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分社】潘茂贵：茶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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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万木萧杀，百花凋零，大地枯靡，在如此之境，若你看到一丛绿叶红花，该是怎样的兴奋与喜悦呢？是否有一种寒冬逢春的感觉？是否感到春梦已起航？然而这不是梦，是茶花带给你的真实感受。
身居淮北在寒冷的冬日很难见到花儿朵儿的，却总是冷不丁地和冰冷的雪花不期而遇。这次与茶花相遇是在我走出地铁口时见一位酒店的保安正在风雪中用手去扶摸那一朵朵鲜红如血的花。那动作带着疼爱与怜悯，那么的小心翼翼轻揉而温和。只见那茶花与雪花产生了鲜明的对比，江南的雪花细碎瘦弱且冰冷，落在那如火球般的茶花上化着晶莹的冰渣附着在花朵上，完全是冰与火的相溶，茶花更加的鲜红晶亮明媚好看。那一蓬如伞一样的茶树上一朵朵绽放在枝头的茶花就如一盆火摆放在这寒冷风雪中，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位保安大叔也许就把这株茶花树当做火盆，所以他的手在这一团团“火球”上游走，想从这火红的茶花获取一点点温暖。在这寒冷的风雪中陪伴他的也只有身边的花花草草。那些身在温室的人又怎知风雪中的寒苦？保安大叔从遥远的农村在农闲时节赶来领了这份工作，只是为了父母以及老婆孩子能生活的更好些。如果他在老家，这样的恶劣的天气他也不会在这风雪中一站就是12个时辰，他会坐于温暖的被窝中看看电视看看书，也许会串个门三五个村邻聚于炉火边谈天说地或是在温暖的空调室内打打牌……怎么来到这城里受这份罪呢？他现在和茶花一起接受着风雪的洗礼。
雪越下越大由细碎变为朵朵雪花，风从未停下过它的脚步，寒冷在空气中变浓，整个世界犹如打开的冷库，火红的茶花被白雪覆盖，天变得更加阴暗。雪再白也照不亮黑夜。茶花再红也不能给这个世界一丝温暖。保安大叔在大厦那宽阔的玻璃做的棚檐下不停走动，跺脚搓手不时地掸一下钻入棚檐落在身上雪花。眼神有些暗淡，不知是怜悯那被雪埋葬的茶花还是慨叹自己的命运。其实他和茶花的命运一样，不管是霜雪雨露还是狂风烈日他一直都守候在酒店门外，确保酒店内安宁与门前的畅通。这是他的责职。正如在风雪中守卫北方边垂的战士，而所区别只不过是一个守护一处一个守护一个国家。
几天之后，当我再次路过那里时，保安大叔正忙着为进店的客人测量体温，指挥着车辆来往，门口是井然有序。大叔不时地绽放出亲切的笑容。正如那岁寒绽放的茶花。而那株曾被雪埋藏的茶花上层花虽然枯萎退色而底下一蓬的茶花照样含苞的含苞。绽放的绽放依旧那样如火一样的红。我不由得被茶花的那种不畏严寒，屈强逆时绽放的精神所感动。回家种上株茶花让家国四季如春皆有花儿绽放。
《中国乡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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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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