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憨蛋一枚

在豫西南，人们把脑子转不过来弯儿的人称为憨蛋。我就是那些憨蛋当中的一个，并且是不折不扣的憨蛋一个。

去年秋天，用自我调侃的语气写了一篇《写文章的人是傻瓜》的稿子，把自己嘲弄了一番。其实，在很多人的心里，都认为写文章的人是没事找事，是自讨苦吃，是货真价实的傻瓜。我自讨苦吃已经好多年了，生产了不少文字垃圾，却还不以为然。去年夏天，我将2012年至2018年所写的稿子整理了一下，整理成书稿，去郑州与河南文艺出版社的李勇军先生进行了商谈。去年冬天，不听劝阻举债三万大洋，自费出版了第二本散文集《长满青苔的日子》。关系亲近的朋友们都笑话我：“别人吃苦是为了挣钱，你吃苦是为了花钱，不是憨蛋是啥？”我傻傻地笑着：“的确如此，我就是憨蛋一枚！”

《长满青苔的日子》印出来后，给一位打交道已有十年之久的领导送了一本。过了几个月，领导高升了，调走了。去汇报工作，发觉继任领导的办公桌上放着的我的书，知道是老领导走的时候“忘”在办公室里了。

没隔多久，和几位同僚再次与老领导见面，我半真半假地对他说：“把送给你的那本书还给我吧！”老领导一脸愕然。同僚对我说：“你个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与不还，会让老领导左右为难：我已张口索要，不还面子上过不去；倘若他真的把书还给我，说明他和我一样，也是一枚憨蛋。也许老领导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我却在这里这样揣测领导的心思，进一步论证了我就是憨蛋当中的一个。

俗话说人过四十而不惑，算来我已经四十二岁了，依然不知轻重，依然不懂进退，依然脑子转不过来弯儿，憨蛋得也太久了吧？有生之年，我还会继续憨蛋下去，还会在一些事情上犯二，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