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安百牛过江图

“西汉文章两司马”之一的司马相如,汉巴郡安汉(今四川蓬安)人,蓬安县城内的大道、学校、广场、酒店等多以相如之名命名。周子古镇为嘉陵江上的码头古镇,位于蓬安县下河街。

蓬安地处达成铁路线上,除特快及快车经停外,还有动车。此次行程安排了两天,第一天下午参观周子古镇,第二天一大早到蓬安相如镇油坊沟村观赏百牛过江图。

从成都去蓬安乘的快车,票价46.5元,回程动车,票价77元。出站后乘蓬安1路公交车,终点站为周子古镇,票价1.5元。市内的相如广场站有首发的8路公交车,终点为百牛过江景区,票价1.5元。周子古镇及百牛过江景区均不收门票,蓬安政府对景区发展这一块考虑得既仔细又周到。

周子古镇是典型的依山傍水修建格局,一条青石主道,两边的青瓦小屋鳞次栉比,在小镇地势最为平缓的地方建有祠堂。从高处望下去,几乎就是一幅山居图。

在《芥子园画传》山水人物屋宇谱里,有关墙屋的布局画法在周子古镇的建筑上几乎都可以找到原型。

比如《穿插画屋法》:“凡山水之中有堂户,犹人之有眉目也。”


比如《远望钟鼓楼式》。

“眉目虽佳,亦在安放得宜”。

“乡间村落,多以平屋丛脊”。

周子古镇入口处的一处老屋,木窗开得极富韵味,下方与房屋同高的石堡坎上生了几株黄桷树,一旁的石阶梯更让画面生动不已。


在古镇上匆匆而行,并未特意留步拍照。

古镇上的两家老客栈均未营业,想要住老屋,夜里枕波听滔的愿望落空了。


古镇高处的周子客栈倒是开门迎客的,考虑到第二天一大早要赶往油坊沟村,还是决定住在蓬安县城。


老屋外,一条小鹿般的小狗呆呆儿地坐在家门口。


祂好像不快乐。


一到有小巷的地方,某人总喜欢让我钻进去,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是不是看了《贾平凹语画》,以为跟西安的古城人家似的,败落宅院内住着时尚女子,那种画面极有冲突感。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我们来到相如广场的公交站,搭乘8路首班车前往油坊沟村。

车子并未沿嘉陵江而行,这条蓬安的旅游环线穿过了县城美丽的新区,然后进入丘陵。早晨的薄雾弥漫在远远近近的山头上,途经塔子山村,这儿的小山真的如四棱宝塔般。


车子进入景区后,沟谷间的开阔地呈带状向嘉陵江边延伸而去,层叠如梯的荷塘里,红荷白莲被晨曦的光线涂抹上了金色。


司机很是看不惯我荷花莲花不分,屡次纠正我:开红花的是荷,只开花不长藕;开白花的叫莲,白莲才会产藕。


说了半天我还是傻傻分不清,荷与莲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在百牛过江景区旁,即相如镇油坊沟村,这儿有酒店可供住宿。


江边这座仿鼓楼式的建筑便是百牛过江的观景台,一旁的廊桥下聚集着准备过江的牛儿们。


点开百度地图,在蓬安相如镇油坊沟村旁,可以看到嘉陵江在这儿几乎回旋成了妖娆的S形,宽阔的江心形成了两座小岛。岛上水草丰美,每年的4月30日开始,村里养牛人家的牛儿便会一大早游过嘉陵江去到江心吃草,傍晚六点,养牛人再赶祂们回来。


等待牛儿过江的时候,观赏这一段嘉陵江绝美的景致。


不时有轮船和快艇从周子古镇码头开过来。


观景台修建的很有层次,外观与细节的设计与周边环境融合一体。


在廊桥下安静等待渡江的牛儿们。


牛儿共有二百六十头左右,是油坊沟村各家村民的牛集中一起的。并非每一户村民都养牛,有的人家弟兄多,养了三十多头,有的一头也不养。


这些牛儿是肉牛,品质极好。想想祂们吃的喝的,还有优美的环境,难怪长得也很入画了。


牛儿过江前的这段时间,一画舫船正忙着将一部分游客送往江心的太阳岛。来回票价10元。

“嘉陵江色嫩如蓝”。---陆游《梨花》


聚在江边等待牛儿渡江的游客。


栅栏前的牛群变得密集起来。


八点钟,放牛人打开了牛栏的大门,广播里放出一阵川江号子般的的吆喝声,在音乐中,几头身形优美的壮牛迈着从容的步伐,带领牛群缓缓迈入江水中。


看多了《动物世界》,以为口腹之欲会令牛儿们冲入江中,没料到祂们如舞蹈般踩着音乐的节奏,缓慢有序地慢慢入水游向对岸,那份优雅令人类也自愧不如。


小牛儿也乖乖地跟在里面。


自然界里的动物以最原始的美赋予人一种感动。


“相排竟进头如鼋”。


据当地村民讲,油坊沟村的牛儿过江去吃草,这样的情形至少已延续一百多年了。


江心岛上建有一排牛舍,到了冬季,牛儿便住在了岛上,不再每日往返。


随着牛儿的远去,渡船也不停地来回,将游客们陆续送往岛上。


抓紧时间与江中的牛儿们合个影。


百牛过江予人的美感,大约与每天只此一次有关,牛儿离去后当日不再重复,作为游客,大部分人只能看这一眼,故又平添出一份不舍来。


江心岛上的游客快乐地等待着牛儿的上岸,岛上的白鹭也同样焦急地站在草地上,等待着牛儿们的到来。


终于上岸了!

想要近距离再看一眼牛儿,于是搭乘小船去追随过江牛们。


与过江前集中于廊桥下的密集不同,来到江心岛的牛群如珍珠般均匀地散落草地上,低头吃着青草。宁静的画面,居然令我想起米勒的《拾穗》来。

站在江心岛上,更能感受到嘉陵江这段江面的开阔。


这样的景色仿佛从来就不曾改变过,亘古就有。


江河万古流。


绿水,青草,牛群,白鹭,我强行闯入画面,为着牛儿既健壮又忠厚的形象。


白鹭跟着牛儿,不晓得吃什么?


江面上游过来四只白鹅。


美景。


过江后,从对岸看到牛栏里站着这四只白鹅。如果这是景区特意安排放出来的,那么请收下我对景区管理者的景仰之意:从渡船采用画舫式,到牛栏开闸时选用的音乐,整个组织工作无不藏匠心于无形中,对这儿的美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美丽的夜色多沉寂,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吔,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船长。

乘船离开江心岛。再看一眼牛儿!


一位村民正打扫牛群聚集的牛栏处。


站在高处,可隐约望见环绕江心岛的另一江面。


候车时买了当地村民的丰水梨,这几位都是些开心的婆婆们。

与川内其他地方多见老头儿聚在一起喝茶摸纸牌不同,在蓬安县城里,看到的多是老妇人玩牌聊天。女人活得自在也是挺重要的一件事呢!


酒店退房后,在相如大道的这家“老宁羊肉馆”吃了羊肉米粉,他家的粉蒸羊排也好吃得要命!


                                                                                         2017年7月8日9日摄于南充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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