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这事儿,音乐人可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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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摊经济一夜之间火起来后,大家感慨最多的便是:“人间烟火气又回来了。”还有人笑称:“一天下来,我在朋友圈逛了各式各样的地摊。”与其说是“地摊经济”,不如说是“生活信心”。
说到摆地摊,我们通常会联想到各种美食、饰品、衣服......其实,还有一种历史悠久且更为文艺的形式,那便是街头音乐。
其实回顾音乐行业的历史,可以发现,摆摊这事儿音乐人可真是太熟悉了。
古时宋元时期的"路岐人",他们走街串巷,挥动刀枪剑戟等道具,奏响锣鼓板笛等乐器,招徕过路的看客。而从古至今,热闹街巷也有很多当街表演的音乐人。
从以前的民间艺人,到如今为梦想在街头弹着吉他的流浪歌手,音乐和烟火气一样,都是抚慰人心的良药。
赵雷
赵雷17岁时,就背着吉他穿梭在北京的各个角落,地铁站、街道、商场,开始了他“以音乐为生计”的流浪歌手的日子。
18岁的他从流浪歌手转变成了酒吧驻唱。2006年,因为听了郑钧的《回到拉萨》,20岁的他决定启程去拉萨,从此独自踏上旅途四处流浪。
拉萨之旅的第一站便是成都,那时赵雷穷到只吃方便面,被热情开朗的酒馆主人请去吃饭喝酒,还带他一起去看崔健的演唱会,他说“成都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后来在2014年,赵雷创作了《成都》。成都慢悠悠又极具人情味儿和生活气息的感觉,让他特别喜欢这座城市,成都因此成为赵雷热爱的第二故乡。
“我是把成都比作成一个人去写的。2007年的时候我第一次去成都。当时一大拨人从高海拔的拉萨出发,然后一下子来到这么一个富有生活气息的地方,我对那里的感觉非常好。”
2017年,赵雷在《歌手》的舞台上凭借《成都》爆红,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叫赵雷的男孩子,他话不多,抱着一把吉他认真唱歌。他的名字刷爆朋友圈,他的歌曲霸占各大音乐排行榜。
要说赵雷创造的每首歌曲,都离不开他云游四方的经历。年纪轻轻的他早已踏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从喧嚣的北上广,到神圣的西藏。他的歌曲可以说是他生活中的一些缩影。
为什么要去地下通道唱歌?
1999年,在一部叫做《美丽新世界》的电影里,台湾摇滚歌手伍佰扮演了一位到处流浪的“地下道歌手”。
赵雷看着电影里的,伍佰每天背着一把吉他在人来人往的上海地下道唱歌。那些歌的歌词大多像是,“给我一杯酒,我轻轻地说,只要忘记曾经,你就能自由。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它在远方等我,那里有天真的孩子,还有姑娘的酒窝”。
那时候还只是中学生的赵雷,并没有那么多的曾经可以忘却,也不知道何为自由,只是单纯地幻想着自己也能像伍佰那样,帅气地在地下道唱歌。
2003年,赵雷年仅17岁。高中毕业之前,赵雷在地下通道里邂逅了一个抱着吉他弹唱罗大佑《光阴的故事》的哥们,那种流浪者的姿态让他觉得太酷了,赵雷听得特别热血沸腾,当天晚上就把《光阴的故事》给学会了。
第二天,赵雷便叫了同学一起去地下通道唱歌。赵雷描述那段日子是很放肆、很快乐的时光,每当有人驻足聆听和给钱的时候,他就特别有成就感,而且,晚上还可以拿那钱大吃一顿。就这样开始了地下歌手日子。
赵雷说:小时候太淘气,觉得上学还不如出去走走。我父母都是做买卖的,所以不像文化人教育出来的孩子那么中规中矩。但其实我也比较娇生惯养,家庭条件不算太好,但要的东西他们都会满足我。我小时候就喜欢破坏东西,撒野,天天招猫逗狗的,学习成绩也不好,父母也管教得不算严厉,考试不要考到最末就行。所以在地下道唱歌,父母不反对,他们觉得只要不违法就行。地下道的声场特别好,在里面唱歌会上瘾。其实当时也没想着赚多少钱,就是为了玩儿,我们唱完就拿着钱去吃羊肉串了。
高中毕业后,赵雷尽管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他果断放弃了,继续在地下通道唱了一段时间后,赵雷把自己的小舞台从地下通道转到了后海的酒吧。
这时候的赵雷,一个晚上能赚上80块,对他来说算是一笔稳定的收入。回忆起当时,赵雷说自己“像发了疯一样的小傻瓜,每天唱四五十首”。
那段岁月给他的最大意义不仅是锻炼了唱歌水平,更是见识了各种各样的面孔,以最直接的方式和真真实实的社会撞面。
在酒吧唱了两年之后,赵雷就决定去拉萨寻找不一样的生活。
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受朋友的影响。那时不知道什么叫自由,没有概念,只是想挑战一下,觉得他们能去,我也能去。而且当时老听郑钧的歌,又总有人提到拉萨,就去了。”
一言既出,于是乎有了后来的西藏、云南之行。
2007年,赵雷开始穿行中国川藏、云南地区,行走的路途中,写下《开往北京的火车》、《咬春》等作品。
在西藏期间,赵雷与大冰结识。但在当时,大冰并不看好赵雷能走红。
大冰在《乖,摸摸头》里评价赵雷:“在我看来,赵雷不红,天理难容。但终归还是要输,因为他长得不是偶像派,他输给了这个浮躁的时代。他现在的生活依然很清贫且动荡,但他自己并不是多么在乎。有民谣音乐,就有让他内心强大的力量源泉。”
大冰曾在他的文章《不许哭》里描写了赵雷在西藏“拮据的时光”:
赵雷叫赵雷,歌手,北京后海银锭桥畔来的。赵雷是回民,吃饭不方便,一到拉萨就高反,一晒太阳就痊愈。大昭寺广场的阳光最充沛,据说晒一个小时的太阳等同于吃两个鸡蛋,我天天带他去大昭寺吃鸡蛋,半个月后他晒出了高原红,黑得像只松花蛋。
赵雷是那时拉萨的街头明星,每天他一开唱,成堆的阿佳和普木脸蛋红扑扑地冲上来围着他听。他脾气倔,刺猬一只,只肯唱自己想唱的歌,谁点歌都不好使。
这是大冰笔下西藏时期的青年赵雷。
不过后来赵雷在面对媒体的采访时,还是否认了这段拉萨生活里大冰所描述的那番拮据。
回想起那时在拉萨的生活,赵雷对媒体说:“拮据倒是有过,经常吃泡面,吃不起肉,也煮不熟,而且拉萨的菜因为不容易耕种,所以也比我们这边贵很多,最后没有钱了,就每天蘸着盐吃土豆,光着屁股在院子里晒太阳。
当时我们到了拉萨,就和大冰一起住在妮可家,这个广东女孩儿确实对大家都很好,但看到我衣服破了就哭了,这怎么可能?”
赵雷也坦言:大冰写的这个故事吧,有一部分其实是“捏造”的......
算起来,赵雷走上流浪歌手这条路多多少少和伍佰是有点渊源的。多年以后,赵雷有幸在《大事发声》中和当年的偶像伍佰同台。刚一上场时,他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伍佰
1987年的某一天,一个土里土气的年轻人蹲在台北路边,他面前的小摊摆着一堆颜色各异的项链。
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一个人肯在他的摊前停留。
他有点灰心,在心里赌气说: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第一个跟我讲话的人,我就免费送她一条。”
不一会儿,一个姑娘走过来,接过年轻人赠予的项链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扔下项链转身离开。
彼时,这个姑娘不知道,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将来会成为拥有粉丝无数的天王级歌手。
而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带着无助、疼痛的经历,会成为他歌曲中独特的沧桑与人生。
这个年轻人,就是伍佰。
有人曾说:李宗盛是把你唱哭的人,而伍佰,是那个给你擦眼泪的人。
出道以来,他频繁发行唱片,而他的经典曲目常常能让人在感慨时分哼唱起来,一首歌就是一种力量。《突然的自我》、《挪威的森林》、《再度重相逢》、《浪人情歌》、《梦醒时分》……
在不少年轻人的成长过程中,伍佰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00年,小时候我爸DV放突然的自我,简直是精神攻击,长大后喜欢上了这个平翘舌不分的男人的歌」。
最年轻的一代人,也开始在伍佰的歌里,品尝人生的种种滋味,得到、失去、挫折、成长、放弃、释怀。
年少时听伍佰的歌,总觉得曲调直接、歌词土气,直到渐渐长大后才明白,只有经历过悲欢离合岁月打磨,才能真正听懂伍佰心中的那团火。
伍佰唱的不是情歌,而是整个人生。把人生的情绪全部都揉进了情歌里,爱情的得到和失去,就是整个人生的缩影。
所有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被生活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