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到了再破藩篱的“加法”时代
中国画到了再破藩篱的“加法”时代
--浅谈中西绘画的时代再融合
动笔写此浅谈,因近年绘画创作中,有些许感触,思考当代中国画少了些什么,少了技法、少了意境,还是少了韵味?摹古的囿于传统,创新的异想天开,那么究竟中国画未来发展之路在哪里,该怎么走,是否该到了做加法的时代?
正如中国历史上朝代的更迭,民族的融合,大都左右着画家的经历和画风,先秦,两汉,魏晋 ,隋唐五代,宋元,明清每个时代具有强烈的时代符号,中国画由萌芽,发展,兴盛,到衰微,每个时期的艺术语言与形式都是在加减法中频繁转换,繁与简的过渡中自然趋成。佛道儒的思想贯穿着整个封建王朝,老庄哲学的“含道映物”和“澄怀观道”,禅宗的“不立文字”和“直指人心”还有根植于中国人骨血里的儒家思想,无不决定着千百年来国画的精神面貌和旨趣,不论是意趣的避世脱俗还是笔法的高逸疏淡,中国画都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轮回,直到西方思潮的出现,近现代绘画的发展开始发生本质的变化。中西思潮的碰撞是老生常谈,大抵从明代资本主义萌芽开始就潜移默化的融入了中国,只是集中体现在当时的经济与科技中,清代虽然闭关锁国,却没有阻挡西画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功能,也为清末民初西画的融合奠定了理论基础。
本质上看,中国画与西方画其实都是从符号语言图腾化演变至今,原始的图腾崇拜左右着中西方绘画的中心思想,不同宗教的精神影响着两者艺术语言的表现形式,但两者在某一个历史时期产生了认知的分歧与视觉语言的分离,体现在写实与写意的认知,焦点透视与散点透视的运用,这种分离在19世纪末的民国时期被打破,徐悲鸿与蒋兆和等先生以复兴中国画为己任,矢志突破传统的束缚,力求中西融合向现代化转型,由此中国画跳出藩篱和传统圆周率,真正意义上做了加法,开始了国画新纪元,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民国时期从而具有了里程碑意义。
融入西方绘画的技法与思想,初期是有很大争议的,但这一点经过众多画坛前辈多年的发展和努力已经向世人证明其正确性与必然性,直到今日形成了众多艺术院校的学院派体系,其基本认知与技法的训练都是以西方绘画为基础,骨子上更加倾向于西方绘画的语言特点,写实及超写实的风格冲击着当代中国画的发展,这种发展方向我个人虽极赞同的,但其不免有矫枉过正之嫌,过于夸大西方绘画的影响从而忽略了中国画传统精神,出现了一边倒的现象,因此窃以为当代中国画又到了再做加法的时代,这种加法是再次强调传统文化的同化力量,以其作为当代绘画的精神导向,不是全盘推翻西画植入,而 是强化利用中国时代符号,重新拾起已缺失和匮乏的书卷气,加强对于自身传统文明的理解和认知,在现代语境下构成具有时代气息和特色的新国画体系。
不得不说当代国画的尴尬在于不古不今,不中不西,不伦不类,已然形成不合理的平衡性,这点可见书法与国画的割裂和当今画家对于书法用笔毫无认知的匮窘,更加遑论以书入画的高深境界,造成艺术语言的单一性,书法家不会画画,画家不会写字,书画兼修者颇鲜,取法乎上者聊聊,鉴于此,中国画亟需做加法,用文人世界的抒情寄灵来调和西方绘画的具象写实,在大数据时代,既融合更多信息,同时也提炼地域文化产生的艺术个性,强调共情,不要两峰对峙分庭抗礼,而要春风化雨的兼容并蓄,用传统文化做加法,求同存异,力求为中国画的发展开拓一片新气象。
冯斯阳
庚子腊月十六于京南花乡畔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