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处于时空错乱、神魂颠倒状态,现实、梦境、读书中、写作时,这四重时空的交织……

【地铁随笔】  时空交错感

今夕何夕?这样的疑问时时会困扰着我。而人类只有感知自己的准确方位,才能获得安全感。

此刻,我正挤在周一上班的地铁中,如乡村的黑乎乎的古老油榨,一站站地紧紧地楔入上班讨生活的年轻人。地铁,从房山区进西城区,一路轰隆隆。从地上钻地下,又从地下扶梯而上,如蚁族一般折腾着。

挤地铁正是当下,是现实的时空。

而两个小时之前,我在睡眠之中,在梦的时空里跳跃。近年来,我很少清晰地记得梦境了。既无恶梦午夜猛醒,也无春梦半夜撩人,自然就留不下什么印象了。

每晚入睡之前,大多数时间,我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写作,这同样是两个不同的时空观。

读书,是在作者们的时空之中徘徊,古今中外,全在书中一一展开。近年来,我特别关注了民国文人的散文,或者说学者的散文。我喜欢周作人的苦雨斋时间,听他慢条斯理地讲课。我喜欢废名上北大时的黄梅方言入文,听他如诗如画的鄂东乡村。我喜欢“讨甜酒喝”的沈从文的湘西纪行,听他絮语如煎熬在“三三”(张允和)的爱恋之火上的飞蛾……

写作,又是个人自己主动抓起的时间片段,可以记录儿时趣事,也可忆及恋爱季节,还可设想夕阳红的晚境。

而近几年来,我将写作的时间倒拔到儿时成长的鄂东。那些记忆深处的东西,如沉入江底的文物,我一网网打捞起来。企图复原那些头脑中的“残简”,还要努力地作些注解。

幸运地是,2016年11月,散文集《留住乡愁》的52篇小文字,送到了中国三峡出版社。两个月后,6000册新书线上线下同步销售。

同样幸运的是,2017年7月,散文集《回望故乡》的52篇小短文,又送到了中国三峡出版社。今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前,我的“二胎”新书也将面世。

现实、梦境、读书时、写作中,这四重时空的交织,让我平庸的生活多了一些虚幻感。亦如每日每夜从滥情的电视连续剧中乞讨爱恨的中年怨妇,哪怕是麻醉自我的快感,也还不坏吧……

(7月24日晨于地铁上完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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