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车马配备的三种车具:囊形铜壶、、索形铜条和方形铜折巾
【秦俑百问微讲堂】铜车马配备的三种车具陕西学习平台2021-04-13订阅
三种车具在一号车厢中的存放位置。秦陵铜车马不仅以完整、逼真的形象为我们呈现了秦代马车的结构和驾挽关系,也让我们看到了当时马车上配备的多种特殊的马车用具,为我们了解和研究古代马车的使用和秦代的社会生活提供了珍贵资料。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认识其中的三件马车用具,它们分别是囊形铜壶、索形铜条和方形铜折巾。
一号车上的囊形铜壶。
二号车上的囊形铜壶。囊形铜壶每车一件,分别出土于立车舆内的右前角和安车舆内的左后角,形制基本相同,只是大小略有区别。立车的铜壶较小,通高14.5厘米、底长12.7厘米、宽6.1厘米;安车的铜壶稍大,通高19.2厘米、底长12.6厘米、宽5.8厘米。两件壶虽然是青铜制作,但却塑造出典型的布囊形状。铜壶由壶身和壶盖两部分组成,壶身是四角呈圆弧形的长方体,下大上小。壶盖是椭圆形,顶部用高浮雕的形式塑造出满是褶皱的皮囊束扎口。囊口的缝边呈锯齿形,绵软地倒伏在壶顶。收缩的囊袋颈部两侧各有一个铜环,上面系结着象征挂绳的链条。一根拧结的抽绳贯穿束扎口后由壶盖正前方垂下,并在壶盖与壶身扣合的接口处造型成可以锁住的子母活扣。壶背面则用隐蔽的两个活铰连接一体,使其可以开关自如。壶身通体彩绘白色,并密布着不规则的纵向划线,呈现出类似织物的质感;壶的两侧由盖至底,各有一道象征缝合线的锯齿纹。从姿态挺立的壶身、造型柔软的壶顶和表面的织物纹路及缝合线看,囊形铜壶的古代实物应该是由能够挺立的内胆和布囊外套两重结构组成,猜测内胆可能是用硬质的厚皮革制作,或是一件漆木方盒;套在内胆外面的则肯定是一件柔软的布囊。现在之所以能看到的是外观为囊形却又做成可以扣合的壶身和壶盖,应当是秦代工匠既想表现外层的囊袋又希望告知人们囊内的内胆结构,故而做出如此特殊的处理。对于囊形壶的用途,有人认为是用来盛酒的“鸱[chī]夷”,有人认为是装印信的“青囊”,也有人认为是盛装润滑车毂脂膏的“輠”[guǒ]。无论是“鸱夷”或者“青囊”,都是车主人的随身物品,主人未到,其随身用品应该不会出现在车上。铜马车表现的是整装等待的状态,所以车中的器具应该是车马用具。由此基本可以排除“鸱夷”和“青囊”的说法。《诗经·泉水》称:“载脂载舝[xiá],还车言迈。”《古今韵会举要·二十·哿[gě]》记载:“车行,其轴当滑易,故需载脂膏以涂轴。”说明脂膏是古代车马出行的必备物品。再加上出土时铜壶内部有绿色的粉末,并与索形铜条、方巾一起出现在车上,说明囊形壶应该是车上用来盛脂膏的輠。
铜折巾。与铜壶相伴出土的还有铜折巾,它是用一整块只有1毫米厚的薄铜板经过两次对折叠合而成的正方形铜板,两乘车的舆内各发现1件。铜折巾边长9.3厘米,通体涂白色,表面没有花纹。根据形状分析,其实物应该是丝绢类的方巾。巾,又名纷帨[shuì],也可根据巾的用途分别称之为纷或帨,主要用来擦拭物品或者擦手。铜车马上的方巾应该是与囊形铜壶及索形铜条相配合,供御者在取脂润轴后清理輠身或擦手使用。
索形铜条。
索形铜条。索形铜条在两乘车中分别出土2件,每件由一根弯成弧形的索状铜条、两段用铜丝扭结的细链条和两个铜球构成。索状铜条展开后通长30.8厘米、直径0.4―1厘米。其中一段较粗,呈圆柱体,长11.8厘米,上面布满交叉线组扭结成的绳纹并盘绕编织在一起。剩下长19厘米的一段由粗渐次变细,并由椭圆体渐次变为六棱体,上面布满了人字形线组交织纹。铜索的中段用5节子母活节连接,展现出其原物的柔软性以及能够自如弯曲或伸展的特征。与索连接的铜丝链条总长29.4厘米,分为前后两段,中间用椭圆形铜球相连。链条一端连接在索状铜条较细一段中部的钮环上,另一端从索状铜条较粗一段顶端的环钮中穿过,尾部用一枚半球形的捉手卡在环钮处固定。从索形铜条表面呈现的线组编织纹及柔软的体态特征判断,其原物应该是松软且可以自如弯曲的编索。索的粗端质感松软,看上去有极好的吸水性能;略细的一头编织紧密,质感结实,看上去富有弹性。索形铜条与盛膏脂的囊形铜壶相伴出现在铜车马上,而且一辆车上配备2件。仔细想想,车上需要同时使用两件工具的地方不外乎车的两轮。车轴和车的轮毂均为木质,转动时相互摩擦严重,马车长途出行时必须经常为轴毂浸涂脂膏,以保持其利滑轻快。载脂膏用囊形壶,从壶中取脂涂轴,应当用具有很强吸附性的编索。由此看来,这两根粗壮的软索可能是用于浸脂涂轴的“浸脂索”。作者单位:秦始皇帝陵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