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第八大学讲学:神经症和精神病中的力比多-弗洛伊德给荣格的两封信
巴黎第八大学讲学:神经症和精神病中的力比多:从弗洛伊德给荣格的两封信
Moustapha Safouan
弗洛伊德对阿德勒和荣格的批评可归纳如下:他们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否定了无意识的现实。事实上,他们完全搞错了,而且,精神分析家经常会这样做的。在阿德勒的情况中,我们知道,在他第一次称他的学说为“新的精神分析学”后,他最终将其命名为“个体心理学”,即这是一种心理学,其中自我具有有组织的自卑感和男性的抗议,以达到它所寻求的满足:具有主导作用。现在,弗洛伊德显然非常清楚自我是参与梦的形成,在继发修订或从症状中获益的。但正是这正是导致他为此提供这种愉快的形象的原因:一个让我们相信他是马戏团仪式主人的那个小丑,一切都按照他的命令在开展着。
弗洛伊德还补充说,这种幻想只有观众中最年幼的孩子才会相信。唉,情况却远非如此......因为观众中的每个人,无论是儿童还是成年人,都是自负的。
至于荣格,他确实认识到无意识的存在,即“情结”(这个词是他引入的)。然而,据说这些情结代表了灵魂的戏剧。例如,母亲是“无法获取物”的象征,父亲是我们必须克服的“内部父亲”的象征。一方面,我们有个人心理学,另一方面是灵魂的心理学。正如弗洛伊德所说,使精神分析成为现实的一切都被否定了。
但这种特殊性与无意识主义者的现实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在弗洛伊德发现许多例子表明这种现实存在于神经症的性病因中,尤其是婴儿性行为。但是,在一篇必定出版过的文章中,如果我记得对的话,那时在Lettres de l'École Freudienne的第一期中,我曾暗示过,在弗洛伊德的最初著述时,这两种说法都不应该被看成是“特别的”。更确切地说,新颖之处在于弗洛伊德将性行为置于其所阐述的话语中,这是一种有生命力的话语,它在其中暗中地指涉了它自身,而且只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表现出来的。但是,我不记得我是否在那篇文章中解释过为什么在话语中发现或置身性行为所引起的许多抵抗,这些抵抗不仅是荣格语言中的“情感”,而且也是智力上的。无论如何,这个问题值得重新提出。在1907年5月23日致Jung的一封信中,弗洛伊德试图澄清他所谓的“困难”。他确实努力构建早发性痴呆症,妄想症和“不纯”病例的三种图式,最后一种是前两种实体在不同程度上混合在一起的状况。
这些图式的构建依赖于压抑的概念,一种在痴呆症中永久成功的,在混合病例中则不完全如此,完全失败了在妄想狂那里。但我们很快意识到,这封信中的“压抑”一词只指出了弗洛伊德所说的“力比多退缩”。这种退出也会带来返回。事实上,在介绍这些图式之前,弗洛伊德澄清了荣格的内外倾问题,“从对象中撤回力比多意味着什么。”“我不相信,”他写道,强调否定的文章,“力比多退出真实而且反对将物体投射到客体的心理表象上,用它来幻想它发挥它的自淫的运作。根据定义,只要它具有真实或想象的物体,力比多就不是自淫的。“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现在在两种对象 – 力比多之间存在另一种对立,而不是对象– 力比多/自淫 - 力比多 - 对立的对象 – 力比多,一种附着在真实的对象上,另一种附着在想象的对象上或表象上?这只会代表术语的变化,这种变化更适合我们所说的与“真实客体”相对立的“想象对象”的权威下的“界定”。然而,这并不是弗洛伊德的立场,因为他补充说:“我相信,力比多偏离了客体表象的形式,2因此剥离了将其描述为内部的疏导,现在可以向外投射出被感觉到了东西。''
因此,力比多的退缩是对象表象的撤回。这种表象形式的疏导同时介导了客体的疏导,并使其可以将其指定为“内部”表示,也就是说,作为自我的。一旦力比多退出对象表示,表示它的主体就会消失,而表现本身就会出现或重新出现在自我身上,作为向外投射的感知。“在那里,”弗洛伊德继续道,“它可以被冷静地看待,并且经常加以现实的测试。人们说我喜欢性交。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会说一旦它的表现被剥夺了它的疏导,那么性交就像一个“投射的客体”一样粗暴地显得真实......因为作为欲望对象的构成基础的投射缺失了。即使不总是被认为是在内部的,这种预测也是可识别的表象。正如弗洛伊德所说的那样,它只是一种“冷静地”欢迎它的目光,一种纯粹的外表,令人作呕或充满敌意的。如果这个过程,弗洛伊德在这里称为压抑(但我们知道他的真正意思是脱落后词语等于物表象)是永久成功的,那么从客体表象中退出的力比多最终会转变为自淫。那就是早发性痴呆症的机制。相反,如果压抑完全失败,也就是说,如果撤回了力比多,然后“寻找已经变成感知的对象”,结果将是妄想的想法; “力比多被转化为信仰,自我的二次修饰就会产生;结果就是纯粹的偏执狂。”如果,最后,当力比多恢复时,只有一部分是针对自淫的,而另一部分则返回到被视为感知的对象,那么妄想的想法变得更加激烈,防御性的战斗就是再次战斗,不再作为压抑而是脱落(Verwerfung)。这可以持续一段时间,直到新到的力比多仍然转向自淫,或直到它的一部分被永久地固定在针对投射的对象愿望的妄想中。“在不同的混合物中,这就是偏执性痴呆症中出现的情况,无疑是最不纯洁和最常见的类型。”
弗洛伊德对性行为的发现让人们感到震惊的是,这个脱落的问题已经走向前台了。事实上,弗洛伊德无法处理科学客观化,因为他精确地关注主体所实现的客观化,当主体通过对其表达形式来构成欲望的对象时。
然后,对主体进行精神病的排斥导致无法在任何欲望对象的表象中认识到自己,即“我爱他/她,”或“,”我将为了一个吻放弃生命, “例如,作为一个激进的化身出现在他身上,在对象的构成方式上则失败了。没有比精神病更好的东西可以使弗洛伊德相信对象的构成对其表现形式的那种依赖性了。
然而,人们可以反对说:客体形象的疏导来自于客体本身,来自它的美丽或品质?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再进一步,我们就有可能在他向弗洛伊德询问时反而与荣格达成了一致:我们不应该区分满足所需要的口腔快感,口吃的快感,以及嘴唇在接吻另一个口腔时所发现的性快感吗?这个建议的答案揭示了我所谓的智力抵抗,可以找到,我相信,在另一封信中,即1907年6月6日开始,弗洛伊德在想到荣格的时候记录了这样的观察(FJ,5862)。
他写道:“现在我有更多的空闲时间,我能够在每天冲向我的小溪中抽出一两个想法。我再次记录我的分析。刚才我咨询了一个我的病人让我的头旋转,这样我就什么也想不到了。她的主要症状是,如果有人在场,她就不能拿一杯茶(eine Schale Thee).
,显然是最重要的抑制症的恶化。她今天早上的工作非常糟糕。“我刚回到入口的大厅,”她现在说,“我就想通了。显然这是天生的怯懦的意思!毕竟,lâcheté[原文为法文:怯懦]和Schale Thee【倒着念 就是lachete】 (一杯茶)意思差得是那么地遥远。“她有一种颠转词语的习惯。她的母亲和她的母亲在她的陪伴下度过了许多年。母亲的名字叫艾玛Emma,颠转过来就是:Amme(德语:奶妈、保姆)。扯头发的魔鬼带来了我们的评论!“【这是个典型的神经症患者,展现了在母亲断奶时候的口腔客体丧失上如何构成了无法倒茶的症状的。见下文。】
对这个观察的结果可以说什么呢,这让很多人回忆起我们学会了从同一条小溪中捞出来的东西?要么我们说弗洛伊德正在扯它们的头发呢?
因此,在患者的“扯头发”中导入的那个是与其字面上相同的对象,简言之,因为字母的性质是去产生意义,构成一个表象。但是,这种表象恰恰在于什么呢?它调解我们所谓的母性乳房固定;不同的是,我们可以看到如何将这种固定分配给她在吃奶中感受到的快乐,无论是否有性的东西,这是多么地具有误导性:因为她没有喂奶。但无论如何,由于其特殊性,主要是母亲的名字是Emma,它仍然可以推广这一观察。因为这是一个事实,因为断奶,乳房是一个实际上每个人都失去的对象。这种损失被“铭刻在主体的记忆中”(这是弗洛伊德的表达),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因此,可以看到表示所指向的客体的模糊性。
一方面,它是一个真正的对象,母亲实际承担的;
另一方面,它是一个客体,无论多么虚构,但却产生一种空洞或不完整性,禁止个体的有机完整性在一个整体或整体中封闭了自身:这就是为口腔中的客体留下空间的东西。亲吻它。因此,所述对象被记录在存储器中,在此使用弗洛伊德的表达,作为完整性的形象,以及作为不完整性的痕迹或符号。更好的是,那个形象就是这个标志。
至于弗洛伊德,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遗传主义使他将口腔,肛门和其他形式的性行为分为发展阶段,这些阶段根据真实客体所起的核心作用而成功并相互区分。他仍然认为,他对这个 “扯头发”病人的信任使他能够去掌握欲望对象的“根本失去的”特征。毕竟,正如精神病人,相反,证明了对任何表象形式的主体固有性(我们可以假设弗洛伊德将“世界看作意志和表现”,其中叔本华早在第一页就强调这种内在性),它同样如同神经症,它表明(或揭示)对象的任何发现都是重新发现。
但弗洛伊德并没有从中得出结论,表象的对象是双面的或模糊的,我想,完成这里的鉴别和区分,这是拉康所做的步骤。不过,我们清晰地看到了,对于弗洛伊德来说,主体在历史中客体的铭记最终只能是真实客体,记忆的铭记,拉康称为字母。
【评论】:本文的前半部分清晰地表明弗洛伊德对精神病的构建,透过力比多回撤到自淫状态,后者导致丧失的客体直接投资为对现实的改变;续而,由于弗洛伊德经常以压抑指涉所有精神病倒错和神经症的机制,词语的滥用,作者对另一封信提到的撕扯头发-撕扯也有分裂的意思-澄清了神经症那里是透过另一场景-能指和文字的工作完成这种丧失客体的症状建构来找回的,和精神病的直接改变现实的妄想性的这种自淫力比多投资完全不同。作者给我们清晰地澄清了当年弗洛伊德和荣格的理论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