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神秘文化之王朝的神秘覆灭
第二章 庸中佼佼的古老庸国
庸人自扰、庸庸碌碌、平庸无为……庸,字典里解释为平常,不高明,愚昧没有志气,没有作为。庸,似乎已成为一个贬义色彩的字眼,庸人,被认为是一群没有才干、没有理想、没有智慧的人。然而,上古时代,正是一群“庸人”建立了一个以“庸”为名的国家。而且值得称道的是,庸国这个古国,在历史上一点也不平庸,可谓是庸中佼佼。
或许,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对庸国都是毫无印象,它曾经的辉煌还被历史的迷雾所湮灭。然而,是金子总会闪光,透过厚厚的历史云层,翻检浩如烟海的历史典籍,我们仍然不难追寻到庸国的蛛丝马迹、采撷到它偶尔遗漏的凤毛麟角,它所孕育的远古文明光彩照人。
一、中华文明的新源头?
对于中华文明的起源地,一部《史记》影响造就了中华文明和中国历史的一元论:一个始祖——黄帝;一条母亲河——黄河;一块发源地——中原地区。长期以来,人们的认识集中于黄河流域。因此,长江中上游地区春秋时期存在的几个国家,就难以有详实的资料。庸国就是这样一个身处三峡地区、早在春秋之前就横跨江汉中西部地区的泱泱大国,由于在战国之前就已经灭亡,史书上有关庸国的记载很有限,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以至庸国几乎成为被遗忘的古国。然而,随着近年来考古学的发展,人们在更广阔的领域发现了中华先民的活动足迹,这些足迹不但遍布黄河流域以外的土地,而且在某些地区达到了空前的文明高度,长江中上游地区发现的古庸国,就是一个显例。
古庸国历史悠久,关于庸国的起源,古往今来众说纷纭。庸国究竟是容成氏所创,还是祝融氏后裔所创?祝融是远古三皇之一祝融氏,还是帝喾之臣重黎或吴回?从诸多文献看,庸人应该是颛顼苗裔的分支,可究竟其国君的祖先是谁,就根本无从考证了。对庸国国君祖先的争论虽然难以平息,但争论的人物却都在夏禹之前。夏禹的儿子启建立了夏朝,因此,庸国的起源应该比夏朝更早,这一点毋庸置疑。庸国的都城名'上庸'本身也表现出庸国的古老。'庸'有'城'的意思,上庸的意思既是上古之城,也可以理解为天子之城。《乐府诗集·鼓吹曲辞一》有一首民间爱情诗歌曰:'上 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这里,'上'就是天的意思,'上庸'中的'上'字也就是'天'、'天子'的意思了。
在追溯庸国历史时,有关中国文明的起源问题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环节。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问题也可以说是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文明的起源问题。其实,只要对黄河、长江这两河流域文明的进程有个基本的了解,中国文明起源的问题也就基本明朗、清晰了。长江中游是长江流域的重要一环,也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原始文化区域,它有着自己独立的文明化进程。这些年的考古发掘与研究,已经使得长江中游文明进程有了很大进展。随着这方面工作的深入,古庸国的历史也渐渐浮出水面。
在长江中上游的古庸国一带,当地的土家族和苗族世代流传着伏羲女娲兄妹繁衍子孙、女娲造人补天的故事。洪荒远古,伏羲女娲造人、补天,以及画八卦、制婚姻、作笙簧这些故事,并不都是荒诞不经的神话,而是包含着丰富的历史地理学知识、人类文明源起的历史。这些创世神话在古庸国地区的流传告诉我们,在追溯庸国的缘起时,我们完全可以上溯到比炎黄二帝更为久远的伏羲女娲那里。
从文献方面看,上古时期最早出现而且影响较大的部族有三个,这三个部族特征鲜明,有着不同的姓氏。一为太昊帝伏羲氏,据说伏羲姓风,女娲是伏羲的妹妹,也姓风。二为炎帝神农氏,炎帝姓姜。三为黄帝轩辕氏,黄帝姓姬。风、姜、姬即为中国最古老的三大姓。其中,伏羲是开创了中华文明新起点的伟大人物,他有非常高的智慧和发明,能够打猎、捕鱼、织布,因此创造了许多文化。女娲也是创造文化的神祗。她的主要功绩一是炼石补天,二是创造人类。在汉代画像上,伏羲和女娲往往成双成对地出现,或许他们是夫妻,或许他们是兄妹,无从查证。但他们出现的意义非同一般,标志着一个新的文明时代的诞生,是文明和原始的分界点。
从古人类学上来看,有古庸人活动的长江流域的中下游地区,早已有远古人类的足迹。至今为止发现的化石中,有距今约4500万年的古猿化石,距今204万年的“巫山猿人”。它比作为黄河文明起源说的主要证据—在北京周口店发现的距今约60万年的“北京猿人遗址”要早140多万年,还有50万年以前的'长阳人',5万年以前的'汉阳人'。
进一步缩小到古庸国的国境之内,在原古庸国属地的堵河入口处,人们发现了300万年前的“郧县猿人”头骨,10~6万年间的'郧西晚期智人'牙齿,而以霍山坡、黄土凸等为代表的堵河流域的新旧石器时代遗址的发现,表明庸国地区确实是人类的摇篮。有人就大胆推测,认为庸国是中国的庞培,是中华文明的新源头。
二、盛极一时的泱泱大国
庸国肇基远古,那时的古庸人对生命充满好奇,对春蚕充满崇敬,渐渐的,他们不能满足于祖先在云贵高原元谋、巫山一带的原始采集生活,于是,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探寻,来到被后人称作云贵高原与湖广盆地交界之地澧水河滨定居下来。他们筚路蓝缕,沿着溪岸河堤搭起亮脚悬棚(吊脚楼的雏形)并且广植桑林,养蚕制丝,学会了织丝制衣,以丝蔽身,以丝御寒的本领。他们还仿蛛结网,仿虎狩猎,仿鸟饲雏,仿燕筑巢,仿鸦造字,在雄伟的崇山下创造了灿烂的文化,人类文明的一线曙光从这里冉冉升起。
随着农耕文化的不断进步和桑蚕技术的不断成熟,崇山脚下的庸国成为称霸一方的帝国。他们当中一些人或者不满足眼前生活,或者由于人口骤增带来新的生存危机,不得不离开故土,四面探寻,开拓更广阔的生存空间。首先是向着南方温暖的东南方向大踏步推进,在到达海边只能望洋兴叹时,庸国人的东南疆域已无法拓展。一批精英只好改投西、北,向后人称为巴蜀和中原的相对易行和温暖的地域迈进。留守故土的庸国女人们凭着勤劳和智慧在家乡播谷植桑,在屋角设案养蚕,在吊脚楼绣织望归。这里产生了中华最慈祥的母亲“慈姑”,出现了中华文明史上最聪慧的姑娘“嫘祖”。
古庸国开疆后根本无法管理,他的疆土,比早期的秦、周宗姬封侯国、巴国都还大很多,与南方自己崛起的楚国不相上下,是一个横跨长江至汉水这样一个地域辽阔的大国。以前,人们对庸国不是很了解,以为庸国是楚国的附属国。实际上,庸国包括麇、儵、鱼、夔等附属小国,其东部含古麇属地,南部包括今天重庆的东北地区,含万洲、开县、梁平以北各县。西部应包含现今的陕西省汉中市大部分属地。北部包含今天的湖北郧西县、陕西旬阳县及商洛东部。庸国疆土如此之大,在春秋前期少有。
疆域广大的庸国并非是徒有其表,其国力也非常强大,地位、声望都很高。
作为群蛮之首的庸国,在商朝时期,麾下就聚集着湖南北部、湖北西南部的“百濮”。可见,在当时庸国的政治、军事实力、威望绝对是非同凡响。在春秋时期,它称雄于楚、巴、秦之间,曾打败楚国几次入侵,并给楚国造成过迁都的威胁。最后的庸楚之战,虽然败下阵来,但楚如果单靠自己的军力,不联合巴、秦,诸侯国想灭掉庸国,也称得上骄傲妄为了。
庸国不仅国力强大,其爵位也很高。《礼记·王制》载:'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仪礼》说:'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其异姓小邦则曰叔舅。'庸国国君世代为侯伯,其他诸侯国“虽大,爵不过子,故吴、楚及巴皆曰子。周时分封制度是严格的,非伯者不能称其为诸侯,故楚子威逼周王室给其封号,“欲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吾号”。庸即为伯,充分证明了庸国的强盛,也说明其有着崇高的地位,。
从史料来看,庸人还是当时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夏商时期,庸国的科学技术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这一点,从'庸人'二字的变化上,就可以得出。古庸国人掌握着先进的青铜技术,国内又盛产金属,是铸钟大国,因此又被称为'镛人',夏商时期许多鼎器都是庸人的杰作;同时,庸人又因善于筑城建房而被称为“墉人”,周朝统治者就曾请庸人在洛邑建造都城,竹山县古庸方城遗址的城墙历经3000余年风雨侵蚀,仍然屹立不倒,这些足以证明庸人的建筑艺术确实高超;庸人生活水平已经有了相当的水准,庸人还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古代战事考》说'惟庸人善战,秦楚不敌也'。
一些学者认为,当时的庸国文学、艺术水平也领一时之风骚,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主要采集者,被尊为中华诗祖的伊吉甫,晚年就居住在上庸境内的房陵,并葬于青峰山。诗经中的很多内容如《鄘风》、《周南》、《召南》都产生在这里,因而当时周边的部落方国都注重向庸国学习,以能够“附庸”为时尚,“附庸风雅”一词由此产生。中华第一奇书《山海经》也有学者认为它是上庸国的史书。此外,我国的第一部天文历法《容成历》也诞生在这里(《尚书大传》说“容成作历”,而“容成氏”就是“庸城氏”)。史书中记载'茶风源于巴山楚水间',庸人是最早饮茶的先民;庸人还追求生活的艺术,注重娱乐,历史典籍还告诉我们,庸人是围棋的发明者,堵河流域的上庸是尧统治时期尧长子丹朱的封地,丹朱在此发明了棋类博弈游戏,史称'尧时庸人善弈,性狂放狡黠'。
从上面我们可以发现,盛极一时的泱泱庸国,可以说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国家了。
三、大庸
的隐逸传奇公元前611年,楚国遇上严重灾荒,饿死不少百姓,楚庄王在韬光养晦“三年不鸣、不飞”。楚之四邻乘其危难群起攻楚。庸国国君遂起兵东进,并率领南蛮附庸各国的军队会聚到选(今枝江)大举伐楚。楚国危在旦夕,楚庄王火速派使者联合巴国、秦国从腹背攻打庸国。不久,楚与秦、巴三国联军大举破庸,庸都方城四面楚歌,最终被三国所灭,楚王实现了“一鸣惊人”的壮志。庸国占有逐鹿中原的最佳位置和最强实力,但伐楚未成反被楚国灭亡。实在是“庸人自扰”。这就是“庸人自扰”这一成语的真正来历。
庸国灭亡后,秦楚两国疆域相连,在两大强国近四百年的战乱中,故庸旧地朝秦而暮楚,昔日的古都方城不断地变换着两国战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显然,这样的生存境遇是一个曾经拥有辉煌历史的族群不能承受的。
早在灭国之时,庸人就开始了悲壮地迁徙,去寻找新的家园,在四面强敌、遍地狼烟的虎视下,他们的迁徙路线没有更多的选择,只有沿着武陵山脉过峡江,进入到清江、酉水、澧水流域。庸人在逃亡的迁徙中也从历史中消失踪迹。从流传于今的张家界、湘西的地名中可以看到,从遥远的庸国迁徙而来的是一个庞大的族群,在与当地族群经过了最初的冲突后,他们融入了土家族的先民中,并为我们留下一系列地名:庸州、大庸溪、施溶溪、大庸滩、大庸坪、大庸口、庸水、武陵江……在鄂西、张家界、湘西更为广大的山林中。庸人与当地族群和谐共处,并将大庸开发成为避秦遗世的武陵仙境,“寻得桃源好避秦,不须惆怅怨芳邻”隐逸文化成为这一时期大庸文化的特质。历朝历代,这一隐逸文化吸引着更多的人在此归隐。
早在庸人举族南迁之前,与庸人同宗同族的赤松子就已归隐于大庸。在庸文化的早期源起中,伏羲画八卦已经发仞出儒道两宗,赤松子是道家的开山人物。《真君传》记载:“赤松子者,神农时雨师也。服水玉以教神农,能入火自烧。数往昆仑山中,常止西王母石室中,随风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俱去。至高辛时,复为雨师焉。”《直隶澧州志·;方外》中说:“赤松子,相传隐于赤松山(今天门山)迄今有丹灶。”赤松子淡泊人世,隐居大山,修炼长生之道,首创辟谷养生法,采百花为食,极山林之乐,是中国道家一脉的开创者。炎帝女儿对他极是爱慕,随他四处云游修道。后来,赤松子归隐大庸,开中国隐逸文化的先河,也为后世庸人南迁指明了一条道路。
赤松子之后,鬼谷子也隐遁于大庸,其后,汉留候张良同样归隐于大庸,这三人是中国历史上大有名气的人物,他们的归隐自然是万众瞩目,与这些中国历史上的文化名人相比,更多的隐者已然湮没于历史的清风里,在无名中成就了真正完美的隐逸。正是一代代无名的隐者,托起了庸文化的隐逸风骨。大庸文化,就是一部民族的隐逸传奇。
对于这些无名的隐者,陶渊明在其千古名篇《桃花源记》中向我们披露了冰山一角,这样一位伟大的文学家,人们只知道他晚年隐居于江西老家乡下。《桃花源记》对于永无止境地承受着战争硝烟熏烤的人类社会来说,他的蛊惑是致命的。各地竞相角逐“武陵真源”,《桃花源记》作为中国文学大家以梦幻般地文字抒发的理想主义人类家园的呓语,已经建构成为一个巨大的符号资本。对于这一资本的具体转化,不是简单的地名变更就可以取得的,也不是堆砌出一个钢筋水泥浇铸的秦人村就可以取得的,它需要实实在在的“最适宜人类居住的自然环境”、一个绝美的人间仙境做底蕴才能将《桃花源记》的梦想从飘渺的历史中催化出来。
从赤松子、鬼谷子、张良到陶渊明、武陵源,大庸国的隐逸传奇从历史的天空划过,留下的一缕缕踪迹,让后人心驰神往。
四、独特的庸国文化
自我国有文字记录以来,庸国是最古老的国家之一。庸国在夏时,或最迟在商时就已经成了较为统一、相对稳定、中间无间断的国家。如果从夏时算起,就有1700多年的历史,如果从商算起,也有1100多年的历史。庸国在春秋之前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岁月,其建国历史具有连续性、稳定性。长期以来,庸国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文化,如饮食文化、语言文化、娱乐文化、巫文化等,其中,最为独特的是其丧葬文化。
如古庸国国都所在地的周围的地域,现今竹溪、竹山,极其相邻地区平利、镇坪北部、旬阳、郧西,其方言、口音基本相同,应归属一个方言区。这一方言暂以竹溪方言为代表。一个地区某种方言的形成,需要相当长的一个历史过程。一个氏族、一个部落的方言能够稳定下来,并延续不断的同化外来人口的语言,其本身方言的形成少得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竹溪地方话的形成,并且能长期延续下来,而且周邻地区方言与竹溪话基本相同,只是某些口音有差异,其主要原因,很可能是受古庸国语言文化的影响。竹溪、竹山方言中有上百个独特的语言词汇,很多有音无字,表意也相当丰富,外地人很难听懂。奇怪的是,这些语言词汇,也存在于江汉西部地区重庆东北、陕南部的地区的方言中,表达的意思也完全一样。比如,竹溪人将墙基处称其为“墙根脚”,郧西、白河也这样称谓。竹溪人原本将父亲称“伯”,三峡地区、奉节、巫溪一带也将父亲叫“伯”。竹溪人过去将加餐称为“做神父”,而奉节、巫溪、平利当地居民,也有将吃肉、喝酒称为“做神父”之说。许多方言俗语,在古庸国所属地均通用。
丧葬文化的特色之一是岩葬,一般称其为'悬棺文化'。我国长江三峡以及汉水流域、重庆、四川、湖南、江西、福建等地的悬棺,一直是史学家研究的重要课题,有些谜底长期无人揭开。其实,三峡地区的悬棺属于古庸国岩葬文化。古庸国人有岩葬文化的传统,有岩屋的地方直接把棺木放进岩屋内,没岩屋的地方将悬崖凿个洞穴放进去。在竹溪河流域,两岸悬崖上至今仍保留着一些洞穴,当地人称之为'老人洞',即为古人丧葬之用。最近在水坪镇洛家河一洞穴中还发现了完整的人骨。这些洞穴即古人丧葬之用。当地还流传着一种传说:古人见人老了便死,而蛇在洞中蜕一层皮就变年轻了,觉得不公平。请求上天变“人死蛇蜕壳”为“蛇死人蜕壳”。上天答应了请求。于是人老了睡进洞中蜕一层皮又重返年轻。不料这样下去人满为患,古人只好又请求上天恢复原样。
古庸人最初风行岩葬,后来变为人造洞穴,再后来逐渐演化为土葬。而岩葬的棺木、尸体大多年长月久风化湮灭。岩葬文化一直延续到明、清时代,甚至到现代其风俗仍未完全破灭。庸人有岩葬的风俗,就不难解庸国立国千年,为何未发现古庸人王室墓穴的疑团。
庸国丧葬文化的另一个独特之处是'打夜锣鼓',又叫'唱孝歌'。打夜锣鼓一般有两人或三人,一人系鼓,一人提锣,围着灵柩迈着慢慢的舞步,边走边唱,一应一对,或后随一人跟唱。发现于神农架林区的《黑暗传》,现被称之为汉民族第一部叙事史诗,实际上是流行于江汉中西部地区民间的打夜锣鼓歌词唱本。《黑暗传》不是出在某人某时某地,而是古庸国人世代文化延续的结晶。
古庸国是我国巫文化发祥地之一。长江三峡的巫山古称灵山。《山海经.大荒西经》称灵山有十巫,今已被证明都是早期的庸人。其后,十巫中最强大的“巫咸族”建立了一个“巫咸国”。十巫中,巫咸、巫彭都曾为商王太戊的大臣。巫彭精通医道,巫咸除精通医道外,还精通天文、乐器。巫咸、巫彭所研究的医道、天文、乐器等,对中华文明产生过深远的影响。庸国所属江汉西部各地,明、清以前均有“民多信巫”的记载。至今这些地区仍然保留着许多巫文化,而且其使用的巫术也基本相同。这些巫术由来已久,根深蒂固。巫文化的另一方面,就是中草药文化。鄂、渝、陕边境地区民间中草医颇具地方特色,积累着宝贵的经验。这恐怕同上述巫术一样,与古代庸国巫文化的延续和发展是分不开的。
庸人个个能歌善舞,并发明了鼓等乐器,因此古时大鼓又有“庸鼓”之称。庸国的歌舞后来发展成山歌、戏剧。两竹高腔、薅草锣鼓、闹房花鼓调,主要源头就在古庸国的歌舞。“庸”字本身也大有寓意。其上为人棒杵状,其下的“用”字是甬钟侧面图,“庸”字意为敲钟。庸国就是一个以钟为国徽的音乐大国。《竹山县志》记载“庸城山”时,说“庸人昔居其上,置鼓”,常引人联想:发明甬钟的庸国人,以美妙的乐器号令部队,所向披靡,并让人发出“歌舞以凌殷人”的惊叹。
茶在中国作为饮料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早在商、周时期,庸国人就发明了茶叶和生漆,并将茶叶、生漆作为贡品。《华阳国志》中所记巴地:“上植五谷,牲具六畜,桑、蚕、麻、纻、鱼、盐、铜铁、丹、漆、茶、蜜……皆纳供之。”其所说的漆、茶叶产地“巴”,实际上包含庸国的三峡地区,即后来的峡州、夷州等地。在三峡一带,庸人的茶文化后被楚人所继承。《广雅》曰:“荆巴间采茶作饼成,以米膏出之。若饮先炙,令色赤,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芼之。其饮醒酒,令人不眠。”
庸国还是我国盐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古庸国的富强与其地产盐有很大关系。早在夏商时期,庸人就开发了盐泉,用以煮盐,并打开了通往楚国、秦国等地的盐道。秦地少盐,楚灭庸后占领了庸人的盐泉,籍以控秦,秦国则派白起占领了鱼邑之地,夺取了盐泉。据史书记载,秦楚战争,首先就是从争夺庸人盐资源开始的。“盐巴古道”曾经为大庸领土扩张和文化传播发挥了巨大作用。盐道形成后,仅一位商人运盐的骡马就近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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