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彩云之南,他画中的初恋女神是谁?

上一期的推送《从“留守儿童”到“流氓学生”再到传奇大师,他年轻时经历了什么?》中,小克勒已经带着大家走进了丁先生的青少年时期,这一次,我们将继续跟随丁先生的脚步,一起追寻他在西双版纳留下的足迹。

丁绍光在“克勒门”

色彩中的玄机
丁绍光的“南行记”,黄永玉是策划,张仃是监制,张光宇是出资人。
当丁绍光第一次踏上了彩云之南的土地时,脑海中留存了许多西方现代派绘画的他立刻被眼前的美丽所震撼,他在我们的沙龙上回忆说那时的自己心中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那就是黄永玉对他说过的西双版纳是“满脑子的色彩”。

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

不过,丁先生也告诉我们,初入云南的他其实在整整半个月里一笔也没画,因为眼前被绿色统治的森林一度让他在画笔中迷失了自己。
彷徨过后,他想起老师曾经的教导,在自己的脑内放了次“电影”,从西画转向国画,在已有三千年历史的中国画里寻找顿悟的玄机,从吴道子、顾恺之到八大山人,再从北魏的石刻、盛唐的壁画到明清的山水……
终于,丁绍光顿悟了自己所想要创造的美学价值。

丁绍光到云南初期的作品

说起在西双版纳实习采风的六个月,丁先生的双眼依然闪烁着向往的光芒,他说自己不止一次因为外出写生误了时间,或为贪看玫瑰色的黄昏、蓝色的月夜、紫色的黎明,夜宿在蕉花放香的河岸上,在棕榈沐风浴露的峡谷中……
多年之后,有人赞叹丁绍光1980年在人民大会堂创作的大型壁画《版纳晨曦》“用一条精细如游丝般婉转千折的线,画出了上百种不同的丛林植物,缚住了西双版纳之美”。

丁绍光《版纳晨曦》

他的画作所传达的已经不止是野、奇、繁、艳的原始感受,更是一种让人为之共鸣的大自然宁静之美,画家和观赏者都能从中获得心神自由、美感情趣、心灵的创造力,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
采撷美的执着
除了绚烂的色彩,当地少数民族人民淳朴的民风民俗同样激发了丁绍光无穷的艺术想象。
顶着陶罐汲水、田间赤足采果、歌舞齐鸣的婚宴与祭祀、河面上徐徐展开的裸女沐浴图……这些西双版纳特有的风情画被丁先生一一细数与我们分享,它们住进了丁先生的心底,也造就了他作品中自由唯美的画风。

丁绍光《西双版纳风情》

在采撷这些生活中的美好的过程中,丁先生说他往往会给自己穿上一身“迷彩服”——因为作画时太过专注而无暇顾及叮咬的蚊虫,只能用画笔顺势在身上拍打几下,笔尖散落的颜料就让他的身上也变得五颜六色。
1962年即将过半的时候,丁绍光就穿着这身“丛林迷彩服”回到北京的校园,立刻在校内引起了种种猜疑和争议。

丁绍光在“克勒门”

那个夏天,丁绍光在回忆中饮着西双版纳的水,最终创作出他的毕业之作——取材傣族民间长诗《召树屯与婻木婼娜》中的节庆画面,用抽象和变形的现代构图方法为傣家人的爱情之歌画出了彩色的音符。
这幅毕业作品刚刚问世又一次掀起轩然大波,保守派的老师给他打分不及格,要求补考才能毕业,而以他的恩师张仃、张光宇为首的一派则是在满分5的右上方还要再打上一个“+”号。

大学时期的丁绍光

好在当时的张仃德高望重,他打出的沉甸甸的满分最终还是让丁绍光转危为安,成功毕业。
但丁先生在沙龙上告诉我们,毕业后的他又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决定:当其他人争相去大城市时,他在申报志愿的六个栏目里都写上了“西双版纳”。
画中神秘的初恋
丁绍光填报西双版纳除了被景色吸引之外,还因为在那里有一段美好的初恋,而围绕这段初恋的传闻也是众说纷纭。
各种自媒体甚至电影不断捏造着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故事,始乱终弃?私生女爱上父亲?到底这段感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呢?
丁先生在沙龙上就首次向我们讲述了那段故事最真实的模样,没有狗血的剧情,也没有混乱的爱恨情仇,只有最最简单纯净的爱。

丁绍光在“克勒门”

西双版纳傣家人的“情人节”习俗很有趣,傣家姑娘会在“寨边卖鸡”:遇到不中意的小伙子,就开出天价让对方知难而退,遇到喜欢的人,则会递上小凳与对方谈起风花雪月。
当时的丁绍光居住在当地一个叫“乐园”的地方,一次傣家情人节时他路过了姑娘们寻爱的摊子,他从人群中得知,眼前最美的那个女子名为“玉娟”,但他不知道的是,玉娟早已多次远远地偷看他写生,渴盼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出现在这个画家的画里。

丁绍光《凤凰之歌》

正当丁绍光想要从人群中后退,玉娟急忙主动递上准备好的小凳,那时的他头脑一片空白,丁先生说自己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坐上小凳又接过玉娟递来的鸡腿——无价的定情信物,他只记得自己惊得跳了起来匆匆逃走。
后来,他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当他逃走后,玉娟的眼泪潸然落下。
之后的日子里,自嘲“不开窍”的丁先生说他又一次沉醉在画里的世界,完全没有注意到玉娟依然忍不住继续远远地看着正在作画的他。

丁绍光《紫色的梦》

丁绍光准备启程返校的那一天,玉娟特地来为他送行,丁先生在现场回忆起这段经历时眼神里满是无奈 。
他说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玉娟头顶带了一朵很美的红色花朵,而这个细节也被他铭记在心,后来化成了他画中以玉娟为原型的少女手掌里,那颗暗藏相思的红豆。
丁绍光《乐园》

大学毕业一连填了6个西双版纳的丁绍光还是未能如愿,最终被派到了昆明的云南艺术学院,那个特殊的时代里本来就自身难保,丁绍光更不敢轻易联系玉娟,牵连玉娟了。

就这样,懵懂的初恋变成了两地相思,两头的牛郎织女再也不得见面。一直到35年后的1996年,已经成名的丁绍光才收到了玉娟辗转万里而来的亲手信。

多年后电视台给著名画家丁绍光拍摄纪录片,专门找到了玉娟,剧组把丁绍光的画册递给了已是满头白发的玉娟,玉娟总是把画册翻到有丁绍光照片的那一页,定格在那里,再也不动。

丁绍光《宗教与和平》

虽然刻骨铭心却情深缘浅,但这段纯洁的爱恋深深住进了丁绍光的心中,被他画进了自己的画,以至于后来那么多美女和云南的风物都离不开这个初恋女神的样子。

丁绍光《song of phoenix》

丁绍光《竖琴》

丁绍光《破晓之笛》

丁绍光《人与自然》

也许正是源于这份纯美的感情,使丁绍光的画里一直流淌着爱意,这绝不仅是男女之爱,更是对生活的爱,对自然的爱,对生命的爱,这所有的爱交织在一起变成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那是丁先生画作背后不变的初心。

丁绍光《遥远的梦》

克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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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克勒门见!

听完他的一生,你看懂他的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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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轻蔑到众星捧月,他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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