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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啼时栀未开
花解语
夜微凉,清风徐徐,绿叶婆娑;溶溶月色将庭前那棵老桂花树的斑驳影子款款移至西墙。
窗外,传来数声布谷鸟的凄清叫声。 “布谷鸟“属杜鹃科,一般白日才啼叫。但这连续两个晚上,它总反反复复念叨:“寡 瓢 寡 锅,哪 里 找 窝 ”……似乎在向世人哭诉:“光棍好苦,光棍好苦。”
布谷,布谷,此鸟一叫,意味着春夏之交,播种正忙。
鸟类,也应有爱恨情仇离合聚散吧?虽然民间有诸多布谷鸟不同版本的传说;但我却固执的认为:布谷鸟的前世,定是辜负了一份似海的深情,今生才落得形只影单,叫声如此凄惶无助。
正所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所以,无论人也好,鸟也罢;都要懂得去珍惜,去守护生命中最珍贵的情感,无论是亲情,爱情或友情,都可能一去不返。
而五月的水稻田,绿意浅浅,新秧纤纤,水波悠悠荡漾;青蛙们栖息在这片辽阔的水域乐园,真是乐不思蜀。它们整晚胸怀激荡,情绪高亢;此起彼伏,唱着不休不眠的恋歌。
我凝神聆听这些美好的天籁之音,用心感受着夜的和谐静谧。唯此刻,才能真正卸下疲倦及武装,温柔地拥抱一下自已,让内在安详自在,与灵魂共赴一场盛会。
端午节将至,粽子的糯香,爽口沁凉,挟裹着蜜枣沙糖,顽固地侵略了我的想象,频频诱惑着我。有粽岂可无花,可我遗憾的发现:栀子花的蕾还裹着青青一层羞涩,离敞开的玉白色尚远,今年想必会花开稍晚。栀子花开正逢端午,每年她追随着节令,我追随着她;最喜她馥郁的香气,馨润甜蜜。
犹记小时,每逢端午节前后,农家几无闲人。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分别坐在一种名叫“秧马”的特制船形小凳上,顺着水田光溜溜的淤泥层,缓缓地滑行。前后,左右,随心所欲,利落地驾驭着“秧马”自由穿梭往返在水田之中,忙碌着“扯秧”。
扯好的秧苗,束成一大把,扎牢。然后一字排开,井然有序的置放于身后;就像菜市场上待售的韭菜,码的整整齐齐,青翠欲滴。
她们戴着麦杆编织的金黄色圆草帽,扎着最简单的麻发辫,或者脑后盘个髻,总不忘摘一朵清香四溢的栀子花勒入橡皮筋中,佩戴在发间,就如同古代仕女云鬓上斜插的那支凤钗,一步三摇,却必不可少。
等忙碌累了,直起腰杆休息时,顺势清洗下手上的泥巴,随后拉过自已的发辫连同那朵栀子,放在鼻端轻嗅。花香不仅染香了青丝,更染香了心情;无论多累,精神都会为之一振。
栀子花就像这些山野村姑,虽出身寒门,但天生丽质。她不及玫瑰百合那些“花中名媛”养尊处优;但她们顽强的生长在农家的房前屋内,哪怕自生自灭也从不自怨自艾。常常是三五朵被卖花人束成一小把,同小小白兰花结伴而行,出现在街的转角。
这么好的香花,却难登大雅之堂,实乃憾事。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也掠夺不走她的香,更不会影响人们对她的喜爱和欣赏。不是昔日王孙堂前燕,更易飞入寻常百姓家。
她清新俏丽,朵朵如清雅的白莲。而且,可供药食两用,很多川味火锅店都是拿栀子的果实泡成金色茶汤,让食客饮之,以清肠胃中的麻辣之火。
她易活好栽培:在插秧时节,剪几枝连叶的嫩枝插入秧田泥浆中即可,无需任何额外照料。有青青秧苗这道天然屏障帮她遮阳挡晒,过不了多久,浸在淤泥中的花枝就会生出根须;待到秋收割稻时,田里的栀子花已自成体系,形成了单独植株。只需用铁锹小心挖起,连带着些母土,搬回家里移栽,就大功告成了。
自从时序进入五月后,我就一直期待栀子花能快些盛开,一别经年,格外想念。
多想,在我衣襟上,别上一朵,淡雅素洁;每当风儿拂过,衣袖盈盈可握,染满的全是酽然的甜甜花香。
我更希望,所有的鸟儿们都能快乐结伴,比翼遨翔在美丽的晴空。那寂寞孤雁,那泣血杜鹃,从此都不再落单;而是对对双双,成为幸福鸳鸯。
陈巧萍,笔名:花解语。河南信阳人,自由撰稿人。喜文学诗词,喜旅游摄影写作,热爱花草大自然,擅烹饪喜美食;《禅艺会》专栏作家。另有多篇散文诗歌散见国内期刊及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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