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宗:公司乱到这个程度,不倒闭天理难容

文丨《那些年》小小那

作为北宋的亡国之君,宋钦宗身上背负着千古罪名。客观来讲,北宋灭亡,钦宗难辞其咎。在他短暂主政的一年零两个月里,他一度忠奸不分,是非不辩,辜负了一帮为他守卫江山力挽狂澜不屈不挠的文臣武将,也错失了一次又一次的翻身良机。

但也有很多人对他的际遇表示同情,毕竟他不过是在大厦将倾之际做了父亲宋徽宗的“替罪羊”,以当时北宋管理之混乱,和宋钦宗平庸的资质,如果还能挽救江山社稷于水火的话,那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危机之前不团结

宋朝的党争由来已久,但是大敌当前,危机和困难并没有让大家抱团,反而各自打着小算盘互相拆台。

第一次开封被围解除后,朝臣李纲一度上奏提议:派兵护送金兵撤退,并在护送过程中伺机发动袭击,以图扭转局面。可是朝廷前脚刚派出十万宋兵追击敌军,后脚就有大臣告状,责怪李纲将京城的士兵全部派去追击敌人,万一京城有什么变故将措手不及。于是已经领兵追击到了邢、赵地界的诸位大将,突然得到回师的命令。等李纲据理力争,钦宗终于同意重新派兵追击金兵时,将士都已经解散了,反攻计划就此泡汤。

第一次包围开封的金军虽然撤退,但是太原仍陷金兵包围之中,有人提议:不如让李纲带兵去解围。宋钦宗随即任命李纲为河东、河北宣抚使。文人出身的李纲推辞道:“臣就是个书生,着实不懂兵事。上次开封被围,臣是不得已才为陛下料理兵事,现在让臣担任大帅,怕是会误国。”然而在钦宗的坚持下李纲不得已只能走马上任。

不久,李纲等数路兵马在太原附近与金兵交战,然而因为各路部队没有统一指挥,大家各自为战,最终被金兵各个击破。朝廷却以“专主战议,丧师费财”的罪名,将李纲削职贬谪。

战报信息不畅通

李纲被贬不久,金军再次大举进攻,一口气攻破了太原府、真定府,直指开封城。怎么回事?宋朝将士太废柴?倒也不全是。起初,宋朝涌现出大批忠勇良将,他们拼死抵抗,力挽狂澜,奈何一次次被大后方拖了后腿。

得知金军将至,真定府知府李邈做出迅速反应,他贴出告示,号召百姓共赴国难。不几天,筹得铜钱十三万贯、粟十一万石,招募敢死队几千人。同时他向宣抚副使请求援军,并且抄小路传送密信上报朝廷,结果三十四奏,皆不报。军民拼死抵抗四十天,仍未等来援兵,最终城池沦陷。

后勤保障不及时

此后,金人又攻中山,夺汾州……汾州被攻破的时候,有人认为汾之南有回牛岭,险峻如壁,可以控扼。结果,守卫回牛的士卒,每日只能领到两升豌豆或陈麦。

士兵苦笑道:“军食如此,而使我战乎!”就吃这些东西,让我们怎么战斗呢?最终,回牛岭也被金人攻陷。

作战能力不在线

随着一座座城池的失守,钦宗终于意识到局势之严峻。看来不能够光指望“议和”了,这才命河北、河东诸路将领启动战斗模式。

不过,光是人多,也没什么用。金兵到达河外,宋宣抚副使折彦质领兵十二万与金兵对垒,枢密院事李回以万骑防河。但金将洛索早已洞穿北宋外强中干的本质,他说:“南兵虽多,不足畏也。与之战则胜负未可知,不若加以虚声,尽取战鼓,击之达旦,以观其变。”果然,金军只是在河对岸敲了一通战鼓,黎明时分宋军已经彻底溃散。

而后,不少宋朝守将干脆放弃了挣扎——知河阳燕瑛和西道总管王襄弃城而走;永安军、郑州一起投降于金;京西提刑许高和河北提刑许亢,皆望风而溃。

于是,宋都开封再次陷入危机。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初,金军开始攻城。当时雨雪交加,形势危急。为了鼓舞士气,宋钦宗穿甲戴盔,亲自登城巡视,还把御膳房为皇帝做的饭食赏给士卒们吃。他又乘马踏着雨水、烂泥,到宣化门慰劳军队。可惜大势已去,这些做法也没起到多大作用。由于接连雨雪,天气严寒,加上士兵伙食不佳,衣服单薄,双手冻僵,握不住兵器,军心已然涣散,三万禁卫军逃亡了一大半。

生死攸关不理智

如此风雨飘摇的京师汴梁很快将迎来致命一击,因为此时京师的统帅是郭京。

这个郭京什么来头呢——

早前,兵部尚书孙傅在书上看到一句诗:“郭京杨适刘无忌”,于是就在民间找到了这个叫郭京的人。传说郭京能施“六甲法”,只要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就能将金兵击退,生擒两位主将。宋朝君臣竟对此深信不疑,钦宗封他为成忠郎,赏赐大批金泊,让他自主招募兵士,谁知郭京招兵只要一个条件:八字符合六甲就可以,有没有技艺无所谓。

当时京师危在旦夕,郭京带领着他的一群乌合之众却坚守不出。大臣催促再三,郭京的理由是“非至危急,吾师不出。”直到金兵打到了宣化门下,郭京才下令全部守军下城,然后大开宣化门出战,他自己与宋将张叔夜坐在城楼观战。出城后,宋军受到金军四面夹击,死伤大半,余众逃回,紧闭城门。郭京对张叔夜说:“我得自己下去做法了啊!”谁料,他下城后就带着残兵逃跑了!

金兵登上空无一人的城墙,势不可挡,尽管张叔夜等拼死抵抗,开封城于当天就被攻陷。

千疮百孔 不可救药

北宋亡后,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另建朝廷。后来李纲南渡,在与宋高宗谈论宋钦宗时,曾做过一番点评。

宋高宗问道:“渊圣(即钦宗)的时候,勤于政事,观看奏章,有时候终夜不寝,但是最终还是惨遭大祸,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纲回答说:“渊圣忧勤恭俭,就算是古代的贤主,也不过如此了。只是当时国势艰难,他勤俭有余,而英明不足。人主之职,主要在于知人而任,否则即使埋头于案牍文书,也没有用。

李纲

真如李纲的判断,钦宗做到知人善用就能改变北宋的命运吗?

《宋史》对此有一番评价:

惜其乱势已成,不可救药,君臣相视,又不能同力协谋,以济斯难。卒致父子沦胥,社稷芜茀。帝至于是,盖亦巽懦而不知义者欤!享国日浅,而受祸至深,考其所自,真可悼也夫!真可悼也夫!

对于一个不可救药的公司,倒闭之日也只能嗟叹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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