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想象自己嘴里的肉是哪里来的吗
上周,江门市一个交易市场被发现贩猫黑窝点。一位上海的阿姨发现经常投喂的流浪猫不见了,根据猫身上的GPS定位找到了广东江门,上千只猫被挤在笼子里,现场环境恶臭脏乱,有一些猫已经奄奄一息。在为这些小生命心痛的同时,我们也很难不去想象,如果没有得到救助,它们将要面对什么,而我们将会吃到什么,令人后怕。
在美国,有这样一本书,改变了美国食品安全史,催生了美国食品安全守护神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传说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吃早点边读《屠场》。突然他大叫一声:“我中毒了。”紧跟着,把吃了一半的香肠统统扔出窗外……这本“扒粪”文学的先驱之作甫一问世,美国国内肉类食品的销售量急剧下降,欧洲削减一半从美国进口的肉制品,整个美国畜牧业陷入一片恐慌。
《屠场》揭露了芝加哥肉类食品厂恶劣的卫生状况和工人的贫穷,激起了全国公众的愤怒,大小报刊反应十分强烈,触动了朝野政界要人。罗斯福总统亲自邀请辛克莱到白宫面谈,并肯定他及时提出了关系到民众健康的重大问题。
而书中暴露的美国肉品加工行业的种种内幕,引发了公众对食品安全和卫生的强烈反响,直接推动了1906年《纯净食品及药物管理法》的通过。由此可见,辛克莱小说的社会意义已经大大的超越了文学影响范围。从此,政府加大了对食品安全的监管力度,并设立了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屠场》所产生的轰动社会的效应使其他小说所不能比拟的。
屠场
厄普顿·辛克莱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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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1904年,厄普顿·辛克莱在芝加哥的肉类加工厂里卧底了七个星期;1906年,曾在报纸上连载的《屠场》成书面世。
这本书的主角是高大、强壮而天真的立陶宛移民尤吉斯。他和他的家庭抱着美好的希望来到新大陆,要在这片平等的土地上重新开始。但是他的生活和希望都被慢慢地撕成碎片。失业、妻子被奸污、入狱、孩子淹死、失去妻子,所有亲朋好友都一步步堕入社会的最底层。尤吉斯曾经抗争过、堕落过、失望过,但最后依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作为一名倾向于社会主义的记者和作家,这本书写作的出发点是“吃人的资本主义机器”,瞄准的是读者的头脑和心灵。但是也许是无心插柳或歪打正着,这本书的弹着点低了一尺,以其中对肉类加工厂的描述“狠狠地击中了读者的胃”。
对本书最广为人知的描述来自《纽约时报》:“《屠场》出版后,愤怒的公众来信淹没了白宫。虽然心里很矛盾,但是西奥多·罗斯福总统还是邀请辛克莱到白宫共进午餐,并且承诺会派出调查团去芝加哥……辛克莱本以为罗斯福派出的团队会为肉类商人洗白,但是调查结果却和《屠场》站在同一边。”
作者简介
厄普顿·辛克莱(1878-1968)出生于马里兰州,一生写过近百本书,被《时代》杂志描述为“除了幽默感和闭嘴的能力之外,拥有所有天赋的人。”
他的父亲是一名酗酒的酒类商人,这让辛克莱的童年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也让他很早就学会了藏身于书籍之中。
在不满十四岁时,辛克莱就入学纽约城市学院,毕业后又花了一些时间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法律。但是他对语言和写作更感兴趣——他学习了西班牙语、德语和法语,并且每天都写八千字以上的小说,甚至用速记法来加快速度。
在写《屠场》之前,他已经出版了四本小说,但是都不算成功。《屠场》的成功让他成为社会主义党派的国会候选人,但是没能成功当选。后来他搬到加州居住,并在那里度过余生。
精彩片段
猪的尸体被机器从大缸里捞出来,然后扔到第二层,让尸体通过一台安装着无数刮刀的奇妙的机器,那些刮刀按照猪的尺寸和形状调整过,从机器的另一头送出来的死猪基本上就已经被刮光毛了。
然后又有一台机器把猪吊起来,丢进另一辆小车上;小车经过两排工人,坐在垫高的台子上,当死猪运到他面前的时候,每个工人都对它进行一道工序。一个工人刮一条猪腿的外侧,另一个工人刮同一条腿的内侧。一个工人一刀切开猪的喉咙,另一个工人再来两刀就切下猪头,切掉的猪头掉到地上,消失在一个洞里。
然后一个工人剖开猪的肚子,第二个工人把肚子拉开;第三个用锯锯开猪胸骨;第四个弄松猪内脏;第五个把它们拉出来——然后内脏也从地板上的一个洞里滑了下去。有专门的工人负责刮猪的两侧,有专门的人负责刮猪的背部;有人负责清理尸体的内部,从内部切割和清洗干净。
俯视那个房间,会看到一列吊起来的猪在缓缓移动,队列长达一百码;每一码都有一个工人在拼命工作,就像被恶魔追赶着一样拼命。处理猪的工序结束的时候,猪身上每一寸都被收拾过好几遍了,然后再把它滚进冷藏室,它会在那里呆上二十四小时,如果陌生人走进冷藏室的话,他很可能在冻猪的森林中迷路。
不管怎样,在猪肉送进冷藏室之前,还要过政府检查员那一关,检查员就坐在门口,触摸检查猪脖子上的腺体,看是不是有结核病。这位检查员绝不是那种有过度劳累倾向的人;如果有些猪还没来得及检查就过了他这一关,他也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如果你是一个好交际的人,他还会很愿意和你聊几句,向你解说一下有结核病的猪肉里的肉毒胺会有怎样的危害;就在说话时,成打的猪就未经检查地通过了,如果居然注意到这一点的话,你就太不懂得感激了。
检查员穿着蓝色的制服,上面还有黄铜的扣子,为加工厂里的场景带来一丝权威的气息;而且,他确实一直在把官方批准的图章盖到达勒姆产的这些东西上。
尤吉斯和其他访客一起走过生产线,大张着嘴,惊奇地看着。他自己在立陶宛的森林里也杀过猪;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看到数百人宰杀一头猪。这对他来说如同绝妙的诗篇,他毫无怀疑地相信在这里看到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个要求雇员们严格“保持干净”的显眼标语。当雅库巴斯用嘲讽的语气翻译那条标语又加上挖苦的评价,并且说将会带他们去参观对腐坏的肉做手脚的地方时,尤吉斯甚至有点生气。
一群人来到了下面一层,到了处理各种废料的地方。这里处理猪肠,刮洗干净之后用作香肠肠衣;男女工人们在一种恶臭气味中工作,这气味让访客们都屏住呼吸快步走过。接下来就是另一间,所有的碎料都在那里“装罐”,意思是把它们煮沸,泵走油脂用于生产肥皂和猪油;剩下的残渣再从罐底排出,这个区域同样是访客们不愿意逗留的区域。
还有另一个地方,工人们忙着把已经冷冻过的猪肉切割开。首先是“劈裂者”,他们是整个工厂最熟练的工人,一个小时能挣五毛钱,每天干的工作就是把猪从正中劈开。然后就是“砍肉员”,都是些肌肉发达的巨汉;每个砍肉员都配有两名助手——把半片猪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在他砍的时候按住猪肉,然后把砍开的肉块转过来,方便他再砍一次。
他的砍肉刀刃长足有两英尺,而且他总能一刀搞定;他砍得恰到好处,绝不会用力过猛而伤到砍肉刀——他使出的力量总是正好把肉切断,不会多出一点。通过很多大张着的洞,切下的肉块滑到下面一层——猪腿滑到一个房间,前腿滑到另一个房间,两侧身体滑到另一个房间。访客下到那一层就看到腌渍车间,猪腿在那里被浸进大桶里,还能看到巨大的烟熏室,都装着密封的铁门。
在其它一些房间里工人准备好腌猪肉——很多窖藏室塞满了猪肉,猪肉堆成的塔一直顶到天花板。还有一些房间在把肉装箱装桶,还把火腿和培根装进用油纸袋里封好,然后贴上标签,再把袋子缝起来。工人们把装得满满的小车拖出这些房间的大门,拖到月台,那里一直都有货运车在等着;来到这里的访客这时才会意识到他已经来到了这座巨大建筑的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