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文学少年》增刊:华夏雪

吹糖人

文/华夏雪 (浙江)  
在我的家乡,每年农历十月十三物资交流会,来自四面八方的小贩都会赶来聚集在这,卖各种各样的商品,应有尽有,大部分小贩都是来自江南,所以我们这里人都称“江南货”,东西特别便宜,我特别喜欢也很是期待。无论我有买还是没买我都要去凑凑热闹,逛逛挤挤,那种感觉真是过瘾。
就在街头的一个角落里,我意外发现一个吹糖人。这手艺不是已经消声匿迹了吗?没想到,我在这又邂逅了他。吹糖人挑着担子,摇晃着来到这里找到这个角落坐定。很多好奇的孩子很快就围拢过来,有些大人也参扎在里面,好不热闹。
吹糖人是个中年男子,微胖,眼角有丝丝皱纹,一张笑脸让人感到亲切。他的货架上插着几个已捏好的糖动物,那老鼠尾巴长长的倦了一圈,身体亮油油的;小狗耳朵翘翘的眼睛黑亮亮的;小鸡的鸡冠特别红,张着嘴像是在打鸣。他捏什么像什么,接下来他要捏什么呢?我也停下脚步混在小孩堆里观看。只见他从砂锅抓起一小把麦芽糖,嘴腮鼓鼓的用力地又吹又捏,倾刻间,糖摇身一变,快速膨胀起来,再捏再吹很快一个孙悟空就成形了。真是吹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煞是好看,孩子看傻了眼,大人也赞叹师傅手艺的绝妙。
很快货架上的各种动物被孩子们一抢而光。吹糖人继续操作继续捏。
吹糖人,对于七零八零的孩子来说,是人生一道回味无穷的风景线。
记得小时候,常看见在大街小巷里,肩挑扁担到处吆喝的吹糖人。记不清是哪年哪月哪日,我家门口来了一位吹糖人的老师傅。我高兴坏了,饭也不吃就站在货架前近距离观看吹糖人的表演。
我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货架上的这些神奇东西,他是如何变出来的,我是更加好奇。多想自己有一根这样的糖,可我没钱,只能看着,直流口水。吹糖师傅开始制作了,在担子长方柜里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格子,其中一个大格里盛放着透着金光的麦芽糖,其余小格里放着五颜六色的糖稀,作点缀用的。下面有一个小炉,炉火烧得正旺,麦芽糖冒着热气。师傅开始捏了,他撮一小团带着温度的麦芽糖出来,再往糖团里吹气,他一会儿吹一会儿拉一会儿捏,不一会儿各种各样的动物就出来了,身体,头,脚,尾巴像变魔术一样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活灵活现,看得我心里痒痒的。我伸手去摸了一下大公鸡,不粘,闻闻,真香。我眨着眼睛盯着看,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消失在货架上,我无奈的摇摇头,有点想哭。
如今,这几乎失传的历史手艺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股久违的感动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作者:华夏雪,原名华冰女,出生于七十年代,苍南蒲城人。《家乡》杂志签约作家,《野草文学工作室》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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