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才女（19）左芬

晋代才女左芬 少好学 善属文 伴君非因倾城色

左芬（？—300年），出土墓志作左棻，字兰芝，齐国临淄（今山东淄博）人，西晋诗人。少好学，善属文。为晋武帝贵人。今存诗、赋、颂、赞、诔等20余篇，大都为应诏而作，《离思赋》最著名。原有集，已失传。

后宫的女子，大多以色入宫，也有以家族势力入宫的，左芬是个例外，她是因为自己的才情而被召入宫中。但她所陪伴的君王晋武帝却并非是位好才甚于好色的帝王，恰恰相反，他是位好色远远甚于好才的帝王，后宫的妃子多得不知道要如何去选择，以至整天坐在羊车上让动物来为自己随意选择留宿的妃嫔寝宫。左芬虽有才傍身，却“姿陋体羸”，因此她在后宫中的命运显而易见。她是不受宠的妃子，但她又是皇帝需要的妃子，“帝重芬辞藻，每有方物异宝，必诏为赋颂”，皇帝把她作为一个写文赋诗者的需要，所以她是把“才女”这个标签发挥到极致的女子，因为从她被召入宫以及她在宫廷里的存在意义，都是由于她的才学。

左芬的哥哥是曾让洛阳纸贵的才子左思。左思名声大噪之后，当时的晋武帝司马炎听说左思的妹妹左芬也很有才名，就下令将她选入宫中。晋武帝将女左芬纳入后宫，其实是出于沽名钓誉附庸风雅。当时晋武帝继承了祖父打下的江山，看到三分归晋，天下一统，就耽于享乐。晋武帝不单将蜀、吴二国的后宫佳人都纳为已有，还大肆选民间美女入宫。晋武帝慕左芬的才名也将其选入宫中，但左芬相貌长得并不怎么漂亮，《晋书》中称左棻“姿陋体羸，常居薄室”。也就是说左芬长得丑陋身体又病弱，所以根本得不到晋武帝的宠幸。只有特别受宠或有地位的妃子才有资格扩建宫舍，或者住好一点的房子，左芬既然得不到晋武帝的宠幸，所以她住的房子自然是“薄室”了。

其实在当时的后宫，就算左芬长得美如天仙，也很难得到专宠，何况其长相一般。据史书载：“（晋武帝）怠于政事，颇事游宴，选吴孙皓宫女五千入宫，掖庭殆将万人。尝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便晏寝，宫人竞以竹叶插户，盐汁撒地，以引帝车……”晋武帝后宫的美女太多了，自己都懒得转，就坐上个羊拉的小车到处转着看美女，看着哪个合心意，就睡在哪儿。后来宫女们想出个取巧的法儿，用“竹叶插户，盐汁撒地”来吸引羊过来，从而吸引晋武帝的注意力。

在众多令人眼花缭乱的美女中，晋武帝比较宠幸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没有当皇帝之前的元配妻子叫杨艳，后来自然成为皇后，历史上著名傻子皇帝——晋惠帝就是她的儿子。另一个妃子叫胡芳，她父亲是名武将。胡芳率性大胆，当时她被选中为妃子后，就当场痛哭失声，旁边的人说：“小声点，当心皇帝听到了。”胡芳正气怒伤心，不管不顾地说：“我死都不怕，怕什么皇帝。”晋武帝听了反倒比较欣赏她，册封她为贵嫔。胡芳很大胆直白，有次和皇帝玩樗蒲之戏（古代一种赌博的游戏），和晋武帝争执起来，竟扳伤了晋武帝的手。晋武帝很生气，说她“你真是个粗鲁武将的女儿”，胡芳就说北伐公孙，西拒诸葛的（指晋武帝的祖父司马懿），难道不也是武将吗？对于她的大胆率真，晋武帝倒是不以为忤，反而给予她仅次于皇后的待遇。她生了一个女儿封武安公主。

左芬以“以才德见礼”，没有她们的那些优势，却因“姿陋体羸”，可能从来没有得到过晋武帝的“宠幸”。最多也就是在宫中聚会时让她写写文章而已。“帝重芬词藻，每有方物异宝，必诏为赋颂”，左芬的大好才华也只是像歌女之歌、舞女之舞一样成为皇帝酒足饭饱之后点缀升平，显示风雅的一种摆设罢了。除此以外，她也担当起皇家的御用文书，皇室有什么红白喜事，各种文赋也都有左芬执笔。事实上，左芬更像是一位宫廷御用诗人，而不是嫔妃。

附：

左芬作品《离思赋》

生蓬户之侧陋兮，不闲习于文符。不见图画之妙像兮，不闻先哲之典谟。既愚陋而寡识兮，谬忝厕于紫庐。非草苗之所处兮，恒怵惕以忧惧。怀思慕之忉怛兮，兼始终之万虑。嗟隐忧之沈积兮，独郁结而靡诉。意惨愦而无聊兮，思缠绵以增慕。夜耿耿而不寐兮，魂憧憧而至曙。 风骚骚而四起兮，霜皑皑而依庭。日晻暧而无光兮，气懰栗以冽清。怀愁戚之多感兮，患涕泪之自零。昔伯瑜之婉娈兮，每彩衣以娱亲。悼今日之乖隔兮，奄与家为参辰。岂相去之云远兮，曾不盈乎数寻。何宫禁之清切兮，欲瞻睹而莫因。仰行云以欷兮，涕流射而沾巾。 惟屈原之哀感兮，嗟悲伤于离别。彼城阙之作诗兮，亦以日而喻月。况骨肉之相于兮，永缅邈而两绝。长含哀而抱戚兮，仰苍天而泣血。

乱曰：骨肉至亲，化为他人，永长辞兮。惨怆愁悲，梦想魂归，见所思兮。惊寤号啕，心不自聊，泣涟洏兮。援笔舒情，涕泪增零，诉斯诗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