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弗洛伊德技术论文段落精选之三
我们选取技术论文中两篇移情论文的关键脉络上的一些关摘要:
共情为的是移情的建立:
答案只能如此表述:在一种有效的移情之前,是不能在病人身上建构出一种确实的关系的。治疗的第一目标是让病人专注于治疗以及医生本人。为此,我们除了随着时间流逝来达成这点之外别无他途。一旦我们见证病人有一种严肃的兴趣,我们细致地去减低一开始就展现出的阻抗并且避免某些不合时宜的干预,这就让病人自己建立起如此的关联,而且将医生同已经习惯于接收他发出的爱的暗码的那一系列人物形象相联系起来。当我们从一开始就采用一种有别于共情的角度之时,例如处在说教者的观点,或者当我们表现地象某个第三方代理或者竞争者的时候,例如,配偶,诸如此类,那么我们就总有危害到这最初成果的危险。
分析治疗与其他任何心理治疗的差异在于移情:
移情就已经足够移除病人某些单独的痛苦症状,然而这只是暂时的情形,它与移情本身所存在的时间同样的长。所以说这种情况只是一种暗示性的治疗,并非精神分析。配得上称后一名称的是用移情的强度被用以克服阻抗的治疗。当患病已变得不再可能,移情也已经反过来被消解掉了,就像它应有的归宿那样。
移情、暗示与acting out:
然而当我们应用新的技术时,很少或甚至说根本不会是在一种让人愉悦的自在状态中来展开。另外,我们也会在一些个案那里的特定时刻使用催眠中会用的技术,但之后就不会再用了;而在其他个案则从一开始就不会用。如果,为了展现这二者的差异,我们只去研究第二种类型,我们会直接说被分析者完全无法回忆起那些被遗忘和压抑了的事情,而是把他表现出来了。他并没有以回忆的方式重现这些事情而是以行为的方式,自然是在他并不知晓却去重现它的方式下他重复着这些。例如:被分析者并不讲述他回忆起被他的父母这样的权威加以怀疑和批评,但是他会以那样的方式对着医生表现出来。他并不能回忆起在他的幼儿性欲的探索中,被阻止,陷入绝望与无助,但是会报告一系列的困惑的梦或者联想,抱怨任何事情都没成功而且确定他命中注定无法以自己的名义完成一件伟业。他不会记得曾经强烈地耻于某些性活动而且恐于被发现,但是他会羞于当前开展的治疗,而且对所有周围人加以保密,诸如此类。
重复与acting out:
他尤其就是透过这类重复来开启治疗的。经常,当我们对一位生活史充满了变故而且病程史也很长的病人告知了精神分析的基本规则后,我们邀请他讲述脑海的想法,而且现在等待他对这些加以倾吐一番的时候,我们首先获得的就是他什么都没讲。他沉默然后声称脑袋里没有一丁点东西。我们最终理解这本身是他回忆的方式。
阻抗、回忆与重复:
阻抗越是强大,回忆被替代为行动(重复)的程度也越高。在催眠中,对那些被遗忘事件的理想性的回忆正好对应于在阻抗被完全安置一旁的状态之下。如果治疗在并不那么明显的温暖的正移情的预兆之下开始,那么,就允许它能潜入到回忆中,正如催眠一般,借此病人的症状都会沉寂下来;然而,如果此后移情变得带有敌意且极度强烈而需要去压抑的话,那么回忆就会中止而代之以行动。从这时候开始,阻抗决定了被重复的内容的展现秩序。病人会在过去的军火库中找到武器,借此来对抗治疗的继续,而且我们应该从他手中把武器一件件地夺走。
重复牵涉的是什么?
回答乃是他重复着所有那些会激发起他的被压抑物的源泉,且已经强加到他那更加明显的本性之中的事物,如:他的抑制,他那毫无用处的态度,他的病理人格的特质。显然,他同样在治疗中以症状在加以重复着。
我们现在清楚地看到了被分析者疾病的状态不能透过他的分析的开始而停止下来,而且我们不能把他的疾病当成一种历史秩序的事务,而是作为一种当前的力量。这种疾病状态因而被一点点地带到治疗行动的方向和范畴中了;而且当病人如某种当前实际的东西来经历它们的时候,我们必须对此开展治疗的工作,那就是在很大程度上把这些事情联系于过去。
催眠的重复与分析的重复的差异:
在催眠下带出来的回忆强烈地给予我们一种实验室中开展实验的印象。而在分析治疗中随着我们的新技术把重复带了出来,意味着将一种真实的生活碎片再度呈现,而且基于这个事实它在各种情况下都不会是无害的或者毫无缺陷的。正是于此才会触及到经常无法避免的“治疗中恶化”的各种麻烦。
全部的勇气作为前提:
他习惯性地限于对之哀叹,将之视作为一种毫无意义的事物,低估它的意涵,而且他另外还对疾病的延续施加压抑性的行为,以鸵鸟政策来应对,避免看到疾病的根源。还可能发生的是他没能正确地认识到他的恐惧症的条件,他不会听懂他的强迫观念的精确内容或者他没有理解他的强迫冲动的真正动机。于此,治疗自然不能发挥功用。他必须拿出将他的全部注意力放置到他的疾病的症状上的勇气来。
疾病本身不再对他仅仅是某种不削一顾之物,而是更多的成为一个值得此名的敌手,他的本性的一部分,它依仗于好的理由而且还关系到将会从他以后的生活那里夺走某种珍贵的东西。
治疗中恶化的动力学:
如果透过这种新的疾病的关系冲突得以加重而且让之前没有还如此明显的那些症状带了出来,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对病人加以安抚,透过给他们指出说这些都是一时性的必要的加重,而且它不可能杀死一个并不现身的或者靠的尚不够近的敌人。
移情的困难度:
精神分析的任何初学者可能都会因为面对给病人的联想予以解释以及去建构那些压抑的衍生物这项任务时所遇到的一些困难而惊慌失措。然而他在真正遇到的时候很快会了解到这些困难并不重要,而且作为交换,他会确信唯一真正严肃的困难都出自对移情的处理之上。
所谓的伦理态度将与分析相违背:
确实,还有第三种同样可考虑到的结果,它看起来甚至可以和治疗的延续相共存:就是他们纠缠进入非法的爱情关系中,却并不一直持续下去;但是这种结果会因为资产阶级的道德和医学的职业标准,使得该结果而根本就无法得以实现。然而,外行人会要求透过分析家的担保来获得安抚,并尽可能清晰的对这第三种情况排除出去。
很显然的是精神分析家的观念应该是于此有别的。
现在我并没有很好地强调,例如有力地去坚持普遍道德标准,去说分析家绝不应该接受或者回应对方给出的柔情。他更应该去判断而在恋爱的女人面前提倡她要去遵守道德,告诉她克制的必要性,并且透过她的自我来克制动物性的部分,来让她舍弃她的要求而继续开展分析的工作。
此外,这还因为我在这里能追踪到道德规范的源头,即它的利己性。于此,我在目前的情况下用精神分析技术的考虑来代替那些以道德强加的禁令,而且这并不会带来结果上的差异。
对移情的压制是愚蠢的:
当病人宣告她的爱的移情的时候,邀请她去对冲动加以压制、放弃以及升华,并不是精神分析的处置,而且这还很愚蠢。这就像一个人用巧妙的巫术好不容易把魂灵召唤回来之后,一个问题都没有问便又送他回去了。
我们这样做就好比正在把压抑物带入意识中的时候,又在花费力气去重新把它压抑回去。这样做甚至都完全不可能再留下会成功的幻象。我们都知道,面对激情,我们那些高大上的话语是没有多大卵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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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个人简介
一、专业训练 :
本科毕业于暨南大学(2000-2005),实习医院:广州华侨医院
四川大学应用心理学硕士(2005-2008)
巴黎第八大学精神分析系硕士(2011-2012),在Fabienne Hulak教授指导下完成优秀硕士论文《汉语主体的无意识形式研究》;
已完成个人分析,接受Jean-Gérard Bursztein与Réne Lew的定期督导;
于巴黎第八大学精神分析系Fabienne Hulak指导下完成博士研究:《症状中字母的书写与汉语主体之临床》(2012-2017),
2017年6月完成拉康派精神分析家的考核制度:通过
二、相关经验:
成都精神卫生中心心理门诊治疗师(2008-2010),2010年开始独立执业,
巴黎青少年Bayen白日医院实习(2011-12学年),
《精神分析笔记》执行编辑(2005-2010),
会谈取向:精神分析会谈 频率一周3次;
现在在成都执业,联系方式:pollus@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