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刘改凤】玉兰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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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落了
文/刘改凤
爷爷其实是老公的爷爷，是我见过的最温和的老人。慈祥，沉默，善良，无欲无求。大多数时光里，他都是安静的坐着，抽着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身旁。或者躺在庭院的摇椅上，眯着眼睛，你不能判断他是醒着还是睡着。就那么静静的摇着，摇着……院子里玉兰花开的正好，爬山虎也绿油油的，三叶草铺满了花圃，爷爷就那么躺着，一个中午，一个下午……时光仿佛也静止了。
爷爷耳背，说话需要大声。每次回家都要去看望爷爷奶奶。大家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爷爷偶尔插上一句，都会惹的我们哈哈大笑，因为他总是打岔，和我们的话题相差甚远。我们笑，爷爷也跟着笑，可他却从不刨根问底，只是笑笑，不再说话。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爷爷逐渐地，慢慢地开始了遗忘，他不再认识他心爱的重孙，直到不认识自己的孙子，儿子……可他却始终认识奶奶。他总会认真的问奶奶，'这是谁呀’？尽管每次的记忆都是短暂的。爷爷不停的问，奶奶不停的回答，我们笑着看着。每次和爷爷相聚，我们都会问他：你看我是谁?爷爷茫然地看着每一个人，努力的回想，说出他能想到的每一个名字，可往往都是张冠李戴，我们笑，他也不恼，跟着我们笑。偶然猜对一两次，我们都欢喜不已，我们都自欺欺人的希望爷爷又清醒了许多……尽管如此，爷爷也有自己的牵挂，在他短暂的清醒下，他会对身边的人说'给我站站说个媳妇’，这是他最牵挂的事，我的七弟，最小的弟弟的婚事。尽管他已经不认识他的小孙子了。他也会问起自己在外工作的儿子和孙子，每次问起，五爸就会问他：你要是想他们了，我就打电话，让他们都回来看你。爷爷就会自言自语：'不想，不想，他们都很忙’。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一定是想儿孙了，他不说。他从来都不愿给孩子们添麻烦。
公公说爷爷年轻时做过很多大事，是个了不起的父亲！那是儿子眼中的父亲，在我眼里，爷爷总是那么慈祥可亲。他爱他所有的孩子。相处这么多年里，没有听过爷爷训斥过谁，没听过爷爷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有听过他向任何一个孩子提过任何一个要求，仿佛一切都合他的心意，而他就是那么知足，无欲无求。
爷爷躺在那里，依然那么安静，那么慈祥，玉兰花刚刚发芽，爬山虎的藤蔓铺满了整个院墙，三叶草的枯叶在寒风中瑟瑟摇曳，摇椅上没有了爷爷，院子里没有了玉兰花香，这个春天里，爷爷安静的祥和的永远的躺在那里……'爷爷，你看我是谁？”没有回答，但我知道，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作者简介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投稿邮箱：87910100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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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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