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海之心,静观一片海的声音
当我拿到临沂大剧院全年演出计划的宣传折页时,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场演出,像看谱点菜一般,心想:我就要看这台演出。
当很多人问我何谓“优人神鼓”,我答不出来。如果单纯的用“打鼓”两字来形容这场内容丰富的演出,我想太过于肤浅和单薄。但如果加以太极、舞蹈、古琴、吟唱等此类传统文化内容,又好像故意把它神秘化。“击鼓其镗,踊跃为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这是以击鼓为载体,来表现人生似海洋的变化莫测。“滴滴滴……”随着鼓声的震动频率,就这样,音乐开始,生命初生,小水滴随着节奏的加快和催促汇成了河流,流进大海,再流向未知。所以,《听海之心》是一部关于水的故事,也是关于生命的故事。几面巨大的铜锣传递的颤音,正是宇宙的原音──“om”,潮流涌动,因此冠名为《听海之心》。
优,在中国传统戏曲中指的是表演者。神,则是人在高度专注下,所进入的一种宁静无我的状态。“优人”是古老的表演者,“神鼓”指一个人在最大的放松和警觉中,透过内心的宁静,将击鼓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这就是来自台湾十几人组成的演出团队,他们所的精神状态。
我原本理解的《听海之心》是几十个人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围坐在击鼓人的周围,像一滴水迅速融入海洋,激荡出来的层层涟漪,回荡在脑海中的震撼,所以这样的生活是融入禅修、冥想、静坐等为一体的演出,不同于一般的商业演出,如果没有精神内涵,难以引起观众共鸣。因此,这场小众的演出吸引的必定也绝对是懂生活、有品位且理解它的小众人群。我坚信,懂得的人才会欣赏。
可以看到,舞台上的人表演时几乎是闭目的,这种“内观”的方式可以避免外界的诱惑,心也会越发敏感,随时有一种剑拔弩张的张力,等待一触即发。我喜欢这样的安静和勇气,它包裹着我们,酝酿形而上的气质,让人生从容不迫,收放自如。
晨钟暮鼓,迎晨辞暮。人生的激情澎湃、暗流涌动都在击鼓声中滴滴作答,但正因为有此映衬,大海的冷静与广博才显示其高贵深邃。整场演出令我最难忘的是当舞者随着鼓点音乐完成击鼓跳跃的动作时,可以以360度不停歇原地旋转N圈,然后准确无误地盘腿坐下,那种质朴自然的感觉令我欣赏和难忘。
演出结束后,台下的老外大呼“wonderful!wonderful!”,我想他们看到了属于东方文化独特的气质而发出的惊叹。
这场演出,让我看到人生另一面的波澜不惊与惊涛骇浪与波澜不惊,“万籁此俱寂,惟余钟磬音”,大抵生命就是如此绚丽多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