觉。

“冷吧?咱蹦蹦暖和一下。”六爹爬起身出去了。我动了一下感觉腿脚麻得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干凉且凸硬的地使我一边的胳膊也酸疼无比。六爹拉我一把才能出来,静止站立许久才能稍微活动下,慢慢的慢慢的暖和一点点。

六爹不断地望着学校四周,期待能看到同学们的身影,可还是失望了。过了一会儿我又困了:“六爹,咱还是继续下去睡吧!”就这样,我俩睡一会儿,起来蹦一会儿,大约反复三、四次的样子,终于盼到同学们来了。这次的经历,印痕了我一生的记忆。那年我十岁,六爹十二岁。

 4

六爹辍学那年是他上完初一后的那个暑假里,村里有人招一批建筑工去北京,经济上的拮据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原因,使得六爹不能再读书了。十五岁的他,人家是不要的,无奈他只好求着父亲跟人家说说。父亲看着瘦弱的六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在当时这是没办法的事,于是给人家说很多好话,让六爹去做些轻点的活,那怕工钱少些也没关系,人家才勉强答应。从此,六爹算是踏入社会,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十年。

其间六爹回来过,可惜我在外地读书没见到。我每年春节回来时,六爹却没回来,后来才知道六爹是为了挣春节假期的双份工资,放弃回家的机会。

终于,在十年后的一个春节里见到六爹了,他还是那么瘦,只是高了一些,岁月的沧桑使他变得成熟了许多,只是左眼角到太阳穴之间长了个枣一样大小的疙瘩。

六爹拉着我的手,依旧是那熟悉的笑,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而我实在是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夹淌到嘴角儿,苦咸的味道。

我赶紧转身去给六爹倒杯开水,以掩盖失控的情绪。接着了解了他眼角那个疙瘩的事情。

大约是六爹去北京的第二个年头,一天早晨起床洗脸时,他发现自己左眼角长了个小疙瘩,起初以为是上火,过一阵子会自动消失的,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疙瘩并没有消去的迹象,就去工地诊所看医生,医生也没说个所以然,只包了几天的西药,药吃完也没起到啥作用。工友们有的说是长期居住的环境太潮湿引起的,有的说是水土问题,也有一直认为还是上火的原因,更有甚者说这得去医院动手术,把六爹吓坏了,诊所药费都让人心疼,去医院不知得花多少钱,还得攒钱盖房子呢!反正这疙瘩不疼不痒的,不管它,也许会自己消的,六爹安慰自己。

六爹原来住的房子是土坯砌的,经风历雨几十年,自从六爹去北京就没有人居住了,也没好好修缮,前墙已经完全倒塌,东山墙也成四十五度斜塌,至使房顶前坡瓦片大面积散叠在前墙土堆上面,一根根零乱不堪的椽子,或叉入土堆,或横于土堆之上。六爹的家已是废墟一片。

十年的努力终于攒够了盖房钱,在父亲和村里人的帮助下,六爹的三间平房终于在半年后落成,还是在原来老房子的地方。屋子置办了简单的家具后,六爹口袋已所剩无几,接下来还要讨媳妇,看病,唉……

六爹依然不去医院,他说这疙瘩不疼不痒的不用管它,他打算着还要出去打工挣钱。母亲劝他说:“你到了讨媳妇儿的年纪,就别出去了,在家种几亩地,也方便人们给你找,在外打工也是挣钱,在家种地也能挣钱,你说是不?”

六爹考虑了两天,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就安心在家种地,不再出去打工了。此时我已经在县城参加工作,由于种种原因,和六爹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少。

5

在母亲的四处张罗下,终于有媒婆愿意为六爹的婚事操心了。

先是说的邻村一姑娘,她上小学时和六爹是同班同学,对六爹印象不错,说六爹人老实,指得着,家庭虽然穷点,但只要肯干,会有好日子的,六爹也很满意。可正当大家都很高兴,以为事情可以定下来的时候,媒人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说是女方父母不同意,嫌六爹没爹没娘,孤身一人,家境也贫。为此母亲备了礼品和媒人一起去到女方家,想说服女方父母,可最终还是被婉拒了。

六爹见的第二个女孩,在了解到六爹的家庭情况后,就直接不愿意了,这使六爹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回来后流着泪对母亲说:“二嫂,以后别再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一个人过得挺好,不想结婚。”惹得母亲也跟着流泪,只叹气。

6

光阴荏苒,一晃五年过去,其间母亲还是到处求人,为六爹的婚事操心,大多是因为六爹的家境问题而不了了之。可更大的悲剧还在后面,六爹的命运真是不济啊!

六爹左眼角的疙瘩越来越大了,以至影响到他的视力和听力,六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母亲也着急的叹道:“真没想到,这小小的疙瘩竟然做怪了。”父亲赶紧让六爹准备准备,第二天就一起去了市医院。

经过各种验血,拍片,磁共振等,主治医生仔细分析,又开了个专家会诊,然后把父亲单独叫进去说道:“这原本是一良性肿瘤,早开刀就会没事,可现在已经压迫到小脑,部分已粘连在一起,开刀会风险很大,建议保守治疗。”父亲急忙问道:“最终结果会怎样?”医生摇摇头,叹气道:“药物控制不再长大最好,但机率很小,扩散的可能很大。”父亲一下子瘫软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扯着头发,两眼无神,口中喃喃:“这可咋整啊!”

 7

一年后病情还是恶化了,六爹双目失明,两耳失聪。我站在他面前,他看不到我,给他讲话,他也听不见,我拍拍他,他依然微笑着问:“你是谁呀?“我只好拉住他的手,在他手掌上写我名字让他猜,猜的过程一直很快乐,可当他猜到是我时,表情骤然凝重,瞬间泪漰,紧拉住我的手,嚎啕大哭,我顿时抱住他,毫不掩饰,放声哭泣……

平静下来后六爹说道:“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上天这样惩罚我,让我快些走吧……”可见六爹活得有多痛苦,我只能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文章写到这里,手抖不已,满面泪水,无法续笔,六爹的悲剧人生是那个年代造成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贫困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愿丰衣足食的后辈们好好珍惜当下,感恩改革开放的三十年巨变,感恩伟大祖国给我们带来美好幸福的生活……(未完待续)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杨德清,男,高中毕业,1971年出生于河南省邓州市十林乡北岗村,现居住于邓州市同华国际小区。自幼酷爱文学和书法,曾在邓西湖诗刊发表多首诗词,也曾发表歌颂南水北调排律数首,书法多次在邓州市广场展出,两副作品被录入《中国梦.邓州情》一书,荣获优秀奖。作品三次入选河南省书法展览。创作中篇小说《六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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