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的“聪明鸟”丨形与意的融合(第十六期)

著名画家胡嘉梁篇·《投石图》

“你好,三品的寻美(播)过了很多期了。今天,这一张画,又是花鸟画之中,你以前画的比较多的,但是这次,风格变了,你以前是《笼里笼外》啊,把一些人生的一些哲理性的东西,融入到你的画里面去,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其实还是很有深意的一幅画,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这幅画吧。”
《投石图》胡嘉梁

“这幅画叫《投石图》,这个画面的主要的这个鸟就是就是乌鸦,画的乌鸦黑黑的。这个题字,就说这个乌鸦族,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只有向这个瓶子里投石头的这个乌鸦才是智慧鸟。”

《投石图》局部图

“那是鸟类之中的高智商。”

“实际上他本来智商也很高,我后来发现他这真是个聪明鸟,他能够叼一根棍儿,能把笼子里的食物给捅出来,相当有智慧。当然这回我画的呢,对不起乌鸦先生了,对人家有点儿小小的不尊敬。这幅画是画的是这些鸦纷纷的往器物里投石,本来,它这么大,这么宽,这么一个盘子,那有水的话,那完全用不着扔石头,它完全可以喝。这是祖上留下来的思维,就是为什么有的就在那里发愣,你不知道倒下来的瓶子,就你看下边儿第二个鸟,不知道倒下来的瓶子怎么对待,人家待着发愣;还有一个鸟,看来它是,就叼着这个石头往外跑,是吧,看来就是在飞翔了,画外,估计还有不少瓶瓶罐罐是吗?或者是它的同。总而言之,这么一个戏剧性的这么一幅小画,这小画的,您见过我好几稿了,这个《投石图》,你还给我这个提了很多建议。”

“这是目前最后一稿,跟前几稿也是到此为止,看到最好的一个。”

“这个应该说,原来我画的都很实,都很实在,就是鸟和器物我都画的很认真,他们之间,没有虚实和空间的感觉。这个是相当难处理的,所以画来画去吧,就离不开一个字“板”。相当的刻板,而且我还绞尽脑汁瓶子里画什么呢?有的画就是竹兰梅菊是吧?有的画的是一个什么变形的花,颜色,我也用了很多。你比如说这个,这个墨的阴影,我有用黄色画的,用赭石画的,用黑色画的,都不满意。后来我就想为什么它这个老感觉那么刻吧,就是没有画的重点。就是重点不突出。主次不够分明,不明确。它的摆布的位置就不好摆,所以这样的话我就大胆的把这几个乌鸦。第一要把它动势,它都有内容,就是它要有东西,还要有它那内容,各忙各的事,还要把给它灌注一定的思想。

《投石图》局部图

你比如说那个这是从底下数第三个的那个鸟很坦然,为什么我是扔进去了是吗?我是扔进去了,那么倒数第二,第二个你要从下边数,那第二个就很迷茫,对吧?第一个鸟就在思考,这么大的盘子我扔不扔啊,然后上边儿那个鸟,就怎么样,一看地板,那么这些东西好像它都觉得不适合,就跑到外面去了,就像您说你可能有一部分人,有一部分鸟儿在那里投石。

《投石图》局部图

所以第一给了他们思想思维,第二给,有了思维就好办了,就给了他们动态,他们是主,然后把宾,就是这些个瓶瓶罐罐整个第一要把它画淡,但第二把图化简。一个是淡一个是简。一下子就感觉这个画面,就不像原来那几个画那么刻板。”

“很好,这个中国画包括中国的文艺那种审美呢,往往就是一个借景抒情,或者是托物言志,你这个就是其实就是托物。将一些你的想法或者是对社会的一种看法,托到乌鸦里面去,笼里笼外跟围城内外一个比喻。每一个画家自己内心都有些想表达的东西,但你太直白的表达呢,就没有意味了。所以我们要创造一个意象,你这个意象就是以乌鸦托物,但是乌鸦的形,也不是完全显示的形,变形了。它的神态,每一个想要做事的那种神态。出来了,这个是非常好的一个表达方式,也是你比较擅长的。但从这张画面来看,主体就是乌鸦,这些瓶瓶罐罐。这些为了被乌鸦所用的一个道具,主次分明,所以这样子,这个景深更远了,像三叠式构图,你这个就画面有一个深远的感觉,就是层次感,这就比较强了。
《投石图》局部图
另外,它为什么说它远呢?不是层次了,因为他有个鸟还要飞到更远的地方去引导人家视觉,使这幅画产生一种更加远的感觉,远是中国画审美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尤其是平原呢,它就是要有一种迷离的开阔的一种景象,使到人的心胸呢,心胸特别宽广。这个意象是啊,这是一个很能够给我们有启发的一张好画。”
“过奖,过奖的。这幅画呢,为什么那么反反复复的去画,我感觉这个对美的一种追逐,对美的一种追求,真的是要经过反反复复的思考和实践,经过若干次失败,估计才能够达到自己那些理想的境界。
《投石图》局部图
一个画家的理想境界,往往在创造当中会遇到很多很多困难,一个困难就是立意,您说的那个意构,这个意构,就是站的住站不住,你那些想立的能站住吗?你比如说这幅画这个意构,我觉得他对当时有很多很多错误的举措,应该不止是一个讽刺,应该说是一种非常衷心的劝告,是衷心的劝告;第二一个对这种智力的侮辱,对智的侮辱啊,也是一个提醒,所以我想这是在意构上应该实现的第一步,第二步如何,你所想表现出来呢,上回咱们聊的怎么把你这个砖砌成了一个非常好的建筑物,你知道吗?这是第二道难题,所以这第二个难题比第一道也不差,所以要经过反反复复的试验对比、改正才能实现。我觉得吧,这幅画吧,似乎在这两方面都是充分的表现了,在创造中不只是要认真思考,而且要反反复复的试验,反反复复的推翻自己还尚不满意的一些东西,就是形与意要不断的磨合锤炼,才能够达到完美的结合,是达到完美的和谐。当然目前你自己是认为很完美,可能将来你又有更进一步的,更完美的。事实这样,往往自己最满意的画是下一张。”

“好吧,就到这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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