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山高山杜鹃
四姑娘山的高山杜鹃花。
少年时期的我生活在青川。有一年厂里用卡车运回十几株高山杜鹃,我妈所在的五七队要把它们栽在十二车间的厂房背后。
那些杜鹃树都是正在开花的大树,我妈掰了几枝花束带回家。粉紫色的杜鹃花既娇美又清高。这是记忆中唯一有母亲和花相联系的画面。
车子穿过紫坪库隧道,途径耿达、卧龙,朝小金方向前行。去年夏天的一场洪灾,耿达镇遭受了严重的泥石流灾害。至今在岷江两岸,堤上依旧堆积着混杂碎木片的河泥。
吊桥旁的野樱桃树。
随着海拔的提升,人的视线渐渐可以平望远处的雪山了。
山坡上的植被逐渐起了变化,地表上仅仅覆盖着古老的植物,细碎的小花们按照生命的指示开放着,无所谓意义。高山草甸上,美丽的绿绒蒿绽放出巨大的黄色花朵。
绿绒蒿手绘图片。图片来自网络。
壮丽的雪峰。
仿佛是从天上俯瞰着眼前连绵起伏的雪峰。庄子在《逍遥游》里写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后,感叹下面的景物如“野马也,尘埃也”。
进入四姑娘山景区,山谷之中的日隆镇。
见到第一株高山杜鹃。
上班后,我特意到十二车间厂房背后去寻找那些杜鹃树,树全都成活了,也长得茂盛,但再也没有开过花。
也许是海拔的缘故吧,不过高山杜鹃花朵的美一直保存在我脑海中。
有一年不知在哪里读到一篇游记,提到了绵阳附近一座山中有高山杜鹃。
动了心的我,甚至想要去那里露营看杜鹃花。
有年春节,一家人在西岭雪山过年。乘索道去了阴阳界那里,路边见到高山杜鹃树,结着花苞,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绽放。
树上的新叶呈嫩绿色。
春天仿佛刚刚才降临此地一般。
对面山上的人家。
进入四姑娘山的海子沟。
拴马桩。
草甸上的植物。
带刺儿的小黄花。
各种被忽视的美貌。
古老的植物基因库。
在西藏的来古冰川附近见过同样的花朵,紫色的身影如雏菊一般招人怜爱。
清风徐来,我自盛开。
生长在岩石旁的杜鹃树。
石上豆沙绿的苔藓,常出现在旅行青蛙发回的图片中。惟其古老,惟其亘远,诉说着我才能听懂的话。
有一瞬间突然泪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是比不上植物的。
崎岖山道上,拖拉机手凭借高超的技艺将拖拉机开下山来。
群山连绵。
来时经过的观景台,依照羌式碉楼风格而建。
眼前的景物直接就是一幅东山魁夷的版画。
盛开的。
未开的。
将开未开的。
另一种植株低矮的小叶杜鹃。
西藏的高山上见过它们成片成海的样子。
远处的四姑娘山。
眼前的风物,这紫色的花,与特定的记忆联系在一起。
再也难分开。
高处的杜鹃花。
有幸再见,此生难忘。
清冷的高山杜鹃花。
远方的四姑娘山峰。最高的幺妹峰薄纱遮面,并不轻易示人。
世外仙姝寂寞林。
2020年5月19日摄于四姑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