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
20190407摄于广州8路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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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第一周,从日历上永远地撕下了。
这一周,过得沉静而琐碎,回头一看,竟也细细密密做了许多事:
写了篇四千字的中文学期论文,用十多首陆游的诗,佐证他的“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喜欢这种兜兜转转的文字游戏,诗词的魅力,在于几个字里就见苍穹与乾坤。
改了论文的故事三稿,导师在国外出差,忙到那头的凌晨一点半回微信,发回的一稿和二稿,有几百条批注和删改,几十条的讲解语音。想起过去一年,常见她在图书馆对着电脑批改论文,一改就是一整天。
我的两位朋友,也是英语创意写作,她们导师的反馈,却只有四句一模一样的中文套话——我常说自己很幸运,总是遇到很好很好的师长,这就是凭据。很抱歉,关于生活,一个很残忍的事实是:幸运真的需要权衡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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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六集87年版的《红楼梦》,林黛玉的扮演者陈晓旭,剃了头出了家,法号妙真,后来因癌症香消玉殒,享年四十一岁。因此看这部剧时,心里总有许多悲怜,没看过其他版本的影视版《红楼梦》,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看了。
生命是个很美好又很脆弱的东西。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林黛玉,在我心里,陈晓旭版的林黛玉,已经完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读《红楼梦》十年后,忽地捡起了它的讲书和影视剧,也许,很大程度上,生活就是大梦一场吧。
读了两部中篇小说、一本散文集,看了两部电影,在辅导班上了十小时的课,两个周日晚都去教堂做了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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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除了微信和朋友聊几句,外出上课前匆匆见了西西一面,几乎零社交。我妈说,你这属于自我封闭啊,我想也不算吧,我不出门社交,精神世界也未曾荒凉,有自己的娱乐和补给。
而且,时间竟也丰盈了许多。往上翻,好像是不是也做了一些事?
或许确实有点颓靡和沉默,尤其像我这般习惯了闹腾的人,好像一不聒噪就不正常,所以我需要确据,需要把它们都写下来,需要确定自己没有虚度这光阴,你们别笑,就当我敝帚自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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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回来后,对阅读的重视度越发提高。校长说,要做一个有故事的人,课上课下都能旁征博引。我想我有限人生里的陈芝麻烂谷子,实在没办法跟学生翻来覆去地讲,只有不断地去纳新,像海绵一样,吸满水,才可能略微滋润那些干枯的心田。
从来都是一个向往远方的人,渴望有朝一日能行万里路,可惜没有办法,生活总有它的半径,把你困在一个范围内,那就,争取读万卷书吧。
一个有故事的人,一定是个有趣的人,也一定是个读很多书,而且又能从书里跳出来的人。
我说过,相比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更想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优秀的人多如牛毛,有趣的人却凤毛麟角。很难,但有难度,才更有挑战性和诱惑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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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记得本科那个一年读三百本书的女同学。
那时我们在中珠的榕二吃饭,我悲伤地说,感觉自己挺闷的,不像很多同学一样满世界地去旅行。她睁大眼,说:
这没什么呀,你可以读书啊。当你打开一本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还有最忠实的旅伴——作者永远在很诚恳地和你对话。
那时我觉得她这话说得有点文艺,而今再看,真的很有道理。
现在我看纸质书,也看“微信读书”上的电子书,随时做笔记和批注,也常读其他书友的批注。实在觉得有才华、有想法、并且能够表达的人,就像海边的沙,天空的星。
思想的交换,真的比物质的交换更让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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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这一周,情绪确实相对低迷。我想,就像感冒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时间段,在那个时间段里,你就是想像把头扎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屏蔽外界的声音。
说得高级一点,叫修行;说得直接一点,叫自闭。
很感谢上帝,我在慢慢走出来,人类的自我疗愈能力,没有上限。凭据之一是——我准备恢复夜跑了:
很久很久了,读过一句话:Even now, there's hope left.
现在想想,这句实在说得太好了。
很快就能实现今天的梦想了耶——这让我很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