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小说世界》002期~晓晨推荐

文学时代微刊第8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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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期

《小说世界》

晓晨

{推荐}

  目  录  

1、《小说世界》等你来

2、晓晨推荐的小说作品:

(1)花雨伞/子禾

(2)楼上楼下/老景

(3)离婚/叶(艳阳天)

(4)女人花/文南

(5)你别走进死胡同/聂和平

6)熟悉的陌生人/陈建伟

致谢以上作者

祝愿创作愉快


《小说世界》第002期

优秀小说作品集锦

文学时代微刊作家新时代

《小说世界》等你来

为了满足广大小说爱好者的迫切需求,集中展示小说创作成果,《文学时代微刊》特开设《小说世界》专栏,在国内外遴选并推荐原创优秀小说作品,并汇编成组分期刊发。希望文友自荐或推荐优秀作品,也希望管理员切实负起选稿荐稿的责任,及时发现、认真审核、集中推荐原创优秀小说作品。相信通过大家共同努力,一定能把该栏目办好、办成精品、办成文友的温馨家园。

联系方式:微信chenjw1125。

晓晨推荐的小说作品

01

花雨伞

文/子禾

下雨了。

何嬉呆呆的站在终点站前,刚才上车前天空只是灰蒙蒙的。现在雨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离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就这样冲回去,那一定会浇成落汤鸡的。她盼着雨能早点停。

她后悔刚才下班时,没叫公司有车的男士送一下,她知道只要自已开口,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那是当然,谁都愿意为年轻的美眉效劳,更何况还是个漂亮美眉。

但有时何嬉并没有开口……

就说上星期吧,科长抱了一叠材料来找她:"小何,抓紧时间,把材料上打错的字,用笔改一下,下午开会要用的。"

时间紧迫,关系重大。

正当何嬉担心不能交差时,小王、小李、小张,外出联系业务回来,没等何嬉开口,他们都主动参与进来,谢天谢地总算按时交差。

实际上,类似这样的事还很多,今年暑天,气候炎热,领导关心,发了几箱饮料。饮料是消暑的好东西。可是,自己家住六楼,无奈力气单薄,怎么搬上去呢?正当何嬉犯愁时,小王、小李、小张又主动提出,下班后帮她送回家。

真是不好意思,一个个搬的汗流满面。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何嬉在工作中有自信、协调能力强,是得到领导多次表扬的。对于她的工作能力公司的人却褒贬不一。但,有一点他们的口径是一直的,那就是何嬉长的很美。

雨越下越大了。

何嬉呆呆的站在终点站台前。一阵冷风刮过,何嬉觉得又冷又饿,看来雨是不会停了,她决定还是得冲回去。

撩起裙子,头顶坤包,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冲呀,怎么会停下来?

因为,这时她看到有个人,嘴里喊着什么,朝她跑了过来。

真是来了救星,虽说,那人她不认识,那他很热情也很腼腆,一双眼晴只敢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小姐,别跑,这样淋雨会生病的,我这有伞,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热情让她想起了公司的同事。想起了四川妹子说的话:"人长的漂亮多好啊,干什么都顺。关键时刻总有人帮忙。"

边走边聊,那人竟说认识她,在这个车站经常看到她。

雨中,一支花雨伞在慢慢的移动着。

到家了。那人冲她笑了笑说:"小姐,你真美。"说完逃也似的转身走了,她只好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声:谢谢!

进家后坐在梳妆台前,何嬉还来不及回味那人一双笑眼的含意,却发现自已带在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不见了,坤包里的钱也不翼而飞。

02

楼上楼下

文/老景

楼不高,才五层。

楼是厂里早年建的公房,住着本单位的员工。

早年遇有堵下水道之类的事都找厂里,就连谁家孩子戏闹把门窗打破了玻璃都找厂里解决。

这样年复一年,邻里住着,到也相安。

后来,厂子光景不好,企业资不抵债亏损三个多亿。厂里规定通下水道换玻璃之类的费用必须住户自行承担。

这样一单元一楼下水道堵了,多次水漫金山寺。当然次次都由一楼老A张罗疏通,尽管下水道是五家共用的,但老A总得先垫资打发人家走再说,然后到楼上挨家挨户收要均摊费。一楼多次这般,有一天二楼老B的孙子童言不讳:“总要小钱,真抠门儿!”老B容颜沉沉的也不言语,默默找钱给钱,老A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琢磨孩子的这些话无疑是出自大人之口。

回家后,老A气愤愤地想,我这是何苦呢,操心受累收小钱还遭白眼儿。于是老A在第二天很快将自家下水道改了出路。以保水路畅通无阻。

过了几天,二楼老B家也如法炮制,把他家的下水道也改了专线。以防水灾殃及自家。

又过了几天,三楼老C家也追随效仿。

四楼的小D不用改了,因五楼小E不用下水道,携家眷长年在外打工不归。

小D暗自庆幸省了一笔改装费,他偷着乐不说,逢人便讲:原来下水道成了我家的专用管线。

各家下水道专线专用,水池中加小漏网,使用仔细,及时清理漏网上杂物。从此后不再有阻。

老楼旧居,年久失修。加之阴雨连绵,大雨来袭的又异常猛烈,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五楼小E家的门缝底下流出了雨水,象小溪流水潺潺,顺着楼道流泻到四楼。

水顺着门缝又灌进小D家,穿过老C家,跨过老B家,到达老A家。很快五楼四楼三楼二楼一楼形成一条哗哗啦啦的小河。

第四天,雨总算停了。

在晨曦中,四楼小D和一楼老A搭话说:“这天也晴了,楼顶子漏的没样了,咱们也该烫烫顶子了……”小D的话刚开个头儿,老A就急匆匆地边走边说:你家又不住五楼,有你嘛事?

中午暖阳高悬时,四楼小D远远看到三楼老C和二楼老B在路边,正说话,看到小D后,他们很快象躲避温疫一样远远离去了。

傍晚,小D疲惫不堪地回来了。他跑了一下午,费尽了周折才打听到五楼小E的手机号,急急忙忙打过去如实讲述漏雨现状。

小E回答:以前我家漏雨,楼下都说谁漏谁修,我家现在漏就是不漏。谁漏谁修吧。

“有话好商量,你回来不行嗎?.我们五家均摊钱吧!”小D无奈地祈求。无论小D怎样说,小E就两个字——“不修”。

最后小D只好说:给我交个实底,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住,等拆迁时再说。”小E回答说。小D忙说:拆迁嚷壤五年了,说不准还要等三年五载才拆。

“反正我不住。”小E挂断了电话。

小D听后双手抱头,呆呆地蹲在楼下的水洼里。

良久,小D慢慢站起,自言自语地叹息说:唉!当初要是都参予了,烫烫顶子该多好啊!

夜深了,小楼的灯光似乎沉睡了,唯有四楼小D家的灯光没有熄,并且一至亮到清晨。

第五天,是个响晴的一天。小D自已花了两千八百多元钱,运来斩新的油毡。当楼顶修缮一新完工的当口,正是万家掌灯时。

笠日,老A老B老C三人商议好,一起到小D家,每人拿出八百元给小D,小D说什么也不收,正在争执不下时,民政局济贫调查的人员到场为其解了围,每家平摊七百元调停,民政局负责做五楼小E的工作。民政局孙科長说:我们都应相信小E,期待着小E回来,他会恰当处理的。

这可谓:同顶一屋檐,铺上新油毡。邻里互体谅,齐心克难关。

( 2017年10月15日晚于沧州)

03

离婚

文/叶(艳阳天〉

    这天阿娇与阿育去民政局离婚,来到后那女股长问明是商量好了协议离婚的,才见那高瘦的中年女子打开结婚证,不由瞪圆愣着双眼,她几乎傻了眼,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下神再细瞄,才确定没看错,是真的前五天办的结婚证,她才肯定是协议离真的也不能离,她三十多年来办证,由一般办事员,升至股长,从未有逢过这么荒唐的短日闪电般的离婚事件,她想着恐怕亘古未有的吧,虽然如今因性格不合或有婚外情等导致离婚的人不少,但这也太快了吧!所以她冒出一句:“不准离婚!”换作谁都会这么说,这么反应的。“非离不可!”阿育此时也急急说,但那女办事员将结婚证往办公台一放,要离得去法院告去,胜诉后才能这么说,法院判离就可以离婚,在民政局没这么离婚的。那女身段本高瘦,眼一瞪,显出一幅坚定而不可商量的神色,转身走了。

阿娇漠然跟着去离婚,听到不准离婚之一时也没吱声的回去,只是随尾跟着阿育,阿育拿着结婚证,无可奈何地走向回家的路,但却不像夫妻似的陌路人一般一前一后默默地回去。

回家后,她坐在沙发上,搓着昨天丈夫打疼痛的脸。不禁默然地泪流满面,厅里的院子里的玉兰树,透着清香,她朝院子里的树上望过去,阴黑的空气里,树叶婆婆,树叶声更让她感到孤凄中不但无人安慰,叶声似是嘲笑着她,心里顿然五味俱到,她变得泣不成声,变得唯独一个人孤力无助。

此时那似梦如幻的婚事前后的过程,在她心头不断涌起,不由得她不思索下去。

毕业后阿娇正好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因人长得漂亮,身段好,脸蛋俊,又爱好打扮,加上有文化、高中毕业,是周边的美人,在周边村成了不少帅哥追求的目标,都怪年轻人没大多恋爱哄女子的经验,或因她爱慕点虚荣,耍点小脾气,对一个较对心、恋爱谈了几个月后又因小事吵后吹了,没耐心的她便对恋爱热情减少很多,那时起便对不会哄她的追求者不理不睬。

她深知是她晕头了,将自己一错再错,还是命运的作弄,想不到竟被那个会哄她,一开始不知情况,也没弄清情况,草率给请几餐饭、买点衣的阿兵追上,跟不知有家室的男人同居了三个月,更不幸的是后来是那有妻室的阿兵在哪沽花惹草了,最近同房后给她传染上了梅毒。邻居的阿花由父母那得知自已遭难后才告诉她知道他已成家的事。他是有家室的人,但知道得太迟了,阿娇才明白现实多么残酷,才决然与他断绝一切来往,一切关系,但因不久同房时染上了病毒,病后一个姑娘家更不敢的去医院彻底治疗,怕丑事张扬出去会无地自容,自己毁了自己,只买了点头孢之类的消炎药吃,终归是没法根治。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在往后的不久时日里,肚子渐渐凸突,她父母得知后,联系了媒人,尽快给她促成婚。

当媒人约阿娇与卖猪肉的阿育见了面,她父母见人是靠谱的,最大问题是年龄大她十七岁。虽然盖了房子,家境好,看他样子有点憨厚的性格,在场的几人一看就觉得配不上美貌的阿娇,但若没之前那段孽缘,她及家人绝不会应承这桩婚事。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谁叫自已傻逼,错事做得这么大?没了解清楚先前那如禽兽人的婚姻状况以及人品而大错特错,今时今日都认为没选择的余地、只好委身下嫁了阿育,虽然极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的闪了婚。

圆房后,她极不情愿的事发生了,想不到阿育也染上了梅毒。她丈夫便去医院治疗,得知是阿娇传染的,幸亏治了三天好了,但回来后便要她交待原因,她知道瞒不了,便和盘托出。一向冷静的阿育,也耐不住奔在她面前,失去理智后尽力、狠狠地、重重地扇了坐在沙发里的她一巴掌,怒冲冲地飞奔出去了。一个发怒,一个打得极痛痛,两人的内心便在狂风暴雨中……

离婚未成回去后她木然地坐着,她便想下去未嫁阿育时她料到七成会穿帮,谁会平静忍受自己带来的打击?谁能装糊涂到没发生事一样?但事穿帮后,丈夫不留情面的狠狠打了阿乔,她就更明白人的心做到大智若愚有多难!心是准备着最坏的打算,仓促打击,仓足离婚,让她出最大的丑,事情终会穿帮的!穿帮后再老实的人也会有尊严,事一样不能善终。就算他再大度,治好自己的身体,一时原谅自己的错,但生下后日日看到不是怀的他的种,一样会不能释怀,有一天待到不能容忍时一样会提出离婚的。离就离吧,是自己去种的苦瓜,结出苦果来。要是那时不去种,今天选好的也会白头偕老的,但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心思此时又回到了提出要离婚的情景,对于如今丈夫平静下来提出离婚也顺了她意,她也不想去打闹让村里传开自己不守女贞节之事。果然次日,猪肉也不卖了,只是顺从默然地跟着去告诉她父母一声,又跟着去办离婚,却因不够离婚条件,虽然双方同意协议离婚也离不了。没离之时,还得依旧帮手卖猪肉,往后咋样,散不散到时再看吧!她想道。

次日,她跟着去卖猪肉了!明白过日子最重要。

04

女人花

文/文南

阿香站在十五层楼的楼顶平台上,双眼禁闭,双腿不住地打颤。丰满的胸部由于乱心在不住起伏,就像一艘轮船在大海里航行,忽上忽下。她面朝南伫立,沉重的双眼再次睁开,楼南面四十公里远是她丈夫阿楠工作所在地。那是一家德资企业公司,负责技术工作的丈夫很勤勉,工作兢兢业业,颇受德国老板的青睐,准备提拔他为技术科副科长。阿香深情地望了一会,然后把迟滞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一栋教学楼。那是女儿玲玲就读的中学,是这座城市数一数二的初中。女儿读初三,年级前十,很有希望考入省重点高中。

阿香千难万难地收回目光,丈夫就要坐班车回来了,女儿也要回家吃晚饭,然后再上晚自习。她不可能再见到自己最心爱的两个亲人,是她无脸面对他们。身材丰腴的她却拖着沉重的双腿,向楼边走去。仅仅五米远的距离,她整整走了一分钟!她的双腿像灌满了铅,无比沉重。

此时此刻的她,心乱如麻。甚至可以说,心若空洞,大脑一片空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今年才四十岁的阿香十年前是经过集体招考,层层过关,才进入一家国企,做了挡车工。她不怕苦,爱动脑,五年后成为大组长。第六年成为车间副主任。就在她工作鼎盛时,遇上国企体制改革。工人们该退的退,不到年龄的拿钱走人,像她这样的技术骨干可以留下,工作另行分配。

看着承包了国企的原销售科长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阿香的心里就堵得慌,那人人品很差,但却很有本事,千把人的工厂一个月人就走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全部是原厂的技术骨干,这个科长有他的打算,他先推出一个港商,给国企改革披上外资企业收购的外衣。在获得各项优惠政策之后,国企变外企,而外企实际控制人就是他自己。

这位原销售科长、现在的外企董事长,瞪着一双色咪咪的眼睛,把阿香找到新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办公室,不怀好意地对她说,阿香,我把你留下,做我的办公室主任,月薪翻两番。条件吗?就是常常加班工作,留宿厂办。怎么样?这可是多少女孩攻破头要找的工作。说着话,那双色咪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阿香,那眼光仿佛要把她一口吞掉似的。

面容娇好的阿香,虽已四十岁,可是长得确实百里挑一:这位来自长江边的女人,肤如凝脂,面色白里透红,一头乌发如云,看上去就是二十几岁。可是阿香的性格却是十分高傲。她不屑和这种人共事。她斩钉截铁地对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要照顾家,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

离开工厂后的阿香,卖过报纸,摆过地摊,做过缝纫。风里来雨里去,饱一餐饿一顿,辛辛苦苦地维持着家。

丈夫也很能干,在德资企业工作,把德国人兢兢业业的工作精神吃了个透,技术更是日渐增长,不几年就成为这家企业的技术骨干,深受德国老板的赏识。

去年正赶上政府对老区进行改造,阿香一家住的房子经过机构评估,补偿了四十几万。阿香和家人一商量,决定暂时租房子。这样一是离女儿上学近;第二,女儿上学要缴纳一笔不菲的择校费;第三,老公就要被提拔作技术科长了,怎么也得有自己的私家车上班吧。于是这笔钱的大部分就给丈夫买车了。

阿香每天看着老公开车上班,顺便也能送孩子上学,很是欣慰。女人嘛,结婚后图什么呢?不就是图个家庭和和美美吗?!丈夫和女儿走后,阿香就开始收拾收拾家,然后打打毛衣,洗洗衣服什么的,日子过得倒也顺风顺水的。可是就在不久前,突然社会上刮起了“滴滴打车”的一股风。这股风不仅仅对出租车行业吹得地动山摇,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忍不住叫好。这不明摆着嘛,出租车人少,价高,现在有了强大的竞争者,这个从网上刮出来的飓风,把整个出租车行业吹得摇摇欲坠。把各地政府也忙得不亦乐乎。各家出各家政策,没办法,得适应社会的迅猛发展啊,这互联网着实厉害!

这股“滴滴打车”的风也刮到阿香的家。阿香的老公上班性质是上两天歇一天,问题就出来了。在家休息的这一天,私家车可是在家啊,阿香也在家啊,她就想,能不能利用这一天做“滴滴打车”的生意呢?在网上查询之后,相关政策是允许的,但是有关行政部门却不置可否。

阿香的性格是冲动型的,她感觉滴滴打车是对老百姓好的,对普通人有利的,为什么不可以干?!先干起来再说,于是,阿香狠了狠心,花了一笔钱考出驾照。然后就在网上申请注册了“滴滴打车”。

第一天一大早,阿香的手机就接到订单,离她家不远,有客人去火车站。她轻车熟路地接上客人,不到十分钟就把客人送到火车站。她收下十元车费,心满意足地开车离开。第一天下来,把她也吓一跳,竟然纯收入近一百元。她算了算,一个月有三分之一时间可以开车,理论上有一千元收入再加上丈夫上下班路上接送客人,也差不多有一千元收入。这对她家来说,很客观了。

阿香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开始后的半年也的确如此。阿香家的收入有了明显增长。把个阿香乐得直笑。

可是没多久,有关部门根据出租车司机们抗议,开始整顿滴滴打车行业,且在有关的交通要道设立检查。这天,就正好查住阿香往火车站送客。一辈子老老实实工作的阿香哪里晓得被查住后是什么后果,还敢和人家辩个是非理直。结果,被有关部门加重处罚。车被暂扣,驾照也被收缴,等候处理。

这可把阿香急坏了。工作十几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只知道工作,从未和别人红过脸的阿香都不知道说什么,要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后悔,一个劲地哭。她不开车事小,他丈夫不开车上班,那不被别人笑话啊!

她按照办事人员说的,去了有关部门处理。

去了之后,个别工作人员虎着脸,对她呵斥来呵斥去,找个理由打发她回街道开个无业证明,等她忙七忙八地开好无业证明,人家又冷冷地要她回派出所开户籍证明。等她晕头晕脑地从派出所开完户籍证明,人家又说,领导开会去了,等第二天再去。她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到家,大眼瞪小眼的再等她做饭吃。急得个她做饭时那眼泪就像断了线,唰唰地往下淌,她还不敢给两个最亲的人看到,自己偷偷地抹掉眼泪。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阿香的遭遇不堪回顾。先是一个自称科长的对她吹胡子瞪眼地尅了她一顿,说她破坏了市场秩序,只想自己小家,心中没有国家。她听不明白,她知道,滴滴打车,普通老百姓欢迎,有车族欢迎。不欢迎的是出租车司机。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互联网率先做到的事,却受到那么多反对。网上购物,一经推出,就大受老百姓欢迎,因为它实实在在地给老百姓带来方便。那些实体店店主不也竭力反对吗?最后看到大势已去,也只好作罢。

她现在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有利老百姓的滴滴打车,却这么难推行呢?她有错吗?如果她没错,那又是谁的错,她也理解出租车司机们,他们也和她一样,生活很辛苦。可是究竟是谁错了呢?她搞不懂,只感到受到莫大的委屈。昨天整整一天在办公室被人训来训去。她的自尊被完全摧毁,甚至她当时就想到去死。

一整天下来,她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慢慢蹭回到家。路上,她有了一个决定。车一时半会要不回来,她感觉没脸面对两个至亲。当初是她坚持要买车的,现在车要回不来,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决定走最后一步了,她感觉对不起他们。

身心疲惫的阿香,痛苦不堪的阿香来到了顶楼边上,她再次深情地往南面看了最后一眼,身子一纵,就消失在夜色初临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2018年3月8日。)

05

你别走进死胡同

文/聂和平

黄昏时分,我再次走进那幢楼。身后跟着近乎有几分苛刻的老房东。他在我后面叽哩咕噜的夸自己的房子如何的好,房价是如何的优惠,如何的低廉。好像你不租她的房子,一定要后悔一辈子。

我一直只当没听见,也确实没听懂她说的全部内容,因为她不太会说普通话,很浓的本地方言,那大至就是你必须与人合租,否则,你每月得付很贵的房租钱。

但当我走进装修得确实还不错的房里时,发现客厅的对面早先就住了一个人。我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放电视剧的声音。我跟房东说好了价钱后,他就走了。房子里一直传来忽高忽低的电视剧声音,我再次在房内扫视了一下,室内家具一应俱全,就连最简单的家电也样样不缺。

我走到对面邻居的门口,发现竟然是个比较有点颜值的女生。她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一边磕着瓜子。见有人站在门口,礼貌地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坐坐。

我对那种老打马赛克的电视剧没有什么兴趣,当然也不会随便走进一个陌生女孩的房间,所以只在那门口稍稍站了一会,就回自己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可是,那个女孩还是先走进了我的房间!她一进门似乎就对我的那一叠书感兴趣。

哎呀!你是个教书先生吧!带这么多的书?她说着就随便的翻动起我的书来。

但她在我的书上也并没停留多久,就极随便的坐在我的床沿上自我介绍起来。

她说她叫菲子,是去年来深城的。又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我是自由职业者,也兼点职,但不是长久的,偶尔去做点事。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确实还没有一份正当的工作,而是正投入我的创作灵感时期,我的故事进入到了关键时刻,那个我的主人公从乡下调到城市,后来又从城市转战乡下,他自创办了一家实业公司,正干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不想他的旧情人来找他了。我把我的创作计划告诉在一家杂志社的朋友,朋友说,这是一个新素材。好好写,说不定可以在杂志上连载。如果反应良好的话,可以考虑单行本发行。

可是我兼职公司并不如我所愿,总是交给我很多额外的工作,弄得我还真没多少精力投入到我小说里。

这还不算啥。要命的是我邻居总不让我安下心来。她经常把客厅当成了她的个人使用空间。要么就是来一大帮子人,吵得你心神不安。如果只剩下她的时候,她就会将客厅弄出各种声音来。有时候还走近我的房门前敲门,不是来拿东西,就是问问有没有开水。或者喊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等等这一切总是把我从想象的空间拖出来。当时的我总有些不耐烦,光这一点还尚可,更主要还是有一回,我从外面要进门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先进了房间,当然是个男票,完全是个男票,因为只有男票才会那么有力度,那么的强悍,那个物体相碰的声音让我刚插进锁孔的钥匙没有继续往右旋,而是退出了钥匙,退出了楼道口,退出了这幢房子。我独自在外面空旷的世界直等到我该回屋的时候,我该回去了。

我来到楼道口的时候,刚好撞到有个从里面出来的黑影。我们没有相互打什么招呼,而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打开客厅的总门,刚好,又撞见了她。

她的脸有些桃红。头发也没了往日的整齐,甚至有些乱。

这个晚上,我一个字都没有写。坐在桌前发呆到深夜。

后来又有几回我重新有了上次的经历,但那几次我没有退出去,而是跟她有照面时就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但我一直都没有看见过菲子去上过班。倒是有一次,我从梦里醒来,听见有个陌生的男人在发脾气。

他说,你跟我回去。明天就跟我走!

他还说,你再不跟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他几乎是愤怒的说,你干嘛这么舍不得离开?

反正那天夜里我就听到他一个人的时高时低的说话声。

第二天,我忍不住问她,昨晚上那人是你什么人?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把两眼一直看着窗外。

此时的窗外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因此她的目光有点呆滞,仿佛她想起了什么,但仍只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到了晚上,那个男人又来了。这回我再没听到他低声说过话,好像一进门他就喊,你要么给我些钱,好打发我离开这地方!

她还是没有说话。

要么你给我这个数,我再不缠你。他说。

她还是没有说话。

然后他又破口骂了几句,就听到门重重地甩了一下。他走了。

他走了约莫不到一刻钟,她走到我门前喊了一句我的名字。

我们一块走出了这幢楼,在一处有路灯照耀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她就说出了她的故事。

原来她跟那个男子是同一个村的,成过家,只是她比他先出来打工。而他却一直呆在老家那个山窝窝里。

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劝她。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说。她有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到别的城市去,甩开他。

这样合适吗?他还会来找我的。

那你就答应他,给他一笔钱。我笑了笑说。

没过多久,果真那个男人又来找她,这回好像非要她给钱不可了。我是不想卷进她跟他的事情里面去,见他进来索性走开了。可是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心里还真有些像逃犯一样的感觉。逃犯就逃犯吧,总比惹祸要好!

但当我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她的东西全砸烂了!她坐在地上披头散发,跟初次见到的她全然不同。见我进门,她站起身来。我问她,你怎么不报警?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此时有点惭愧,心想,如果当初我在场,肯定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确实选择了逃离。她要是看出了我的软弱,肯定会看不起我。

那也是没办法了,谁叫我摊上这么个女邻居?

我尽可能躲开她的目光,此时我的那个在杂志社上班的朋友打来电话,他说我稿子快要审完了,很想我尽快完成,我已经将那个故事进入到了尾声部分,故事的主人公为了实现他的人生价值观,就将事业发展到了一个公益事业,可是,要办好那个公益事业,竟然贿赂当地某一政府要员……这一情节牵涉到一些反腐题材上了。

我打电话兴致勃勃地告诉我那朋友,谁知道他在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就像开炮一样的说,你这样安排情节会出问题的!反腐题材不是不可碰,而是太过敏感了!何况本来是个公益事业,怎么可能会去行贿?用得着吗?

我被他一连串的疑问,顶得没有了任何反击能力。

是啊!文学必须要跟生活相互贴近,否则会闹出很多的笑话!

可是我还是卷入了本不应该踏入的错误道路。那天,我从我上班的公司回来,我撞见了菲儿,她那个男人这回又是来敲她的钱,并说他要拿这笔钱去海南做一笔生意。她不肯,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着我。我对她的男人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三番五次跟一个女孩子要钱?

我的话给自己招来了麻烦,首先是他很凶恶的对我说,关你什么事?!接着是一个很有力度的拳头准确无误地砸了过来。我的眼镜明显挡不住他的拳头,立刻掉到了地上。我捂着疼痛麻辣的脸,只听他说,你不知道,她在这里被人包养,有的是钱!不花她的钱你叫我花谁的钱?

我还想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花这种钱安心吗?可是他不让我再开口说话了,从那车上下来的两个男人把我按在地上。马上雨点似的拳头落在我身上,一边我还听见有人大声说,叫你管闲事!叫你管闲事?

我那次被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是菲儿帮我找到了眼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最后我还是说出一句话,离他远点!前面就是死胡同。

我看见了她很认真地回答:嗯!并且认真的点了点头。

06

熟悉的陌生人

文/陈建伟

李杰走在熟悉的大街如同走在陌路上,碰见丽娜如同碰见熟悉的陌生人。不期而遇的这对昔日爱人,就这样擦肩而过。没有激情,没有招呼,更没有假惺惺的寒暄,彼此表情木然,越走离对方越远。

是什么使他们成了路人?是什么使彼此如此这般淡定淡然?

李杰漫无目的地走着,似乎已经忘了这街路的尽头还有多远。路已迷茫,心意已乱。那恩爱的过往仿佛就在眼前。

他和丽娜就相识在这条大街,迎娶丽娜的婚车也经过这条大街,他俩经常手挽手漫步在这条大街,最后办完离婚手续也是在这条大街上各奔东西。

新婚燕尔后,他们过上了一段甜甜蜜蜜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幸福就慢慢远离。

李杰染上了赌瘾,一有时间就奋战在牌场。从节假日到忙中偷闲,从牌坛新秀到赌场老手,从没明没夜到没年没头,从腰缠万贯到一贫如洗,从举债参赌到卖妻还债。

丽娜好声相劝,他当成耳旁风;丽娜据理力争,被他毒打住院。丽娜的泪已哭干,也挽不回李杰的洗手不干。丽娜动用各种关系,使出浑身解数,一直盼望着李杰能幡然悔悟,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盼来盼去,却盼来了李杰竟把自己当成赌资输给了早已对她垂涎三尺的那个王八蛋。

绝望的丽娜提出了离婚,利令智昏的李杰竟然动了杀念,不是阴错阳差丽娜就会命归西天。好在李杰良知未泯,才结束了邪念,也结束了这场原本甜蜜的婚姻。

李杰在脑中过了一遍电影,抬眼看到那街口高悬的红灯正冲着他瞪眼。他突然醒悟:觉得丽娜的木然应属必然。原本美满的婚姻生活一路绿灯地跑向幸福彼岸,谁曾料自己的恶习就像红灯高悬把幸福拦在了斑马线。我要从头再来,让幸福再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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