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三 | 我的老父亲

              我的老父亲

在我写的文章中，写父亲的文字不多，可能与父亲在我小时候他不善言辞有关。小时候，我与母亲的关系胜过父亲，因此母亲的印象在我的头脑里随时都能抓出一把回忆来。可是关于父亲的事迹却不多，需要搜肠刮肚。

父亲出生于1924年正月十五，这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因为正月十五有吃有喝，我常说父亲的八字好。

我小时候，常常吃饭成问题，但在正月十五那些时候，刚过完年，还是不至于饿肚皮的。我父亲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农民，不会做生意，不赶集市，每天总是诚实地在地里劳作。

在生产队期间，常常早出晚归走，人家回来吃饭了，他还要再干一会儿，那时，我也常责怪他。父亲个子小，力气也不大，但他很勤劳，没有一刻空闲。

他一门心思扑在生产队里干活，自留地只能起早落夜干。很多活总要等队里的活干完才去干。我妈常怨他说：“队里是大家的，自留地是自家的。”可父亲还是先公后私，不混淆。

有一年，他生了病，肚子痛得直呻吟，母亲终夜守着父亲，没睡过一眼。父亲熬不过疼痛，不住地呻吟，汗珠直冒，四肢抽筋，我看后都很怕。

当时叫我扶住，我捏着父亲的手臂，他已骨瘦如柴了。我抓上去都毛骨悚然。村里的赤脚医生给父亲配药，说需要挂盐水针，可父亲根本躺不住，呻吟不绝，我当时的心情真是难过极了。含泪汪汪地说：“父亲，你需要打针呀。”

可父亲很固执，说什么也不肯打针，宁可死也不肯打。他主要是为了省钱！他在床上打着滚，喊爹叫娘不绝。我在旁边直流泪。心想，我长大了一定要当一个医生，好让病人减少痛苦。

在旁的母亲生气发火了，逼他打针。针打下去后约半个小时，父亲的病情就有了好转。医生说：“由于肚子腹泻，水分太少了，引起了抽筋。”大约一个小时后，父亲才睡熟过去了。

1973年下半年，父亲生了肝病，病情十分严重，在东阳县人民医院住院20多天后，方脱险。还有一次便是脚生病，那是有一年的夏天，父亲的脚后跟生了病，不会走路，也不会干活，且痛得要命，他为了省钱，还是硬熬死撑着，田里的活只好让母亲去干。父亲在那些年是受了很多苦的。

父亲80岁之后，身体却是一直很健康，没有生过什么大毛病。我十分高兴，这也是我们全家人的福气。现在父亲97岁了，身体还很硬朗，每天照旧散步，读书，午休，过着有规律的生活。                                                                 2020年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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