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3年,抗蒙名将余玠在接到诏令后,仰...
1253年,抗蒙名将余玠在接到诏令后,仰天长叹:“我为大宋抗击蒙古十余年,可朝廷却怀疑我有二心,收复四川再也没希望了!”随后他就自杀了。南宋朝廷为了掩盖逼死功臣的丑闻,就给余玠强加罪名。
余玠年少时在淮东制置使赵葵麾下任职并得到了赵葵的赏识。1236年,余玠协助蕲州守将击退蒙军,由此崭露头角。随后数年,余玠在两淮地区多次率军击退蒙军的进攻,从而得到众人的认同,并因功升任淮东制置副使。
1243年,宋理宗考虑到由孟珙难以一个人兼顾京湖、川蜀两大战区,便任命余玠出任四川统帅。余玠临行前,理宗向他表示紧急之事,可与“制臣共议措置,先行后奏”,余玠则表示“定当收复川蜀全境,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自1227年至1243年,四川地区共有过三任宣抚使、九任制置使。其中战死沙场的丁穓并不知兵,有所作为的孟珙也只是暂管蜀地,至于其他人更是无所成绩。因此川蜀战区的局面在余玠上任前一直没有明显的起色。
余玠入蜀后,首先安定人心,整肃军纪,修缮城池器械,而后借鉴诸葛亮治蜀的成功经验,设置招贤馆,广揽贤士,提拔了王坚、张钰等一批文武之才担当重任,使基本瘫痪的蜀地各级官府有效地运转起来。
同时为了完善四川防御体系,余玠采纳播州冉氏兄弟的建议,重筑钓鱼城。钓鱼城建成后,余玠力排众议,将建筑山城的做法推广至其他州郡,先后建成了十余座山城。这些山城后来都给蒙军带来巨大伤亡,甚至就连蒙古大汗蒙哥都因强攻钓鱼城而间接殒命。
另外,余玠还根据多年来与蒙军作战的经验,总结出一套实用的抗蒙方法。后来朝廷将这套方法推广至全国,对各地宋军颇有帮助。1250年,余玠趁蒙古争夺汗位之机,主动率军进攻汉中,以图关上蜀地的北大门。虽未能成功,但却极大地振奋了川蜀军民的士气。
1252年,蒙军大举进攻南下,全川大震。余玠临危不乱,在嘉定之战中大败蒙军。然而就在川蜀形势逐渐好转之际,南宋朝廷又拿出了名叫“内斗内行”的“法宝”。
此前,利州都统王夔为人残暴,居功自傲,人称“王夜叉”。他经常用酷刑来胁迫富户给他“孝敬”钱财,“蜀人患苦之”。余玠到嘉定府抗蒙,奉命前来救援的王夔想给余玠一个下马威,却不料余玠镇定自若。余玠担心王夔将来会成为祸害,便用计擒杀了王夔。
余玠顺应民心除掉王夔这样一个恶人,实乃无可非议之事,毕竟余玠有便宜行事的权利。更何况在重文轻武的宋朝也不乏这样的先例,而且朝廷都予以支持。然而余玠因为曾得到前任丞相郑清之的支持,朝中官员或嫉妒余玠的功劳,或反对郑清之,便借助此事攻讦余玠。
宋蒙战争爆发后,宋理宗为了保住权位,起用了主战的大臣、将帅,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不过宋朝因“陈桥兵变”而得天下,所以历代皇帝都会对统兵将帅怀有深刻的猜疑,宋理宗自然也不能免俗。
参知政事徐清叟多次在理宗面前说:“余玠不知事君之礼,陛下何不出其不意而召之?”理宗有所动摇。数日后,徐清叟为了让皇上下决心,便再次鼓噪:“陛下岂以余玠握大权,召之不至耶?臣度余玠素失士卒心,必不敢。”
1253年五月,宋理宗终于听信了徐清叟等人的谗言,向四川发出更牌(宋朝用于更改调动大臣的牌符),召余玠进京奏事。余玠接到诏令后,心里明白皇帝已经对他产生猜忌,而且朝中也没人能为他说话,于是他在绝望之下便选择了自杀殉节,也就是开头那一幕。
余玠死后,余晦接任四川统帅。然而余晦上任后,各种丢城失地,与余玠的胜多败少形成了鲜明对比。可宋理宗等人为了掩饰过错,竟然放任现任统帅余晦的罪责不去追究,反而兴师动众地给前任统帅余玠强加罪名。
谢方叔、徐清叟等人颠倒黑白,竭力污蔑余玠生前在四川拥兵自重,怀有二心。他们甚至还翻出三年前的旧账,称余玠主动进攻汉中是劳民伤财,而且蒙军在次年抄掠成都,进攻嘉定是由此次主动出师造成的。
对于谢方叔等人的谬论,清乾隆皇帝曾于《御批通鉴辑览》中指出:把嘉定被蒙军攻打的责任归咎于余玠,不过是当时宋朝昏君奸臣用来掩饰自己过错的肮脏手段,为人所不齿。乾隆皇帝的这一说法,道出了真相。
宋理宗为了替自己遮掩一二,便下诏宣布余玠的罪名,并以此所谓罪名抄没了余玠的家产,甚至还逼迫余玠之子余如孙以家财犒军。数月后,宋理宗又追削余玠资政殿学士之职。
余玠忠心报国,屡立战功,可谓南宋后期杰出的统帅。然而朝廷却如此对待这样一位功臣,使得浴血奋战在前线的三军将士深感寒心,再加上接任余玠的人都不如余玠,致使川蜀局势江河日下,朝廷此举真可谓是自毁长城……
参考:《宋史》、《续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