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鉴昀‖一个人的生日
“爱恋是一种病，无药可医，无可躲逃，无人能救……最终却无疾而终！曾经轰轰烈烈的一场爱，终了却化作风轻云淡的一缕烟。
———写给年轻时的自己。
很久了，我已经忘记那是种怎样的开始、而我又愚傻地不知该怎样结束又如何结束！五年时间我从没有为自己过过生日。五年有多少日月，多少时间我都是在悲伤痛楚的回忆与忧郁中度过。
想念你！思恋你！！追寻你！!！我的好人！你究竟在哪里？！
我可以抹去任何人吻我爱我的印迹，让我该怎么抹去你遗忘你———那早已深入骨髓、溶入血液的甜蜜苦痛，我的亲亲！
五年时间，世界已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变化，时间在我们额上、心上、眼里刻上了多少打磨不去的灼痕与愁怨？我仍然站在这里痴痴地等候，以我昔日的巨痛，以我的执著狂热、以我不变的忠诚和梦想，亲亲！等待你归来，是否已太晚、太晚？！
你的性格像三毛也像杜拉丝，你有着绝顶的聪明，很快就猜出三毛是B型血型的人，你也是。但你不是三毛也不是杜拉丝。
你就是你，是天的女儿———上帝的杰作！
在我眼里，你的美丽超群绝伦，你的独特世所罕有，你的善良令我依赖你的智慧则令我惶恐，而带有特殊香气的你，所独有的独特气质则更让我膜拜。
心爱的人啊！
今生唯有你令我心疼心碎、令我欲爱不能，欲罢却难休！
是我逼你离开此地，这个曾令你走投无路的此地。
我们的爱，为世人所不能接受，我们必须抗争许多我们难以抗拒的种种压力，还有那欲摧毁一切的亲情的轰炸。
漫长、灰色且孤独的日子里，你是我生命中一曲精妙绝伦的轰天绝唱！
亲亲，我这卑微的生命，今生哪怕在这世上只唱一首歌，它颂扬的主题始终是、必定是，爱你！爱你!！永远爱你！！！在你留下的书简里，哪一次读你，不曾伴着汤汤的泪流和感泣鬼神的震惊与震撼？！
你给了我灵感、激情、生命，我为何还要去爱别人的苍白、骄饰和惺惺作态？你以你的灵魂、身心、泪水为我留下的文字———它们使得我这个世间极其卑微的生命，在你眼里升值、不朽，并因此懂得爱，懂得生命的要义———你令我重生！将我这懵懂无知的灵魂锻造成一个真正的人。
八月的你，一袭蔓陀罗色的紫裙，秀发飘垂，酒窝里满溢着灿烂的笑容。我们一同漫步着走向迷漫着薄雾的田野，蓝色的'勿忘我’花点燃了你眼底的火，从此拉开了我们相悦的序幕。
一个接一个的日子里，我在诗集里写下一首首爱你的火热诗行。＂为得你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感受淳朴的美丽/为得我羞怯的爱/在深深的凝视里/真正拥有你！＂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那个不是我生日的美丽金秋，你为我过生日的情形。当我们坐在停电后的校舍内聊天，几个人买了酒菜，'脚腕’（她的名字叫晓燕）不知从哪找来几根过生日用的蜡烛，一根根地点燃了，你提议要为我过生日，我按捺住内心激动的澎拜潮涌，依次吹熄蜡烛＂向天许个愿，让老天赐我一个情人＂！
凝神注视着摇曳的烛光，我在心里默许下爱你的誓言，并期望我们能终生相伴。从此之后，我便把十月十九日这一天当成自己的生日来庆祝，dear。
我们欢乐，为我们并不曾真正意识其可贵的青春、热望，我们纵酒，为小小的，不足凭的理由欢笑、忧伤⋯⋯哎，这便是青春！它的狂流谁能阻挡？它那令人欢欣鼓舞的热情谁能抗拒？它使心灵充实、欢畅和无拘，谁又愿随意地摒弃它？！逃躲得了那诱人的欢喜？
至从你离开这里，再也没有人为我过生日，也没人象你那么重视我的生日、记得我的生日⋯⋯痛苦万分的我宁愿从此没有生日、忘掉生日！
相识不久，我便告诉你，我是腊月二十三的生日。祭灶的日子，还同你开玩笑说，这一天出生的人，多有口福缘。
我嗜肉的癖好为你所熟知，在你的朋友中，大家都心照不宣了。想不到你也和我有相同的嗜好！
古希腊哲人曾说：＂只有嗜血的神，才是真神＂从此，我把自己的心奉在爱的祭坛上。后来，我也只用血和泪来祭奠你我的爱。
那年冬天，我去看你，正逢到奥斯卡金奖获得片展示，每天晚上都有吸引人的、好看的影片等着我们。巜两个人的车站》、巜简爱》、巜蝴蝶梦》⋯⋯尤其巜蝴蝶梦》的开头部分，很多年之后我仍清晰地记得片子一开始那经典的开场白＂昨夜，在梦里，我又回到了曼德丽庄园⋯⋯＂后来这神性的、带有咒语的魔力竟也一语成谶⋯⋯我们为片中主人公的命运唏嘘叹惋、泪流满面，我握住你纤细的手，把热流和激情不断地传递给你！两双泪眼不时在黑暗中相视而笑⋯⋯
你把美好、惊叹和惊喜留给了我，也把痛苦、忧伤和悔恨留给了我！
你后来说，空气窒闷的地方，爱苗难以生长，你走了。
爱你太深太悲又太痛，你走了。
恨我无情残酷多变！你走了。
等我明白爱时，一切都俱已离我远去！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你变了没有？还记得许多个酒醉的黄昏，倦惫地归来，你象母亲呵护自己的淘气鬼，替我揩净污脏的脸。你留着自己舍不得吃的奶油蛋糕等我，雪白的奶油上有两条漂亮的金鱼，你总是分一多半给我，而我则狼吞虎咽、三两口吃完后，又薰薰然睡去，我记得在似醉非醉的梦中，你用毛巾擦拭我沾上奶油的嘴，一边柔声说：＂瞧你，真象个孩子，嘴没擦就睡了⋯⋯＂
仓促地别离，令你失手打翻了水壶，滚烫的开水烫伤了你的脚，脚面上燎起了水泡，让你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又不愿让我知晓⋯⋯我不和道，独自一人的你又是如何忍耐如何独自撑持过来的！
亲亲，不愿与我分离，又含泪让我走，而你却为我日渐消瘦、苍白憔悴，为我病倒在异乡！我不知道，是谁陪你度过那些寂寞无聊又无奈无助的日子，亲亲！
教我如何能忘记你母亲般的慈肠和姊妹般的情谊和衷肠如火的恋情，亲亲！在烂漫的季节里，你是花神。依序绽放着你的美丽。
丁香有着梦中的粉白与紫红，似你含泪眼底的忧郁，忽远忽近。静如处子的玉兰亮起一树雪白，如你的肌肤般光滑、细腻、光彩照人。莲翘似一簇簇黄色焰火，点缀着四月的城郊。我们漫步的小路。
金银花的馥郁香气沁人心脾，透着月光的柔媚。情意绵绵。紫藤的羞涩丰盈中，溢荡着灼灼欲燃的激情。你曾戴着它，在舞厅里翩翩起舞，舞姿优美，令我无限陶醉，倾倒一大片崇拜者。掌声四起！
悲哀呀！什么使得我们后来由情侣变成陌路？再聚，已是难圆的旧梦，而世间最苦之处莫过于＂尘缘已断情未了！＂。
往事不堪回首。望着你的背影，如同望着茫不可知的未来。在凄厉的北风中，暮色一重重地裹近，这座陌生且忧伤的城市，我戴顶落魄、沮丧的灰色便帽，行走在校园后围墙的那条长街上，仔细搜寻着你的背影、脚步、聆听你的气息、声音⋯⋯
假如我能在那千万人踩过的坚硬的石子路上有幸找到一枚你的足印，我的狂喜一定不压于守财奴捡到一枚金币！我不定要怎样地欢呼雀跃、慷慨地与人分享我的快乐与富足。是的，我还会不顾一切地去亲吻你的每一个足印！
我，来来去去，反反复复，不停地徘徊着，搜寻着，将耳朵紧贴在风里，仔细聆听着，我被种种幻觉和盼望奇迹出现的专注蒙蔽了！我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看不清一张脸，听不到一个清晰的声音。
来来往往的车辆人流，似曾相识又全然陌生，哪一张才是我魂牵梦萦的脸？哪一双才是我今生期盼着却又一去不复返的———含泪双眼！
熟悉的校园校舍已令我目不忍睹，似乎那里是埋葬着我双亲的一座墓园，似有无限的悲哀伤痛，孤独孤凄又孤绝！似曾相识的面孔却全然陌生，我曾在千人万人中寻找，寻找早已不知去向的你，模糊的双眼，心碎在你忽远忽近的声音里，亲亲！
我感觉不到风有多么峻厉、冷硬，感觉不到暮色迫近的惶惑与恐惧，感觉不到我独自一个，只是独自一人！幽魂似地在那儿飘荡。
泪水仿如窗外的雨，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谁也不会了解我这颗忧怨的心多么狂热且徒劳地———燃烧着，正如谁也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这个城市强加给我的孤漠与冷酷和我内心的感受又多么不同！恰如冰与火!昼与夜！！
最怕在经过某处橱窗时，听到那能展现往昔画面、应合我凄然内心的音乐，那刻我什么也不是，视听麻木、思绪迟钝，只会傻瓜似地泪如雨下！
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不知我这个落魄、潦倒、背脸、痴心的男人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有没有一丝春心迴荡的酸涩？
异地的天空下，阴雨的天气里，无由想起＂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诗句，你是否也同我一样哭了呢？
每年春回的惆怅与心碎啊！年复一年。
什么时候起，我们没有再见的急切与迫切也没有相聚时的亲切与热切？渴望的火是一条在地底穿梭的暗流与狂流！
如何能再遇见你，当我的心已不再年青，能承受伤害打击和意外的重磅捶击！如何能再遇见你，让那些美丽如春梦的日子倒流，不再如春梦一场。
没有勇气连续地、一鼓作气地读你，岂止是五味杂陈！它伴着颤抖不宁、泪水，激动和伤悲！你曾谑称我心细时能绣花，粗心时能掉进去一个人！当时的我并未曾在意，在愈来愈长的时间和回忆里，那与日俱增的负疚、懊悔皆是我心上的刺！我居然粗心到失去了你！弄丢了你！
拥有过浪漫的情怀、难忘的回忆，却赤贫如洗！春花雪月的诗句里，曾留下我们无悔的诗与爱。
今生或许等你已无望，至爱！等我明了爱时，爱已远离！
漂泊的心从此愿远游千里万里，为你踏遍天涯归路！
作者简介：李鉴昀，笔名由云。陕西咸阳人。曾在巜秦都》、巜乾陵文苑》、巜大乾州》、巜大美西部观察》、喜马拉雅电台、＂今日头条＂、＂腾讯新闻＂等多家媒体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约七十万字。咸阳市作家协会和陕西省易经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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