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03）墙倒众人推

读通鉴（203）刘焉图谋设置州牧

解读：汉灵帝被宦官裹挟，其他人针插不进，水泼不到，凡有想接近皇帝的都被宦官诛杀，皇帝实际上就被困于太监势力的之中，听到的消息，做同的决策都是被这些人影响的。绝望的精英们就开始图谋活路，刘焉提出建立州牧，这就将地方大权从朝廷给割离了。皇帝搞不清，太监势力为什么也同意了？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就是国家崩坏，他们也需要有一个地方可以容身，于是各方一拍即合。

刘焉的这个想法是学习当年窦融的，不过选的地方不一样。益州则在刘焉的治理下，逃过很多的兵灾，给刘备留了一份厚礼。

中平四年丁卯，公元187年

春，正月，己卯，赦天下。

二月，荥阳贼杀中矣令。三月，河南尹何苗讨荥阳贼，破之；拜何苗为车骑将军。

韩遂杀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拥兵十余万，进围陇西，太守李相如叛变，与韩遂连和。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兵征讨韩遂。耿鄙任命的治中程球，程球通奸利，士民怨恨。汉阳太守傅燮对耿鄙说："使君统政日浅，民未知教。贼听闻大军将至，必万人一心，边兵多勇，其锋难当；而新合之众，上下未和，万一内变，虽悔无及。不若息军养德，明赏必罚，贼得宽延，必谓我军胆怯，群恶争势，其离可必。然后率已教之民，讨成离之贼，其功可坐而待也。"耿鄙不从。夏，四月，耿鄙行至狄道，州别驾反叛作贼内应，先杀程球，次害耿鄙，贼遂进围汉阳。城中兵少粮尽，傅燮犹固守。

这时北地有胡骑数千人随贼攻郡，皆夙怀傅燮恩德，共于城外叩头，求送傅燮归乡里。傅燮的儿子傅幹，年十三，言于傅燮说："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后不足以自守，宜听羌、胡之请，还乡里，慢慢等有道的皇帝出来再辅助他。"

言未终，傅燮慨然叹息说："你知我必死吗！圣达节，次守节。殷纣暴虐，伯夷不食周粟而死。再遭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国难！我逃什么，必死于此！你有才智，勉之勉之！主簿杨会，我的程婴。"

狄道人王国派前任酒泉太守黄衍劝说傅燮说："天下已非复汉有，府君宁有意为我们属元帅吗？"

傅燮按剑叱黄衍说："你一个剖符之臣，反而成为贼的说客！"

于是麾左右进兵，临陈战殁。耿鄙司马扶风人马腾亦拥兵反叛，与韩遂合军，共推王国为主，寇掠三辅。

注：马腾有个儿子叫马超，后面投奔刘备，成为五虎将，关羽对五虎将有意见，就是不愿意和这些人为伍。

太尉张温以寇贼未平，免职；以司徒崔烈为太尉。五月，以司空许相为司徒；光禄勋沛国丁宫为司空。

当初，张温征发幽州乌桓突骑三千以讨凉州，原来的中山相渔阳人张纯请求带这些兵，张温不听，而让涿县令辽西人公孙瓒带领。军到蓟中，乌桓以牢禀逋县，这些人多叛还本国。张纯忿恨不得带兵，于是与同郡原泰山太守张举及乌桓大人丘力居等连盟，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众至十余万，屯肥如。张举称天子，张纯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移收州郡，说张举当代汉，告示天子避位，敕公卿奉迎。

冬，十月，长沙贼人区星自称将军，众万余人；下诏以议郎孙坚为长沙太守，讨击平之，封孙坚乌程侯。

十一月，太尉崔烈罢；以大司农曹嵩为太尉。

十二月，屠各胡反。

这一年，卖关内侯，直五百万钱。

前任大丘县长陈寔卒，海内赴吊者三万余人。陈寔在乡闾，平心率物，其有争论，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杨赐、陈耽，每拜公卿，群僚毕贺，辄叹陈寔大位未登，愧于位在其前。

中平五年戊辰，公元188年

春，正月，丁酉，赦天下。二月，有星孛于紫宫。

黄巾馀贼郭大等起于河西白波谷，寇太原、河东。

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

太常江夏刘焉见王室多变故，建议认为："四方兵寇，原因是刺史威权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宜改置牧伯，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刘焉内心想求得交趾牧。

侍中广汉董扶私下对刘焉说："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刘焉于是改求益州。

正好益州刺史郤俭赋敛烦扰，谣言远闻，而耿鄙、张懿皆为盗所杀，朝廷于是听从刘焉建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以刘焉为益州牧，太仆黄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刘虞为幽州牧。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刘焉，鲁恭王之后；刘虞，东海恭王之五世孙也。刘虞尝为幽州刺史，民夷怀其恩信，故用之。董扶及太仓县令赵韪皆弃官，随刘焉入蜀。

下诏发南匈奴兵配刘虞讨张纯，单于羌渠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国人恐发兵无已，于是右部〈酉盆〉落反，与屠各胡合军，凡十余万人，攻杀羌渠。国人立其子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

夏，四月，太尉曹嵩罢。

五月，以永乐少府南阳樊陵为太尉；六月，罢。

益州贼马相、赵祗等起兵绵竹，自号黄巾，杀刺史郤俭，进击巴郡、犍为，旬月之间，破坏三郡，有众数万，相自称天子。州从事贾龙率吏民攻相等，数日破走，州界清静。龙乃选吏卒迎刘焉。刘焉徙治绵竹，抚纳离叛，务行宽惠，以收人心。

注：宗室子弟跑到益州，不为保国安家，而图一个苟且，大臣则人人野心膨胀。刘焉是想学习赵佗，为汉室保留个火种。

郡国七大水。

前任太傅陈蕃的儿子陈逸与术士襄楷会于冀州刺史王芬坐，襄楷说："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真族灭矣。"

陈逸喜。王芬说："若然者，王芬愿驱除！"

因与豪杰转相招合，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要因以起兵。正好皇帝想要北巡河间旧宅，王芬等人谋以兵徼劫，诛杀诸常侍、黄门，借机废皇帝，立合肥侯，以其谋告议郎曹操。曹操说："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霍是也。伊、霍皆怀至忠之诚，据宰辅之势，因秉政之重，同众人之欲，所以能计从事立。如今诸君徒见曩者之易，未睹当今之难，而造作非常，欲望必克，不亦危乎！"

王芬又呼平原华歆、陶丘洪共定计。陶丘洪想要参与，华歆制止他说："废立大事，伊、霍之所难。王芬性疏而不武，此必无成。"陶丘洪于是停止。正好北方夜半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北方有阴谋，不宜北行。"皇帝于是止。敕王芬罢兵，俄而征之。王芬惧，解印绶逃亡走，至平原，自杀。

注：曹操对王芬做这些事评价非常中肯，是有见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