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竹林 | 第2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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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张 

图

让

心

静

下

来

那只猫总守在那片圆弧铁丝网上，铁丝网用来覆盖住两栋楼间不足一米宽但有两层楼高的缝隙。

猫在上面或爬或卧或蹲或睡，待在此处，日日如此。一度认为，猫喜欢这方凸起的密密匝匝的铁丝网。

小师父告诉我，猫守在这里，是因它的孩子曾在这里掉下去过。如今猫的孩子早已去世，而猫，却仍固执的守在这里。

当初小猫掉入缝隙，发出无比响亮的惨叫声，这只猫妈妈，毫不犹豫的纵身跳入夹缝。跳入夹缝的猫压根没想，这么高的两层光溜溜的墙壁夹层缝隙，跳下去，完全无法上来，它的纵身一跃，只是作为母亲的本性。

浑身脏污的两只猫最后被师父们都救上来。

那只可爱的小猫被救上来，安然无恙。很久以后，许久不见小猫，他们说小猫已经死了。

小师父说，猫很固执，可能猫的脑海中，只有当初纵身一跃的记忆，所以固执的守在这处已经用铁丝网包围起来的地方，可能忘记，自己的孩子早已去世。

小师父说猫固执，一份执念，凡众生都有，不仅猫。

就像人执著曾经得不到了，后来有了能力，便想方设法弥补，而后来补偿的那份，怎能相较当初。

执著年少时留有遗憾的，想用后半生弥补，或者强加给后代完成，岂不知，后半生有后半生的活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人生，有的遗憾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执著对一个人的讨厌，不住的逃离，那个讨厌的人似乎总是出现，而讨厌最不能和解的却是自己的内心。

执著对一个人的喜欢，对对方关于回应自己的一切便颇为在意。

……

执著最后生成一抹根深蒂固的念头，执著的东西都不在了，念头还未消散，每每提及触碰，都像是长在心里的柠檬，外人看来，不解而又可怜，只有自己知道每每提及，酸涩而又有着时光不复返，悔不当初的遗憾荒凉。

那些大大小小，别人提及，瞬间在意，久久不能释怀的人事，随时能找到执念的影子。

楼道里空无一人，远处的那条稍有人声的马路，隔着遥远的距离，四下寂静，唯有我对着手机屏幕说话的声音，而他在视频中又一次说道，你说话听不到，但是你周围的声音却很大。

一瞬间止语，一声不吭，我在想，四周这么安静，他听到周围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声音。

他又说，好了，你说吧。

既然听不到我的声音，怎么又知道我没有说话。

我一开口，他又说声音很小。

从房间到楼道，从楼道到院子，换了多个地方，满院子都是我隔着屏幕发言讲话的声音，说实话，和别人视频都未曾这么大声过。过往的阿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扯着嗓子说话。能感觉到对面楼诵经的师父都飘过眼神。

终于在反复被强调声音很小中，结束了视频会议的发言，看似小事，却很郁闷。

不但没有WiFi还装了信号屏蔽器的楼道，一周一次的视频开会很让人反感。关键是能感觉到似乎被刻意为难。

想起当初从北方返回，机票隔一天要便宜几百，中途换乘要过一夜，即便这样提前三天出发的我，还是因飞机中途出事，晚点几个小时，算好的准时能到达，可当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晚。

一个从不出门的僧人在奔流的车辆中黑灯瞎火急匆匆的赶回来，面对的不是问一问，好不好，怎么回事，而是一顿批评教育：为什么别人都不迟到就你迟到，不知道早点买票吗？不知道预留时间吗？

心里一顿腹诽，别人有穿过大半个中国吗？别人有提前三天出发吗？没钱的我为什么要选票价高的那天出发？我能提前知道飞机中途会出事吗？

但是这些抱怨和腹诽一句都未出口，为了息事宁人，而是点头哈腰的道歉，下不为例。

从那扇门里平安出来，恶念翻滚，心里怨怼，讨厌死了自己，社交恐惧级别又一次上升。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无奈，每个人都有面对那种说不出任何但又十分难过的时刻，不是大仇大恨，也不是明目张胆，但就是心里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左右不了。

乌云像是在天空这块画布，被沾着水的墨汁，渲染了一层又一层，有浓有淡并不均匀。

抬头望天，来不及渲染的那块天空，像是画笔到达不了的一个漏洞，漏洞处天淡蓝，漏洞处乌云的边沿像是一团团簇拥在一起的棉花，阳光迫不及待的顺着这方唯一的漏洞，倾泻而出。

布满画布黑沉沉的乌云，四周暗沉的天气，衬托着这方天空越发明亮，泄露的阳光，仿佛光芒万丈，为那层白棉花的乌云边缘，镀上一层更加亮眼的银边。

抬头看天，像是看海，也像看北方辽阔的地域，这些都能让人心胸开旷。

假若乌云布满了天空，抬头看天，或许能发现遮天蔽日的乌云，也有被其遗漏的地方，即便再小，也有太阳穿过，而即便乌云满天，终究也有散去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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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天，我说：

谎言

有时候他没有画完草稿

便冲出来将世界愚弄

摇晃着自以为是的聪明头颅

伺机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企图将白昼挂上夜的帷幕

企图将黑夜层层裹覆

企图像气球一样腾空而起

一根针就能打回原形的丑陋

谁会在意那些黑暗深处的

身不由己

人性的恶

在从他出走时

就已经暴露无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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