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特稿·小小说卷 ③】抗疫的春天,你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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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字温暖世界
【抗疫特稿·小小说卷 ③】
策划/李一
执行/李家琛 刘海波
2020年的春节,“新型冠状病毒”抢占了世人关注的焦点。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阻击战中,抗疫一线的感动无处不在。为此,我们组织了全国一大批文学工作者,以文字记录着抗疫之旅中的点点滴滴,记录下中国人面对磨难时的坚韧与顽强,记录下这可歌可泣、真实流淌在人心间的每一个瞬间……
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我们在行动!
上榜稿件
■周明金/拜年
■姚 绍/功臣王二狗
■崔道斌/紧急救援
■徐林申/逆行者
■黄元太/老爸的私房钱
■展秀娟/妈妈的谎言
正月初一天还没有大亮,刘老万就催促老伴起来准备饭菜,以招待赶早来拜年的晚辈们。这是以往的惯例。
“心安他太奶,起来吧!迟了,这顿饭要吃到啥时候啊?”
心安,是刘老万的重孙子,刘老万喜欢用心安他太奶来叫老伴儿。
“老伙计,今年不是闹什么……什么新肺炎吗?电视上不是说了不准出门,怕传染吗?孩子们还会来?”
“唉——,别信电视上说的!啥肺炎不肺炎的。我是户族上唯一辈分最长的,一个什么肺炎,还能影响他们来给我拜年?快起来吧!”
心安太奶接到圣旨般的,拉亮电灯,起床穿衣,洗漱完毕进入了工作状态。刘老万随后也起了床,先点一根烟叼在嘴里,才不紧不慢地穿衣,扣扣子。这是刘老万多年养成的习惯。接着便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
“唉!老了!不中了,吸口烟,咋老咳嗽呢?”刘老万自言自语,揿灭才吸了一半的中华烟,倒水洗脸,想帮老伴打个下手,洗洗菜,烧烧火,摆摆碗筷什么的,等晚辈们到齐了,不耽误开饭。忽然想起来给晚辈们的拜年红包还没有装。想征求老伴的意见:“心安他太奶,今年的红包都包多少钱啊?”
老伴边切菜拼盘,边说:“还按照去年的数,儿子辈的,年纪都大了,不给了;孙子辈的,一人一百;重孙辈的,一人二百;今年又多了一辈人,给五百!你看行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年内刚取回来那新崭崭的一万块钱,给他们包拜年红包才喜庆呢!”
“快去准备啊!别等他们都到了,你又手忙脚乱的!”
“好勒!”刘老万一想起马上晚辈们齐聚一堂给他老两口拜年,心里喜滋滋的。
这个时候,口袋里老年机响了,刘老万掏出手机,按了免提键:“喂,谁个啊?”
“太爷,我是心安!”五岁的心安稚声稚气的回应。
“心安哪!乖孩子,你们一家到哪了?跟你爷爷说,车开慢点,不急,你太奶正在做饭等着你们呢!”
“太爷,爷爷说我们今年不去您家拜年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还没起床呢!”
“你说啥?不来我家拜年了?别哄我了!小屁孩。”
“真的,我不骗您!爸爸的银行都通知了,说有传染病,各在各家待着,不准出门!”
“让你爷爷接电话!”
心安屁颠屁颠地把电话给了爷爷刘长江。
“喂,爸,新年好!我代表全家,电话里给您二老拜年了!最近'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严重,上级再三强调:不出门,不乱走,防止传染……”
“什么?儿子给爹拜年也不中?”不等儿子话说完,刘老万咆哮起来。
“爸,您没看新闻吗?全国上下联合抗疫,只有宅在家里,才能遏制疫情传播、蔓延。再说了,这天不是还下着雪嘛……”
“不行。别找借口了!就是下石磙,你们顶着碾盘也要来。我还是不是你们老子了?”刘老万不容置疑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又想起来,刘老万没好气的按了接听键:“喂,哪个?”
“老爹、老妈,我,刘长城。我代表全家,电话给您二老拜年了!今年情况特殊,就不去您家了!”
“什么?不来了?是不是又是怕什么破肺炎?”
“大疫当前,注意防范!疫情过了,再去您家,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着哈!”
“这是什么话?你还知道'初一叔,初二舅……’拜年的规矩吗?”
“知道!知道!哪敢忘呢?今年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您二老保重身体。再见!”
“小爷、小奶,新年好!我在电话里给您二老拜年了……”
……
“爷爷、奶奶,新年好!我在电话里给您二老拜年了……”
……
刘老万堂屋里不停地接电话,老伴儿厨房里也没闲着,八个凉菜已切好装盘,汁水也调好,端上了桌;四个炒菜切好,待炒;羊肉火锅、三鲜火锅、鹅块火锅、桶鲜鱼火锅,已准备停当,忙里偷闲过来看看老伴儿红包装好没,一眼瞅见老伴儿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脸,吓了一跳:“老伙计,你怎么了?”
“都不来了!一个破肺炎有恁么可怕吗?乖乖,都吓得年也不敢拜了!省了我的菜,还挨我的怪。一群不孝的玩意儿!”
“那菜都切好了咋办?”
“还能咋办?慢慢的吃呗!”
“那红包呢?”
“留着!谁先来拜年给谁大的。”
每天倒是接了不少电话,但没一个登门拜年的。
沮丧的刘老万一遍又一遍的数着红包!
作者简介
周明金, 大专学历,中学高级教师。文学爱好者。先后在《中国作家网》、《河南日报》、《散文选刊(原创版)》、《西部散文选刊》、《千高原》(原《散文世界》)、《河南文学》等网络、报刊上发表散文360余篇。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小小说学会会员,信阳市散文学会理事。著有散文集《淮岸花香》、《纸上村庄》。
姚绍
王二狗三岁那年得了脑膜炎。那时家里穷,弟兄们又多,王二狗躺在床上三天三夜,高烧不止。娘就用老方法给二狗退烧,将大葱根捣碎摩擦他的前胸与后背,让他喝谷子盖被子发汗,方法用尽皆无效,等送到乡卫生院时已奄奄一息,医生高低不接收,说是没救了。二狗娘就给医生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说孩子好歹还有口气,扔了可惜,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真死了当娘的也算尽心了,与医生无责任。二狗娘长跪不起,医生无奈,签上生死状,才收下了王二狗。
在病床上挂着吊瓶躺了一个星期,王二狗死而复生,捡回了一条命。
活过来的王二狗就像变了一个人,痴呆起来,见了人只会傻傻的笑。同龄的孩子们都上小学三年级了,他还像一只流浪狗在街上游荡。爹娘只顾下地干活,没工夫照顾他,也只有吃饭时找找他,不饿死就行。爹有时心情不好,就抱怨说,还不如当时不给他治,死了也没这累赘,听到这话娘就流泪。
王二狗长到十岁时,心智似乎有点好转。娘就把他送到村上的小学上一年级。在班上个子算得上鹤立鸡群,但仍然什么也学不会。有一次,有位好心的女教师想测试一下二狗的智商究竟如何,就单独一句一句地教他读课文:“羊吃草,狗看着,狼再也不敢来了!”读了无数遍,王二狗终于会读了,老师让他站起来给同学们读一下,想表扬一次王二狗学习进步了,不料王二狗把课文读成了“羊吃草,我看着,狼再也不敢来了!”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无奈,只好让王二狗回到座位上,自己也笑了个人仰马翻。
王二狗的名字就源于此。
上了三年的一年级,王二狗只好辍学回家。
王二狗虽不会上学,本事不大,但心眼很好。那时间是生产队,队长就让他看庄稼,他就没明没夜的守在地头。谁家的猪呀羊呀跑地里糟蹋庄稼,他就会一口气把它们撵回家里,而且也会骂骂咧咧,虽然主家不愿意,也拿他没办法,有人会说,不跟他一样,不精细货。但是,不论村上谁家有点脏活累活,只要喊他一声,就会随喊随到,没少下力。那时候像谁家盖房子上山拉石头,抬夯打地基,拉架子车往医院送个病人,都会有他的影子。
这些年王二狗老了,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孑然一身的他成了五保户,村干部让他进乡里的敬老院享福,他死活不去,他说,我自己现在能吃能干,村里又给我修好了房子,去那里干什么。新农村建设后,村里新修了水泥路,王二狗就天天给大家扫街,义务的,村干部说补给他点钱,他说,要钱没处花,放着怪费心,坚决不要。
前几天武汉爆发冠状病毒,村里遵照上级部署,封村防疫,村长给王二狗一说,王二狗欣然受命,又是整天没明没夜的守在村口。
那天夜里,王二狗的近门侄子一家驾车回来,王二狗硬是六亲不认,挡在车前不让进村,后来竟闹得动起手来,王二狗就死死地躺在车轮下,惊动得乡派出所和乡防疫人员都来了,惊险的是,车上果然有一位发热人员,被立即送往了县医院,连车带人,全部隔离。
第二天,有消息传来,车上那位发热者确为疑似冠状病毒感染者。此事传开,村里人击掌叫好,说王二狗这次可是立了一大功,是咱村的功臣!
作者简介
姚绍,笔名遥远,河南省襄城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上世纪80年代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其小说《一件玫瑰红鸭绒衣》《一朵洁白的云》《天意》《花朵朵》《报警》等散见于《奔流》《百花园》《小说林》《北方文学》《江夏文艺》《河南日报》等省内外报刊,小说《雨夜》、《谷草人》、诗歌《一院的芳馨》获市级优秀文学作品创作奖。出版有文学作品集《天理》《花朵朵》《襄城小说9人书》等。
崔道斌
“王书记,您好,我是康城县供电公司的宋光明,按照上级党组织的要求,我们马上来社区报到,并向社区捐赠疫情防护物品。”
一大早,康城县供电公司总经理宋光明就打通了康城新街社区王大财书记的电话,预约上午8点半,去社区履行“双报到”。
何谓“双报到”?“双报到”指的是,党组织到联系社区报到,党员到居住地社区报到。
今天己经是正月初七,从腊月二十九至今,宋光明一天也没有休息。
光明,光明,人如其名。今年已是42岁的宋光明,两眼充血,疲惫不堪。为了防疫情,保供电,宋光明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灯泡,当做了一盏照亮他人的航灯,一刻不停地在电网应急指挥中心,精心调度,指挥若定。
“王书记,这是300副防护口罩和30瓶消毒液,请您收下。”上午8点半,宋光明率工会主席魏小芹准时来到新街社区。
“唉哟,小宋啊,你不愧姓宋,我们社区正愁搞不到口罩,急得团团转,您来了,您不仅是送(宋)光明,您还是及时雨啊,您比北宋山东郓城的那个及时雨宋江还好啊!”一见到宋光明,王大财激动万分。
“这不,昨天我们社区里有一个人,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想去医院看医生,可是又没有口罩戴,不敢出门,急得呆在家里呜呜地哭。”王大财一激动,眼眶溢出了泪水,一边诉说,一边擦泪,“他的家人把视频发在社区微信群,搞得社区里好多人都哭了。”
“在疫情防控方面,还有什么困难,我们共克时艰,携手解决。”宋光明拍拍王大财的肩。
“太感激您们啦!你们城关供电所刚刚还为我们社区解决了临时隔离观察区的供电,为我们送来了光明。”王大财止住泪水,紧紧握着宋光明的手,“8个武汉返乡的疑似病人,衣食住行都在隔离房,只有他们安定了,我们社区才会安心啊。”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宋光明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喂,张书记,我宋光明啊。哦,知道了,我马上来。”
“快,去县疾控中心隔离大楼!”宋光明告诉司机。
八分钟之后……
“小宋,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呢!”看到宋光明,县委书记张大卫马上吩咐,“我县的疫情不容乐观啊,这才一周多时间,疑似病毒感染人员急增,确诊病例也在上升。小宋,叫你来,就是让你来送(宋)光明哩,为这个隔离大楼搞个专变专线,有困难吗?”张书记指着疾控中心隔离大楼,炯炯有神的眼光,凝视着宋光明的眼睛。
“没问题,就是有困难,我们也要坚决克服困难,坚决完成任务。”宋光明斩钉截铁地说,“保证24小时内送电!”
“好样的,国企就是国企,我相信你,相信你们国家电网,快去落实吧!”
这个春节,宋光明一家三口近在咫尺却未曾谋面。
“儿子,爸爸今天还得继续值班,要听姥姥的话,在家好好复习功课”。
“老公,我们今天接诊了20多名发热病人,又确诊了两例”。
“你要做好防护啊,千万照顾好自己”!
宋光明从康城县供电公司基层供电所普通员工、班长干起,勤奋踏实,一路拼搏,先后担供电所所长、公司生产技术科长、电网调度中心主任、副总经理,一直到去走上总经理岗位,已连续10个年头在电网应急指挥中心参加“春节保供电,除夕无跳闸”值班活动,没能与家人吃过年夜饭的他,今年的春节又注定更加别样。
从腊月二十九至今,他们一家三口虽同在一座小县城却一直不能相聚。
宋光明的妻子吴玲,是康城县龙马镇卫生院公共卫生科科长。腊月二十八的晚上,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看电视,吴玲突然接到紧急会议通知,急忙赶到龙马镇卫生院开会,直到深夜才回家。
“明天你把孩子送到他姥姥家吧,现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非常严重,我明天就要到医院接诊,要与外界隔离”。
“好吧,我也要到电网急指挥中心执行保电任务,你要多保重自己”。
宋光明的父亲年近七旬,去年冬天脑中风偏瘫,不能说话,不能行走,生活不能自理,全靠老母亲照顾。12岁的儿子宋凯歌刚上初中,只得送到九路寨乡下姥姥家过年。
“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呀?”把儿子送到姥姥家,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宋光明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每天晚上,当忙完一天的工作,最开心的事,就是一家三口通过手机视频“团聚” 聊天。
“爸爸、妈妈,你们要注意身体呀,我今天的作业写完了,不用你们操心啦!”看着懂事的儿子,宋光明和妻子在视频里欣慰的笑了,但这笑容里却沾着泪花。
作为复员军人的宋光明,在乡镇供电所一干就是18年,凭着军人的过硬作风,练就了一身过硬的业务本领,无论从事生产运维、还是用电营销,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精一行,他曾代表供电所多次参加省、市、县供电公司技能比武竞赛,都取得了优异成绩,所以才一步步从供电所班长,一路过关斩将,逐步走上了总经理的岗位。
妻子吴玲所在的医院公共卫生科,专门负责接诊处理发热病人,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对病人量体温、拿试剂,检测确诊。每天从早上7点接诊,一直忙到晚上8点多,每天接诊的病人多达三十多例。
夫妻二人,一个在抗疫前线诊病救人,一个在抗疫幕后守护光明。因工作的性质,他们没有时间照顾父母、孩子,更不敢把“传染菌”带回家里。
“儿子,今天上海医疗救援队的叔叔阿姨们来咱们康城啦,相信疫情很快就要控制住了”!
“好耶,康城必胜,武汉必胜,湖北必胜,中国必胜”!
“我们一定会打赢这场看不见硝烟的防控战斗,一定能打胜这场看不到敌人的抗毒战疫”!一家人虽不能相聚,心却紧紧地连在一起。
康城县疾控中心隔离大楼。从早上9点接到县委张书记的指令,到配电台区选址、线路走向设计、线路搭接布局,到调运架线物资和专用变压器,宋光明带着公司物资、设计、施工、运维、调度等相关部门负责人,现场办公,现场敲定方案,现场指挥物资运送到位。然后,立马命令应急抢修突击队开进场,转入施工,从挖窝、立杆,到放线、安装变压器,流水线作业,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幸亏宋光明久入电业职场,巳有先见之明,嗅觉灵敏,预事超前,早在小雪之前,宋光明就组织召开电网迎峰度冬筹备会,备齐了春节保供电的应急物资,多年与电为伍,宋光明练就了闻风而动,雷厉风行的秉性,才敢于在大灾大难来临之际,沉着亮剑。
正月初七,下午六点。“喂,张书记,我是供电公司宋光明啊,现在向你报捷,疾控中心隔离大楼专变专线,现在己经施工完毕,成功送电!”宋光明语音高昂,电话打给县委书记张大卫,报告圆满完成送电任务。
“好啊,好啊,小宋,你们的行动,真是快如闪电啊,等到瘟神送走了,我来为你,为你们国家电网康城供电公司庆功,谢谢你们!”张大卫喜不自胜,大声表扬,“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你们不愧是国家电网人!”
“小宋,还有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交给你们国家电网康城县供电公司去完成。”张书记刚刚表扬,又压担子。
“张书记,还有什么艰巨任务啊?”宋光明刚刚松驰下来的神经,旋即又绷紧了。
“紧急救援!”
“紧急救援?”
“对,紧急救援!”
“具体什么任务?张书记,请您直接下达命令吧!”
“小宋,紧急救援,任务很简单,但是任务很艰巨。”县委书记张大卫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就是,我县十一个乡镇,最近全部都按要求新建了临时隔离区和隔离病房,请你们迅速配合各乡镇党委政府,马上给隔离区和隔离病房,架设线路,搭火送电!”
“好啊,张书记,人民电业为人民,我马上去安排落实!”宋光明精神为之一振,就像战场上接到攻打山头命令的将军,雄纠纠气昂昂,斩钉截铁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二十六个小时之后……
上午八点半,宋光明在康城县供电公司电网应急指挥中心,心急如焚、忧虑重重地踱着步。心里暗想,全县十一个乡镇,二十处隔离观察区和隔离病房,早一分钟送电,就多一份健康,多一份安全啊!
“报告宋总,两峪乡供电所完成送电!”
“报告宋总,店垭镇供电所完成送电!”
“报告宋总,龙坪镇供电所完成送电!”
“报告宋总,寺坪镇供电所完成送电!”
……
当日上午,一个个报捷电话传来。截止九点半,全县十一个乡镇供电所,承担的二十处隔离观察区和隔离病房的架电任务,全部完成搭火送电。
迎着朝阳,心情爽朗。宋光明神采奕奕地掏出手机,阔步走向位于康城县供电大厦28楼的电网应急指挥中心顶层暸望平台。整个县城,依山临水,旖旎风景,尽收眼底。霞光映照之下,宋光明就像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信心满满地拨通了报捷电话,激动万分地向县委书记张大卫报喜——报告书记,此时此刻,全县十一个乡镇隔离观察区和隔离病房,己经全部搭火送电,此次紧急救援任务,业已圆满收官,特向书记报捷!
作者简介
崔道斌,男,汉族,湖北保康人,大学本科学历,现供职于国网湖北省保康县供电公司。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襄阳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襄阳市摄影家协会会员、保康县民间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文学创作,有作品在《中国水利电力报》《中国水利报》《中国电力报》《国家电网报》《华中电力报》《湖北电力报》《湖北日报》《襄阳日报》《十堰日报》《襄阳周刊》以及网络文学平台《今日作家》《现代作家文学》《华文原创小说》《武汉文学》等媒体发表。
徐林申
北京离信阳有多远?坐动车也就7个小时,我却一连三年,未曾回家陪母亲过年。
身为一名主治医生,每次在节前看到排成长龙等待就诊的患者,我都会主动请缨,做一名坚实的“守候者”。因为十年前,我的父亲就是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永别于世。也是当年,我放弃做一名匡扶正义的律师梦想,毅然报考了首都某医科大学。
又近年关腊月。这一次,我却想做一个“逃兵”,早早地预订了回家的车票。因为前不久,我得知母亲生病住院的消息。她怕影响我工作,一直对我“封锁”消息,直到康复出院,堂弟才在电话中向我透露。
望着窗外的飞雪,我归心似箭。
随着2020年春节的脚步愈来愈近,校友群像一锅烧开的水,渐渐沸腾起来——
“武汉出现新冠病毒!”
“疫情严峻,病毒开始蔓延……”
“钟南山院士亲临现场……”
“同学们,让我们做一个逆行者,驰援武汉!”
响应和报名者越来越多。一个、二个……九个、十个……
我果断地报了名!
次日,我背着行囊,踏上开往武汉的列车。途中,我与母亲通了电话,向她承诺,待战胜疫情,陪你过个好年!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说:“开往武汉的火车,就从咱们村前经过,可惜那里没有站,不然妈可以过去看你了。”
车过村庄,与家近在咫尺,却见不到母亲,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遗憾。我灵光一闪,说:“妈,要不火车快到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到村里的铁路口等我,我在5号车厢的门口,会向你招手,你就可以看见我,我也可以看见你了。”
这个突然的提议,我自己也觉得有点意外,车到家乡快晚上七点钟了,夜色中叫虚弱的母亲在路口等着见我,这不为难母亲么?但是母亲很高兴,一口答应下来。
眺望着铁路旁一棵棵向后掠去的树木,想像着将和母亲有一次特殊的会面,我心里竟有几分激动。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逝,远山只剩下黛色的模糊轮廓,我开始忐忑不安。列车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经过家乡的村庄,那时天早就黑了,通过铁路口也就一闪而过吧,我与母亲相互能看见吗?
列车在夜色中呼啸,车窗外灯火阑珊。
一过信阳站,我就给母亲打电话,让她去铁路口等着。信阳站离家乡不到二十公里,估计不到十分钟便会与母亲相遇。
此时,车里车外一明一暗,仿佛两个世界。我把脸贴在5号车门的玻璃上,努力寻找熟悉的山川轮廓。夜色包裹着列车,窗外模糊一片,我使劲睁大眼睛,可还是很难看清车窗外的景物。
车内外温差大,窗户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我慌忙用手掌擦拭玻璃,用双手罩住眼眶,遮挡车内的亮光,在微弱的光线下仔细搜寻外面的一景一物。
远远的,出现家乡村庄模糊的轮廓,以及村庄里如萤火样的昏黄灯光。
村庄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眼睛不敢眨一下。
就在一个路口,突然瞥见一个小黑影!刚要摇手呼喊,列车已飞驰而过。
我忙掏出手机,颤抖着告诉母亲:“妈,我看见你了!”
母亲回答道:“车太快了,我只看见车上许多人影闪过。你真的看到妈了吗?”
“我看见你了,就在铁路口。”我肯定地说。
“妈虽然没有看到你,但知道你坐在车上,就行了。你自己保重,不要担心妈。”也许是外面风大,母亲的声音忽强忽弱。
几句话说完,车外再没有了村庄,母亲也消逝不见。我手持手机,泪水奔涌而出。
茫茫夜色中,列车像一条光带在铁轨上漂移。
——武汉,在前方召唤!
作者简介
徐林申,浙江温州人,《大学文学》签约作家,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温州日报》《精短小说》《传奇故事》《长江文艺》《羊城晚报》《中国校园文学》《参花》等报刊。
黄元太
一大早,老侯就接到小区收发室的通知。他高兴地应着,心里美滋滋的。
老侯一直喜欢捣鼓文字,攒点私房钱。退休后,写得更勤了,这不,又有汇款单啦。
老侯的女儿小敏,刚到机关上班,是典型的追星一族。前些年,小敏和爸、妈争电视看,她爸要看新闻,她妈要看电视连续剧,小敏则要看湖南卫视。最终都是她爸让步,没事的时候就看书写字,慢慢地发表文章,且一发不可收。
突然有一天,小敏看手机抖音,发现老爸经常跟一个叫Rose的好友互动。Rose歌唱得好,还不时地作些舞蹈动作,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粉丝十几万。
小敏查了一下,知道Rose是W市人,属于80后,在医院当白衣天使。
先告诉妈还是先求证爸?她在回家时想。考虑到她妈“一点就燃”的暴脾气,还是先求证爸吧。
回到家,看见老爸正在写东西,她妈正在划拉着微信朋友圈。小敏悄悄地走到老爸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笑着低声说:
“爸,那个Rose是谁?”
老爸一脸懵圈,说,“什么Rose?我不知道啊。”
“你考虑清楚,要不告诉我妈了。”
“别别,那是抖音上一个朋友,老爸写累了就去看看她唱歌和跳舞。”
“别的没有什么啦吗?”
“没有,偶尔点点赞。”
“我告诉我妈啦。”
“别——别,别呀。”
“那封口费。”小敏说着,调皮地伸出了一只手。她知道老爸有私房钱,但
不知道放在哪。
老侯扭扭捏捏不情愿地站起来,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书,翻开,把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小敏。
“原来你的私房钱在这里呀。”
“嘘。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有点少,再加点。”
老头子抬眼看看小敏,不情愿地又取出一张。
“这还差不多。算了,先不告诉我妈啦。”
“臭丫头,本来就没什么。”
小敏得意地出了老爸的房间。
要想人不老,就往抖音跑。美颜一上线,迷倒一大片。老侯自从迷上抖音以后,心情大好,经常偷着乐。
有一次,老侯看抖音的时候,差点要了他的命。由于时间过长,且一直处于过度兴奋状态,血压升高,浑身抽搐、意识模糊导致昏迷。所幸救治及时,但却留下了后遗症,思维混乱,说话颠三倒四,常常忘事。他再也不能写作,智能手机也不能玩,更不用说什么抖音了。女儿替老爸可惜,他还有好多文学梦还没有实现呢。
一个周末的傍晚,老头子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发呆,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书架,小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顿时明白了老爸的心思。
她从包里掏出200元,在老头子面前晃一下,说:“爸,这是您上个月的稿费,今天才领的。”
老头子吃惊地望着她,缓缓伸出手,接过钱,轻轻地抚摸着,久久不愿松手。
小敏从书架上取下那本厚书,说,“爸,我把稿费放到您的“黄金屋”里,存起来,好吗?”
只见老头子眼睛一亮,一边吐噜着嘴,想说点什么,一边松开手,比划着。看着小敏把钱夹进去,在书架上放好。
小敏转过身看到了老爸脸上挂着的笑容。他自生病以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老爸已经几个月没有动笔了,哪里还能收到什么稿费?不过,她想一直这么跟他瞒下去。
“大家注意啦,大家注意啦,没事不要往外跑,没事不要往外跑。”连日来,小区里的喇叭不停地播报着。
老侯虽然意识不清,但他知道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指着外面的喇叭声,呜呜啦啦地问小敏,小敏打开电视给他看,只见好多人带着口罩。小敏说现在W市好多医院都挤满了患者,更要紧的是,口罩、防护服等物品都异常紧缺。
他听完小敏的话,稍倾,让小敏带他到自己的书房,指指书柜,嘴里说着什么。小敏虽然没听清,但凭老爸的口型,她已经明白了。
她说:“爸,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私房钱通过Rose,捐给W市人民。”
作者简介
黄元太,南阳市卧龙区作协会员,现供职于中国联合水泥集团南阳分公司。作品散见于《中国建材报》《中国建材》《南阳日报》《中国水泥》《躬耕》(传媒天下)等媒体。
展秀娟
冠状病毒爆发的消息,还没传出来之前,于妈妈就觉得自己得了病。
而且同时,于妈妈又生平第一次撒了谎,而且她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神态自若。
所以,儿女们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她是在撒谎,反而各自沉浸在手机游戏里唉声叹气。
其实,早在2019年的春节过后,于妈妈就觉得自己有病了。
那时,五个儿女都带着家人一起回农村老家来团圆。于妈妈蒸了三笼馒头,烙了二十斤煎饼,买了十斤猪肉,六条鱼,六斤牛肉,六斤羊肉,在农村,这样称为办年饭。
本来,这些年货不应该于妈妈亲自置办,这些应该归到女儿送节礼的礼单内,可是女儿们在城里工作,放假晚,没时间送节礼,于是干脆每年都直接给于妈妈现金,让妈妈需要啥买啥。
于妈妈也乐得置办这些年货,准备好这些吃食,一家人在春节时回家过年便可以高枕无忧,安享天伦之乐了。
但2019年的儿女们商量好了一般,都格外忙,两个女儿嫌时间短,只是三十那天在家吃了午饭,然后就匆匆回了城里。
儿子们也是过完初二也赶回了城里。偏偏老天爷和于妈妈作对,2019年的春节,天气格外暖和,冰箱里塞不下的东西后来都坏掉了。
就是从那时起,于妈妈便没了食欲,她对啥都提不起兴趣,有时一天喝一碗稀粥也不觉得饿。
于妈妈清楚记得,一年中,只有一次,吃饭是吃出了滋味的。
那是旧历八月初的一天,邻居桂嫂的儿子,于三娃从县城回来,说要准备种大蒜。
由于是临时决定,三娃子的蒜种买得晚了,需要人力先把蒜种掰成一瓣瓣的,然后再请人集中把蒜种栽下地。
俗话说八月半,席大蒜。
2019年的六、七、八三个月份是个格外旱的旱季,眼看着刚下了一场小雨,总算不用浇地了。三娃子为了抢时间,不得不向邻居于婶子求帮忙。
剥蒜种是个细活儿,人就得像念佛一样牢牢坐在那里,一瓣瓣地把蒜瓣抠开。
这活儿没点耐心的人还真不行,正适合年龄偏大的老妈妈。村里的老妈妈们都被人抢先请走帮忙了。
于妈妈的儿女都在城里工作,邻居们都觉得她属于城里的老太太级别,不应该做农活,所以没人来请于妈妈帮忙。
只有三娃子,一直住县城,似乎不懂得村邻间对于妈妈的这点优待,而是主动说:婶子帮忙剥蒜种吧,实在是得抢时间啊!
于妈妈满口答应了下来。因为,她和三娃子的娘桂嫂关系比较近一些,常在一起拉呱儿。又住得近,远亲不如近邻麼!
三娃子留下几口袋蒜种,大约有六百斤的样子。剩余的被三娃带回县城去了,说白天忙别的事,可以晚上和媳妇一起夜里干。
等他们两口子赶回,于妈妈已经和桂嫂一起,把留下的蒜种都剥好了。
三娃媳妇真心感激,说老妈妈厉害,比我们俩年轻人速度还快!三娃媳妇炒了六个菜,一定要请于婶子吃饭。
也就是那顿饭,于妈妈终于吃到了饭菜香。
后来,于妈妈再吃饭,却再也找不到那种香味了。难道是三娃媳妇格外会做饭吗?可人家也不是自己的儿媳妇啊,于妈妈终究还是不能把这个闹心问题问出口啊!
2020年春节,是于妈妈的一个年龄关口,俗话说,七十三,吃吃闺女的鲤鱼窜一窜。
尽管儿女们都是现代知识青年,但老家的一些传统还是得遵循。老大在还没进腊月的时候,就打电话提醒两个妹妹了:娘今年73,你们记得买鱼回来,我们都回去,一起陪她过年,谁也不许缺席。
两个妹妹满口答应,并不无歉疚地说:哥,我们都是常年在外,只有老娘一个人住老家,是该陪陪她老人家好好过个团圆年了。
大年三十,大家如约而至,满满的两大桌子人,只是少了二闺女一家。尽管二丫头提前打电话来说单位临时加班,来不了。于妈妈还是有点儿不太高兴。尽管二丫头给她打来五千块钱,说让哥哥帮助买鱼,老大也替二丫头说了许多好话,于妈妈还是淡淡说了一句:就数这小二丫冷!真不孝顺。
不过,架不住人多,孩子们叽叽喳喳着,就像一窝鸟儿,不一会儿,二丫头带来的少许不快就被儿孙们的闹腾给冲散了。
俗话说,猪多了好喂,眼看着孩子们围在一起抢着吃饭,于妈妈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了食欲。她挑一些易消化的食物朝嘴里塞,尽管味同嚼蜡,但她却也装着吃得津津有味。
所以,小女儿问妈妈今天菜做得合不合胃口时,于妈妈撒谎说,好吃!这菜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香的一次。
初一那天,儿女们刷着手机,渐渐的都刷得愁容满脸,说啥冠状病毒爆发了。
初二开始,消息越来越不好,县城里公交停运了,春节假期延长了!接着,连高速路也封闭了!全国人民都必须窝在自己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村里的大喇叭也开始喳喳了,不许串门,不许随意聚餐。
孩子们开始焦躁,无聊,唉声叹气,纷纷吵嚷着终于理解了猪的生活不易。
于妈妈反而暗暗开心起来。她担心的事情暂时没有了。小崽子们暂时不回去了,许多年前那样的,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过春节的情形终于回来了!
孩子们不得不自发地找寻一些打发时间的办法,在院子里踢毽子,跳长绳,打羽毛球,或者四个人一组打纸牌,来斗地主,跑得快。
往年的寂寞长日,在2020年的于妈妈眼里,格外短暂,也格外忙碌。似乎是刚刚吃过早饭,洗刷完锅碗,又到了准备午饭的时间。
只是,今年准备的年货少,馒头没有了,煎饼也没有了。好在,还有现成的面粉和大米,这些都是于妈妈亲手准备的过正月的粮食。
初三,依然持续之前的坏消息,全国人民都在哀愁里,纷纷谴责那些吃野味带给人类灾祸的人群。
只有于妈妈暗暗高兴,她在心里祈祷假期延长点再延长点。
所以,于妈妈再次撒谎了,她学着儿女们的口气也在唠叨着:冠状病毒快点过去吧,等这次灾难过去,我一定永远吃素。
于妈妈知道自己在说瞎话,但自己却心安理得,还暗暗窃喜。因为于妈妈终于再次吃出了香味儿。
这样的状态延续到初六。
初六的夜里,于妈妈却莫名奇妙地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二丫头奄奄一息,拼命喊妈妈,直喊饿。
于妈妈被吓醒,猛然坐起来,却再也睡不着了。她拿出手机,看着二丫头的电话号码发愣!这个熊丫头是怎么了?怎么年后就急匆匆打过一次电话,却再也没音讯了呢?
于妈妈终于按着二丫头的号码拨打了出去。
关机!
这大半夜的,关机也正常。
于妈妈熬到天亮,估摸着二丫头该起床了,再次拨打,却无人接听。
于妈妈一连打了九个,一直没人接。
直到中午12点,二丫头才回了电话:“妈,我加夜班呢,有事儿没?”
于妈妈陡然又生气了!我这边做个破梦担心你半天,一连打了你九个电话,你就轻描淡写地回我一句有事吗?
于妈妈压抑了怒气回复说:哦,没事儿,就是问问你吃了没?。
二丫头说:吃了吃了,刚吃过。妈我忙,回头忙完再打电话给你。
挂断电话,于妈妈的脸色就沉了起来。
“奶奶!姐姐抢我的桔子!你快来啊!”
孙子在院子里哭着喊。于妈妈快步飞了出去拉架。
不一会儿,这点烦恼就被儿孙们的闹腾给冲散了。
初九上,于妈妈却意外接到了二女婿的电话,女婿在电话里哭着说:“妈,一直瞒着您,是怕您担心。于小梅其实是去武汉疫区支援了。在前线感染了肺炎,在隔离室里呢!不过您老放心,她现在已经在恢复期了,胃口也变好了。我已经赶到了武汉,却也还是不能见她。她电话里说想吃您老包的那种素三鲜馅的饺子,您告诉我怎么调馅,我现在包了给她递进去。”
于妈妈泪如雨下:“这个熊丫头,打小就主意正。我说昨夜我咋做了那么个梦,原来是她饿了,知道想娘了!别急啊你,我知道她没事的,兄妹几个人,就数她身体底子好,打小就没感冒过。我现在就告诉你馅儿怎么调……”
作者简介
展秀娟,江苏人。曾用笔名展清平。游走在城市与乡村的边缘人。中国微型小说协会会员。有作品发表《佛山文艺》《小说月刊》《参花》《微型小说选刊》等纸媒。已合著出版长篇小说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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