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走得越多,越喜欢这座小城
所记之事生于农历丁酉年
八月二十五日 周六
作者私信:Yxdniaoer

今天周六。一如工作日日那样——紧张,阴沉,清冷。
8点在九宫车站外的加油站边等班车。黄龙小学的廉爽校长开车去麦市镇教育总支开会,他看到了站在花坛边的我,停下车,捎我一程。我们在车上交流一下各自学校周转房征地的一些烦恼。
十多分钟后,我在关刀中学门口下车。进总支会议室,参加校长会。约一个小时的会议时间里,龙书记讲近期的安全信访维稳,迎检;龙会计讲大病保险、敬老节;廖会计讲每日报平安、门卫八大件和安全资料台账建设。
10点多,先班车,后的士,赶往平安电工总部。向李总工汇报学校食堂、周转房两事,听取他的意见。他和我说说他的儿子婚姻,以及下午月度工作例会上的讲稿:40分钟,70多张幻灯片。

11点多离开公司。坐2路公汽到民政局附近。因为修路需要换乘公汽,我索性步行。经拱北街出老转盘,过九眼桥,到家联超市。
这一段路对我来讲,非常熟悉而亲切。拱北街上的黎鹤海铁店、胡建旺刀斧店、油坊等手工小作坊,都还在,也一如既往地低矮灰暗。
古月仁和理发店也还开着,理发师小胡正在给一个男子理发,我在街上似乎都可以看到他头上的白发了。
理发店的旁边,竟然还出现了一个酒坊,里面摆着还几个盖着红纸的大酒坛,酒香飘逸,钻入我的鼻子里。
大绵同学接了爱国同学在某酒店吃饭。我和小兵、旭红等同学作陪。旭红同学下午要开车上黄龙山,不能沾酒。一瓶茅台,只倒出了三分之二。几个年近半百的男人,慢慢喝,慢慢聊,一桌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坐车到英皇酒店。一个人下来步行。新桥头河边有高大的无患子树,叶子还没有落,仍然绿着,乳粒大小的果实缀满了枝头,开始转黄了。
过桥后,下台阶,沿河路靠近河边一侧的夜宵摊点人去店空。有两三处围坐着一些老人,有人手持话筒在唱歌,咿咿呀呀,通城土话,内容听起来像悼亡经或者丧歌。

转金泉路,出到老招待所。曾经的繁华热闹地已经被拆了,废弃的建筑垃圾堆得高高的。有西北风从那里吹过,卷起一些灰尘,洒落在我的肩上。
在状元广场附近,给可可打电话,想问她想吃点什么。久久没有人接听,于是放弃。过老一中路口,照例会想起读高中时的艰辛来。
过朗桥时,遇到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子愁眉苦脸地走过来,似乎正在为老公出轨而烦恼。一个残疾人躺坐在缓缓前行中的轮椅上,拿着话筒,热烈地唱一支情歌——歌声比沿河路上老人们唱的好听多了。
在小城里住得越久,走得越多,越发现小城的美好和自由来,也越喜欢小城了。

14点到家。果济法师微信上约我到四合院子里坐坐,说张炜在那里弹唱。张炜一把吉他,在弹唱《蒙娜丽莎的眼泪》。无奈我瞌睡得紧,往床上一倒,鞋不脱衣不脱就睡了过去。
快16点才醒来。回湖科教育学院吴院长的信息。接他主持的课题组的成员魏教授的电话,加他的QQ,接受了一个任务。
学校的秋子老师发朋友圈:“其实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搞清楚自己的本职,自己的立场,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凡事尽力而为,不做不自量力的事,懂得自爱自重自惜,无需大爱无疆也无需斤斤计较(算计),奖惩兼施,荣辱不惊,这世界便就没有矛盾没有纷争。”
我评论:“这个世界永远有纷争,但可以视而不见。”想想,把视而不见改成了“不看重”。她回:“[撇嘴]也许校长你说的是对的。”我理解年轻人的眼睛和思想。世界的进步有中老年人主宰,但靠年轻人推动。
晚上应邀陪几位初中同学吃饭。一位做厨卫生意,一位开厂,一位在广州有自己的事业,只有我和汤同学是小县城贫穷的教育工作者。大家谈生意,谈越来越严明的纪律。当然也会笑谈一些男女之事,比如:“你问我有没有?没有!但是要我赌咒,我是绝对不赌的。”
末了,我说;“我的同学里,有大学教授,有老板,有官员,我们互不羡慕,彼此尊重,只求各自安好。”

图片摄于通城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