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巨锁先生二十米章草长卷

陈巨锁章草书元遗山论诗三十首》及其题跋

《陈巨锁章草书元遗山论诗三十首》
及其题跋Sample Text
阎定文
陈巨锁章草书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便享誉海内外。先生居元好问故里垂40年,对元好问人品学问尤为钦仰。每作字,则多择其诗章佳句为内容,综观陈先生书件,书元诗作品者可占其十之二、三。于此亦可见陈先生对乡贤元好问的钟爱之情致。于1988年陈巨锁曾以册页形式书元遗山论诗三十首,拟付出版,遂请董寿平先生为之题签;沈鹏先生亦欣然为之题诗。
“一语天然万古新,文章仍复见为人,心声只要传心了,金入烘炉不厌频。巨锁先生书元遗山论诗三十首,朴茂真淳,今集遗山诗成一绝,请赏。
戊辰秋于介居。沈鹏。”

书将付梓,陈先生对其所作再一审视,自感笔墨尚难称意,“若出版流布,徒贻笑方家。”印书事宜,遂作罢。已然享誉海内外的一位书家,对于艺术创作竟然是如此地严肃认真。
一晃十四年,陈先生应友朋之嘱,于2002年春再将元遗山论诗三十首以手卷形式重书一过,由荣宝斋出版社出版发行。该卷高35厘米,宽2240厘米,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如此长篇佳构在先生作品中殊为罕见。观其大作,若青天行云,舒卷自如;若长河激浪,跳珠溅玉;若秋山红叶,落英缤纷;若深谷幽泉,清音怡荡。而或皆非,唯墨香满纸,清气盈卷耳。此卷出版后,陈先生分赠诸师朋好友,先后又得跋语十余章,今择录数家品题于后,或可窥见雾豹之一斑。(陈先生以文隐书屋为斋名,雾豹乃别号也)

跋一      杨仁恺
“我国文字中之草书,以章草开先河,历代名家以章草名家者,寥寥可数。今观陈巨锁先生之章草,既承传统,又有新意,为今日书艺开辟一种新途径,值得称道,因缀数语,藉申欣慰之忱云耳。
岁在癸未初夏,八十九拙叟和溪仁恺拜题。”

国家书画鉴定专家杨仁恺老先生寥寥数语对陈巨锁先生的长卷作了十分中肯的评价,“既承传统,又出新意,为今日之书艺开辟了一种新途径。”的确,陈巨锁先生含英咀华在古人的笔墨中翻滚跌打,醉心于章草艺术,植基两汉,上探二王,下采苏、米意气,博涉明清诸家,融会贯通,但我“心”不泯,终能入古出新,神遇迹化,化古而开今。这是一种厚积薄发式的成功,这种成功朴实自然得让人无法察觉。
前人有评元好问的诗云:“巧缛而不见斧凿,新丽而绝去浮靡”,陈巨锁先生之书不正是如此?

跋二         周退密
“巨锁先生昨以章草书元遗山论诗三十首长卷邮递见示,展卷观赏,老眼为之一亮,信夫当今艺苑之照明珠也。章草书,近日有以用笔凝重,结体奇古为工者,望之若夏禹  嵝之碑,古则古矣,其如人之不识何。今先生书,则异是,盖能以二王之草法,融入汉人之章草,化板滞为流畅,精光四射,面目为之一新,而结体则一仍其旧,规范斯在,为尤可宝也。先生生长于忻州,沐山川之灵气,得遗山之诗教,以绘事名噪南朔,予尝读其诗若文,均秀发有逸气。此卷八百五十字,连绵若贯珠,一气呵成,无懈可击,洵可谓之优入圣域者矣。诵厉樊榭之'请诗元好问,小篆党怀英’之句,吾意欲与之遥企山居俱远矣。爰书所见,以求印可,幸先生进而教之。
二零零三年三月晦日,四明弟周退密拜草。”

是跋,周老先生首先对时下章草书中“以用笔凝重,结体奇古为工者”作了批评,日:“望之若夏禹  嵝之碑,古则古矣,其如人之不识何!”草书之规范犹同航海之罗盘,演算之公式一样重要,否则随意缠绕,书离规范,如同随风野物,飘忽靡定,实在是为书界所不取,为文风所不容!陈巨锁先生一洗时风陋习,让我们领沐了别一种艺术乃至人文的熏陶……。周老先生对此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盖能以二王草法,融入汉人章草,化板滞为流畅,精光四射,面目为之一新,而结体则一仍其旧,规范斯在,为尤可宝也。”
陈巨锁先生治学注重修养,尤擅诗句文章,正如周老所言:“得遗山之诗教”,“读其诗若文,均秀发有逸气”。他常常谆谆教诲后学:“搞书法首先宜多读书,有了学问,意境就高,创作自然不落凡俗”。先生那高超的书法艺术不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流露?正因如是,周老对于《论诗长卷》给予了入木三分的评介:“连绵若贯珠,一气呵成,无懈可击,洵可谓之优入圣域者矣”。

跋三        田遨
“巨锁先生自写章草元遗山论诗三十首长卷,荣宝斋印本,喜其笔墨朴茂酣畅,因集元遗山句致意。

挥洒纵横意自闲,乾坤清气得来难。
仙翁不是人间客,玉树琼林世界宽。


偶然提笔本无意,笔到天机意能闲。
自有龙  并虎卧,眼中人物似君难。
                         田遨写于上海红雨轩”

海上田遨先生这两首诗以集遗山诗句各成一绝,对陈巨锁先生朴茂酣畅、天真、自然的书风给予了高度的赞誉。

跋四      旭宇
“吾观陈巨锁先生所书元遗山论诗三十首,甚得章草之神韵,点画精到,字体飘逸,神采飞扬,而又大气厚浑,与元遗山之作相互辉映,乃今日书坛难得之书作也。吾有幸观赏,自是愉悦非常,于是书数语于后,以为铭其时心。
岁次癸未三春旭宇”

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旭宇先生,对《陈巨锁先生章草元遗山论诗三十首》的赞誉,绝非溢美之词,乃真知者之言。前人有评元遗山诗云:“奇绝而绝雕刿,巧缛而谢绮丽”(元代《金史  文艺传》)。而陈书高古、典雅、厚重、雄放、自然、天成等诸般境界不正是遗山之诗境耶?

跋五      徐本一
“章草,肇始于秦汉,而中兴于元明,赵文敏崛起,欲以文字之义,图画之美,消解换代之痛,已含文化立国之心。章草古奥,终经文敏而演为墨迹,急就之篇,遂为天下所模,然已杂掇唐法矣。赵仲穆传家法而参钟太傅之舒秀,而邓善之踔厉,俞子中华峭,宋仲温翔扬,虽无大异,而流变者不可胜数。近世诸家,或上溯古质,或旁涉今妍,或断空方劲,或连绵流转,章草之书,化诸体而能不出奇耶!忻州巨锁先生,精通翰墨,儒雅善文,特将乡前贤元遗山先生论诗三十首以章草出之,遗山之为诗文,非但粹然一出于正实,亦中华文明陶化四邦之佐证,此岂非文敏之所求乎?巨锁先生,八法具备,率性而为形,或在章草,而意却在韵致,少撇紧波险之态,多自然变化之浑,诚如遗山诗云:“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之谓也。久未晤巨锁先生,今观此长卷,如对故人,跃跃然,穆穆然,遐想当时挥运之神情,能不动容乎!谨作数语,聊为观感,书若以情性记之,则要义出也。
癸未清明后三日,徐本一于汉上”

徐本一先生对陈先生之章草作了非常客观而深切的剖析和评价,正是“以情性记之则要义出也。”此外尚有绍兴沈定庵,郑州李刚田,兰州赵正等诸多专家学者题跋,从不同角度赏析了陈先生的章草书,各有真知灼见,因其篇幅所限,于此不复抄录。综观以上各跋所言,均从总体上肯定了陈巨锁先生深厚的传统功底,赞许了他入古出新、自成面目的创变精神,为我们深入地研究陈巨锁之书法艺术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有益的启示。
我曾访陈先生,读及这些题跋,先生说:“这些文字,多有过誉,我实不敢当,它是前辈和书友们对我的鼓励和鞭策。我唯有努力,以求有些许的提高,不负师友的厚望”。一位书坛耆宿,虽功深化境,却如此谦逊、淡于名利、不矜已长,其风度,其修养亦足以为后学之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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