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王爱国||黄梅时节家家雨


黄梅时节家家雨
文/王爱国

刚刚进入初夏,梅雨,不约而至地来到江南。细雨蒙蒙,如烟似梦,涓涓细腻、缕缕优美,丝丝情怀,让这个古老的江南多了几分怨愁,也为江南的人们增添了几份江南水乡的韵味。

我很佩服那些文人墨客的想象力,能把本来闷热潮湿,心绪烦躁,没有可以发泄出口的梅雨季节,写成很富有诗情画意的诗句,如宋代诗人赵师秀的那首【约客】的诗词:“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写得多有意境啊!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过那种“烟雨笼罩着千家万户,相要约见之人迟迟未来,看着灯芯渐渐快燃尽,内心深感焦躁不安”的经历。如果换之常人以此入诗,就难以写得出蕴藉有味的诗句来。然而赵师秀在此种的状态心情之下,却能写出“黄梅时节家家雨……”如此深蕴含蓄,余味曲包的诗词,不亏为宋代诗人之称呼。

“黄梅时节家家雨”,诗人赵师秀这么写似乎让人感觉匪夷所思,雨难道不是一下就是一大片的吗?怎么还分家家呢?但又让人感觉到句子自然且不突兀。

有人说,几千里江南的梅雨时节,成就了江南人绵软的性格;成就了江南数不清的小桥流水人家;成就了江南开在这个季节满墙的凌霄花和满池塘的荷花,也浸透了文人墨客的一种特有的诗韵情怀。对江南梅雨季节的这种描绘,听起来似乎有点作秀之嫌,但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江南自成体系的梅雨,忽是倾盆大雨,忽是雷雨交加,忽是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地敲击着多愁善感的窗棂,在这样的日子里,江南人有能干些什么呢?这时,你只能独倚窗台,在几许的袅袅升腾的香茗中,品味着唐诗宋词罢了。这种久而久之的生活,也将江南人的性格滋润得温和柔软了。
事实上,江南的梅雨,是江南一个特殊的符号。江南自古以来一旦进入梅雨季节,梅雨就会被时光无限地拉长,天气变得阴雨绵绵、雨水成帘,云朵低了再低,收拾不好情绪的小雨,时断时续的哭泣着,像骑着风的翼翅,纯净天真地拥吻着江南,将梅雨季节的烟雨飘渺定格成一首云水谣,很自然的牵引着无数个诗人的目光、脚步,撞击着无数个诗人的心灵、情怀。
曾经有人这样叙述江南与北地,说:“江南多文人,北地多武将”。为什么会出现“江南多文人,北地多武将”?这大概在古代的时候“南富北穷”的生活有关吧。在古代读书是一种很奢侈的生活,因为古代男子是农业生活的重要力量,如果选择了读书,则要放弃农活,也就是说不仅不能成为养家糊口的一份子,而且还要浪费钱粮。而江南就不太一样了,江南自古以来是鱼米之乡,雨水充足,物产丰富,气候更适宜农作物生长,是个富饶之地。因此,很多农家子弟选择了读书习文,这样一来自然汉文化氛围、私塾、书院繁多,这就有别于其他的地方。文人多了文人赞赏自己家乡的诗词自就然多了,让江南文化多了很多的活泼和柔糜。江南的那种不太饥寒的平民生活状态,又让这种活泼流行的民间生活,颇受诗人喜爱。加上独特的气候和文化氛围,容易滋养出无数的美颜才女,多被文人追捧,为此也出现了颇多的江南风流才子,也留下了很多的佳涛绝句。
江南的梅雨是最能勾起人们回忆的。记得小的时候,一到梅雨季节,出门劳动的时候,总是把袖子、裤腿一齐挽得高高的。光着一双小脚丫,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滑滑的田间小道,两边青草丛生,四处传来的都是蛙鸣声。时不时地从草丛中跳出一只只青蛙,当青蛙跳进水塘时,发出扑通扑通的水溅声,也有一种别样的情趣。但愿梅雨别扰乱了人们美好的心情。

【作者简介】

王爱国,浙江省宁波市人,转业军人,现在象山工作。爱好散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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