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探源工程(七):商族始祖剖腹产
“高辛氏之世,妃曰:简狄。以春分玄鸟至之日,从帝祀郊禖,与其妺浴于玄丘之水,有玄鸟衔卵而坠之。五色甚好,二人竞取,覆以玉筐,简狄先得而吞之,遂孕。剖腹生契,长为尧司徒,成功于民。受封于商。”《宋书.符瑞志》
帝喾这天退朝后,正在书室休息,忽有宮人来报,说道:“太后有请。” 帝喾急忙进去问安。握裒道:“今日次妃生产,从早上到此刻耻骨不开,胸前彷佛有物頂住,不时昏暈过去,诸医也束手无策,都说凶多吉少,不知这事该怎么办?”
说罢,脸上露出一种淒愁之色。帝喾道:“母亲放心,儿看简狄这个人仁而有礼,不像个会遭凶折之人。医生虽如此说,或者是他们学识不足之故。不如到外面请人再寻访良医,也许能有救星。即使无救,我们也己尽全力了,母亲你看怎么样?”握裒说:“你说也对,请赶快叫人去寻找!”
帝喾答应,退出,忙令左右分头去寻找治难产之人。寻到半夜,居然给请了一位进来,却是一位沒有名气的土医。年纪也只有四十多岁。行过礼之后,帝喾也来不及细问他姓名,便问道:“你能治难产吗?”那医生答:“小民略有所知。” 帝喾便令人领到后宮。原來此时简狄已经昏晕过去,不省人事。元妃姜嫄、三妃常仪等都急得痛哭不止,老祖母握裒更是悲伤不止。医生进來后也来不及行礼招呼,便命他速去诊治。那医生走到床边,先把简狄的脸色进行伃细察看,又将两手的经脉诊过,然后在胸前四周按了一回,回头向握裒、姜嫄等说道:“诸位可放心,这是奇产,不是难产,胎儿也正常,并不要紧。”
握裒等听后略略宽怀,就问道:“果真不要紧吗?”那医生连声说:“不要紧,不要紧。小民有弟子二人,且医具都随身带在外边,请派人去叫他们进来,即刻就可以动手术。”握裒听清楚后,一面命人去叫他的弟子,一面就问道:“事情已非常危急,不知你是怎样个治法?为什么还要用器具?” 医生说:“并不危险,敬请太后放心。次妃此种生产系另一种产法,与寻常不同,必須立即进行剖腹产手术,所以才需用器具。”
握裒听了大惊失色,姜嫄、常仪及宮人等也非常恐慌。握裒很不放心地问:“这种方法一定很危险,万一出人命怎么处置?为什么一定要进行剖腹产?你不会治错吧?”
那医生道:“不会治错,非剖腹不能生,小民怎敢拿人命当儿戏?太后尽管放心。”握裒听了,忧疑不决。这时医生的两个弟子已携带器具进来。那医生就吩咐他們配药理具,預备动手。常仪在旁,便向握裒说:“太后为什么不请帝上一起进来作最后决定?”握裒道:“不错不错。”急忙叫人又把喾帝请来。
帝喾很快就赶到,那医生就把他的治疗方法向帝喾讲明。帝喾说:“不会治错吗?”
那医生道:“不会治错,如有差错,愿服上刑,以正庸医杀人之罪。” 帝喾道:“这种方法确实危险,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好方法?”那医生道:“此法并不太危险,舍此决无他法。” 帝喾看他应答从容,神气坚定,料他必是高手,便决定道:“既然如此,就多费你心为我妃一治,将来再当厚謝。”那医生道:“不敢,不敢,这是小民应该效力的。”
说着,又向握裒道:“太后、后妃,如果看了胆怯,就请暂时到里面回避一下,最好不要发出声音,这样医生就不会分神,产妇也不会心慌意乱。” 帝喾道:“不错,说得有理!”于是握裒、姜嫄等都退进后房,单留两个宮人在室中伺候。医生便问两宮人说:“小儿襁褓、热水等都已准备好了吗?”两宮女说:“都已准备好了。”
那医生听了,就叫弟子用一块湿布在简狄脸上一遮,一面叫一个宫人拿了火,一个宫人揭开被,解开简狄的上衣,露出胸脯来。并将裤略退到脐边,然后自己脱去下裳,早有弟子递过一柄小薄刀,医生接在手里,跳上床去。两个弟子各拿了药水、器具,立在床边。那医生先用些药水,将简狄腹部擦了一擦,然后轻轻用刀,先将外皮一直一横的画作十字形,用器具将四方挑开,又轻轻用刀将里面膜肉画成十字形,用器具四方挑开,顷刻之间,那胸下腹部出现一个大窟窿,热血流溢不止。说也奇怪,从那窟窿
之中登时露出小儿的胎发来,医生看见胎发,急忙用手将简狄身上四面一捻一掀,那小儿连胞直从窟窿中钻出。
一个弟子放下器具,双手捧过来,随即如剥笋壳一样将胞衣剥去,一看却是一个男孩。这时两宫人看见这种情形,早已吓得面色雪白,心跳不止。那小儿剥去胞衣,露出身面,为寒气所袭,哇哇地哭了起来。那弟子随即将孩子递与宫人,并轻声嘱咐道:“要小心。”此时宫人如梦方醒,捧了小儿自去洗浴包扎。
再说这边一个弟子捧过小孩之后,一个弟子早将药线、药针、药布等递与医生。医生立刻将里面的膜肉和外皮一层一层合起,再用药线一针一针地缝合起来,那窟窿就不见了。又用布轻轻擦去血迹,用一个大膏药贴上。又取出一块丈余经过草药消毒的干净白布,又嘱咐宫人将产妇身上从背至胸层层裹住,七日之后,方可除去,但须轻轻动手,不可震动鲁莽。
原来此次医生接生,自始至终只不过一刻功夫就已经完毕。帝喾在床侧不住眼的盯住观看,叹其技术之精深,手段之敏捷,心中佩服不已。看他跳下床来,即忙过去,等他净了手之后,就举手向他致谢道:“辛苦!辛苦!费神!费神!”
那郎中医生刚要去取工作衣,见帝喾如此情形,慌得谦逊不迭,正要开言,哪知握裒、姜嫄、常仪等听见外面小儿啼哭声非常宏亮,忍不住都从内室走出来了。
握裒先问道:“次妃怎样?”医生道:“小民用麻醉药将其闷住,大约过一刻左右时间就会醒过来,此时请不要去惊动她。”握裒听了总不放心,走到床边,俯身一听,觉简狄鼻息轻匀,就像熟睡一样,方把悬着的心略略放下。回头看见小孩,知道又得一孙,非常欢喜。
帝喾向握裒说:“夜已深了,母亲如此高年,请早点安睡休息,不要再为儿辈操心了。”
握裒道:“确实如此,因为刚才我心中太急,连疲倦都忘记了,现在大人小孩都已平安,我也可以安心睡觉去了。”说完,就由姜嫄、常仪陪着慢慢地朝内窒走了进去。
这里帝喾就向医生说:“时间已不早,你辛苦之后,想必一定很饥饿,我早已命人预备食物,请到外边坐吧。吃过晚点之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医生再三谦谢,即说道:“帝赐食物不敢当,但是小民还有两个药方须写出来,待次妃醒来之后,可以照上饮服。”
帝喾道:“这也好。”便命宫人持烛引导,径直向书室而来。医生一看,却是小小的三间平屋,屋中燃着一支大蜡烛,此时正是深夜,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总觉得陈设极其简单,除去四壁都是些简册之类,几乎别无所有。此时医生心中也暗暗佩服帝的俭德。
宫人将坐席布好,却是南北向的。帝喾便命医生西面坐,是个客位,医生哪里敢坐。帝喾说:“在朝堂之上,须讲君臣之礼,那么自然朕居上位。如今在我私室之中,你当然是客,切不可拘束。况且我仍旧是南面,无伤于礼制,你还是快坐下吧。”医生不得已告罪坐下。两个弟子坐在下面另外一席。
帝喾向那医生说:“你的医术实在高明,使我深感佩服!但是不知道你是自己研究出来的呢,还是有老师传授的呢?”
医生道:“臣有师传授。”帝喾问:“你师何人?”医生道:“小民的老师有好几个。一个名叫俞跗,一个名叫少跗,他们是两弟兄。他们的治病不用汤药,不用针石,不用按摩之术,不用熨贴之法,专门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膏盲、爪幕、湔浣肠胃、漱涤五脏、练精易形。
小民刚才治次妃的手术,就是从这两位老师这里学来的。还有两个老师,一个叫巫彭,一个叫桐君。他们两个善于内科,创造种种方药,以救人命。至于剖割、洗浣、针炙等方法亦会得,不过没有俞老师那样精就是了。”帝喾道:“原来你就是他们几位的弟子,所以医术能有如此之精明,我真失敬了。
那几位大医家都是先曾祖皇考的臣子,当时与先曾祖皇考及岐伯、雷公、巫咸诸人共同研究医术,创造发明也不少,为后世医学之祖,这些我都知道的。原来你就是他们的弟子,我真是失敬了!但是我想不通,你既然你具有如此绝艺,本应该是大名远扬,何以近在咫尺,连我都不知道?难道你一直都不在行医吗?”
医生说:“小民确实不经常为人行医治病。”帝喾问:“那又是为什么呢?”
医生说:“小民有五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医道事小,人命重大,小民虽然曾得到许多名师的传授,略有所知,但是病有千种,始终不敢太自信,深恐误人性命。
第二个原因,小民自小就喜欢研究各种医学典籍,治的病人多了,时间长了,虽然也可以多得些实践经验,但是自己研究之功就不免荒疏,因此反而无大进步。
第三个原因,小民本性憨直,只会实事求是,不会以好听不实的话讨好病家,所以也就不为一些病家所欢迎,因此求我治病者也就少了。
第四个原因,同道之人易生嫉妬,我技不如人,理当退让;人若不如我,相形尤恐招忌,轻则谗谤相加,重则可以性命相搏。
从前有一个良医,虽然医术极其高明,可是他太喜欢出锋头了,听说哪里有贵妇人生病,他就成为妇科医生;听见哪一处爱重老人,他就为耳目瘅痺医;听见哪一处喜欢小儿,他就为小儿医。虽则名闻天下,但是学业有专攻,岂能样样全,到后来还是被人刺死。可见盛名之下,是不容易居上的。小民常以此为鉴,所以不敢多为人治病。
第五个原因,医生的职务本为救人,并非借此牟利。但现在的医生牟利贪财的心多,而有治病救人的心却少了很多。
如果我也和别人一样喜欢高抬身价,非有谢礼不治,那样既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对不起这个职业,更对不起从前尽心传授我的几位老师。假使不索厚谢,来者不拒,那么不但夺尽别个医生的衣食饭碗,招怨也深,并且可以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时间可以休息,我确实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即使这样做了,也不会持久。虽说医家有割股之心,应该为人牺牲的,但是精力有限,则疏忽难免,为此而反致误人,那么又何苦呢!
所以小民定一个例,每过几年必定迁移一个地方,更换一个姓名,不使人知道的多,那么求治的自然会少。这次搬到太原亳都,尚属不久,因此大家不怎么知道小民。”
帝喾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之人品心术更可敬了!但是我有不懂得地方要请教你。古今妇人生产之理总是一定的,现在次妃的生产,你怎么知道她不循常理,而从腹部剖产,这是什么原故?还是古来就有这种产法的呢?还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呢?”
医生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自古至今,各种怪胎乱孕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对待这种怪异现象,前人作过许多研究,也想过许多方法。而腹部接生只是其中的一种,这种超常接生法,古人叫作'坼疈’,幸好这种情况虽然有,但不常有,否则就麻烦了,医生会忙不过来。”
帝喾说:“这种生产的小儿,能养得大吗?”医生说说:“养得大呀。依小民的观察,各种难产的小人,不但养得大,而且将来一定是个非常之人;至于抚养,也没有多大问题,仍然和常人一样。”
帝喾说:“你怎么知道这种小儿是非常人与寻常人呢?”医生说:“人之生产,本有常轨。他不循常轨,而别出一途,可见他出生之初,已与众人不同,岂不是个非常之人吗?但是妇人受孕总是在腹中的,所谓奇而不失于正,所以不失为非常之人。
胎位不正或者胎儿过大,这些都属难产之类,为了保证母子平安,有时就不得不实行破腹产。只要医生医术高明,孕妇很好配合,一般来说是没有多大危险和痛苦的。
以前古书上有所谓:额生、从肋、从腋、从胸、从背、从足拇指而生,可谓下流之极,一定是毫无出息人的胡说八道。”
帝喾问:“依你看来,我这个剖腹产的小子将来会不会受影响,能有出息吗?”
医生说:“孕妇生产,基本上有三种:一种是头部先出产门,这是最为普遍和正常的。再一种就是万不得已的剖腹产。还有一种就是小孩的两脚先出产门,这也是一种难产,对此医生、孕妇、家属都要有耐心。说到前途,因为我不是算命先生,很难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认为婴儿一出生就受这么多苦,也许会苦去甜来,将来会有大出息的。
比方说后一种产法,小孩脚先出产门,说明他一出生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也算是奇中之奇,将来会建奇功,立奇业,大大有利益于国家,而他自己本身不免受尽艰苦。虽然他不一定是做皇帝的料,至少他将来一定会对国家有很大贡献。只是他的母亲在生产时也要比别人多受很多痛苦。
至于讲到剖腹产的,奇而正,将来能建功劳于国家,流福祚于子孙,而他自己一生亦安善平康,一无危险。不是小民说一句恭维的话,这位帝子恐怕真是天地间灵气所钟呢!”
帝喾笑道:“你也太夸奖他了。我想起来了,此回次妃生产幸而遇到你,才能免于危险。但是同你一样医道高深之人,旷古以来能有几人?如果有这种奇产,而遇不到良医,那么虽则是天地间灵气所钟,而灵气不能出世,反致母子俱毙,那又有什么好处?岂不是所谓灵气反成坏事?”
医生道:“依小民愚见决不至于如此。因为天地灵气钟毓决非偶然,既然要他这样生,一定有办法来补救。小民去年在湖南岳阳行医,因为求诊的人太多所以才退了出来,原先打算先到帝丘后再来此地,无意之中发生了变动,却鬼使神差地先到帝上此地,也正好遇上了为次妃接生收产,可见得冥冥之中自有一种主宰,莫之为而为也。
即使小民不来,或者别有一个医理胜于小民的人来治,也极有可能。即使竟没有人来治,时候过得久了,或者产门自然裂开,小儿自动产出,也很难说。不过疮口难合,做产妇的要多受一点痛苦罢了。有灵气入体,而不能出世,母子俱亡,决无此理。”
帝喾刚要再问,食物已经送到,大家也正在腹饥中,锇得不行,也就各自动筷举箸。正吃间,一个宫人来问医生:“次妃已醒过来了,她想喝粥,可以吗?”
医生说:“可以喝,但要薄,要热,又不可以多喝!”宫人答应自去。这里帝喾吃完之后,天色透明,那医生即要过笔来,细细开了两个方剂,向帝喾道:“第一方服三剂,第二方服五剂,就可以痊愈了。”说罢,兴辞。
帝喾再三道谢,命人送至宫外,自己再到里面来看简狄。哪知握裒、姜嫄、常仪等都在那里。帝喾就问握裒道:“母亲不曾睡吗?太劳妳神了。”
握裒道:“刚才去睡,只是睡不熟,心里总记挂,所以就起来了。这位医生真是神医,刚才我来,次妃刚醒,问她生产过程中情况,她竟然一点不知道,也没有一点痛苦感觉,你说奇不奇?”
帝喾说:“那医生医术果然是精明的,他还有两个药方开在这里呢。”说罢,从身边取出,递与姜嫄,叫她去料理。又向握裒道:“天已大明,母亲忙碌一夜,应该休息才对,儿也要去视朝去了。”于是母子分散。到了第三日,帝喾给这小孩子取一个名字,叫作“契”。就是契而不舍的意思。
一面再叫人去请那医生,预备给他一个官职,让他多收弟子,一是可以求医学的昌明,二是可以多造福于大众。哪知去的人回来说,那医生昨日早晨回去,急忙收拾行李,带了他两个弟子一早不知搬到何处去了。帝喾听了,怅惜不已。
《黄帝外经》中的俞跗,少跗两位中医大师的名字,当今有几人知?他们的治病不用汤药,不用针石,不用按摩之术,不用熨贴之法,专门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膏盲、爪幕、湔浣肠胃、漱涤五脏、练精易形的高深医术。当今又有几人会?
此是神话,是古人夸大了事实?不,非也!早在十多年前我国山东省考古出土的七、八千年前头胪化石,足以证明了古人“搦髓脑”并非虚言,曹操怀疑华佗的开胪技术真不应该,也说明古人并不存在欺骗后代子孙的恶意,也就是古不欺今!
此是偶然个例?非也!大禹。季连、彭祖都是剖腹产,最难的一次六胞胎,最奇的大禹父亲崇伯鲧在穷山恶水,缺医少药的四川汶川石纽山村当了一回接生婆,亲手接生了大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