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一首有故事的歌。

来一首K歌系列的经典。不管喜不喜欢,但这20年去唱过卡拉OK的,应该是回避不了这首歌的。而且听过的,很可能是这个嘶吼版的,来自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对考据学有点兴趣的,可能也知道,这个版本是翻唱,原唱则是来自一个叫黄仲昆的歌手。
哪个版本好,当然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了。不过这首歌本身也是挺有意思的。对于黄仲昆来说,是他歌坛生涯的终点,对于迪克牛仔来说,却又是歌坛生涯的起点。
黄仲昆,搜出来的评价多是“一个过气歌手”。不是说的现在,在今天连张信哲都已经被冠上这个的称呼,对于我熟悉的歌手来说应该没几个能幸免了。而是上世纪90年代,他推出包括这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爱与承诺》专辑的时候。
黄仲昆的出道也确实早,80年代初就开始了歌手历程。但与稍早或同时的刘文正、费玉清、高凌风等人相比,无论是数量质量销量都逊色多了。不过英俊硬朗的外型,还是有着一定的吸粉度,也能每年出上一两张专辑,总能有一定的市场。风格接近于80年初时兴的后期民歌。

这首马兆骏的创作是黄仲昆早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了。

这首歌有点早期费玉清或李建复的感觉。

唱了几年歌发现很难突破,又转向电视剧,凭借外型还是不愁角色的。到88年的时候,出过7张专辑的他,就基本转型演员身份了。
所以当94年,他又重操旧业想再出唱片的时候,被评价为过气歌手倒也不为过了。可能也是那几年港台的流行歌曲市场最火的时候吧,创作人的创作力也旺盛,于是黄仲昆签约一间不大的唱片公司,又过回一把歌手瘾了。
但过气终究还是过气,市场大也就意味着竞争激烈,这张专辑当时销量不尽人意。黄仲昆也就彻底死了这条心,继续老老实实回去拍戏了,还一度过埠到香港的亚视,如果以前看过亚视著名的赌片题材电视剧《千王之王》,就应该记得他演的常昆这个角色了。
其实他的最后这张《爱与承诺》,平心而论在选曲和演唱上还是中上水准的,只是在那个眼花缭乱选择繁多的时期,又没有大公司的包装宣传,歌手本身也真的是过气了,自然是无法吸引到注意力了。
黄仲昆后来就没再涉足歌坛了。不过难得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直保持良好的健硕身板反倒更显突出,还获得了“钢铁大叔”的美誉。再就是配合这个形象与之相衬的他的情史,在台湾的综艺通告氛围下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后来他的第二春,是和一个瑜伽减肥明星Lulu,我记得我家以前还有她写的减肥秘笈之类的书。两人相差十多岁吧,当然这对钢铁大叔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黄仲昆在他演的电视剧里也偶尔唱过一些片头片尾曲,其中有首《情雪》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原唱是黄莺莺,熟悉台湾老歌的人对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
而这首歌的粤语版可能更有名吧,王菲的《暧昧》。然后就着这个粤语版,又改了一版同名国语版,侯湘婷演唱。
王菲和黄仲昆的联系,当然不仅于此,更主要的联系就是成功演绎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粤语版:《爱与痛的边缘》。
收录这首歌的《讨好自己》专辑,应该是王菲最纠结的一张专辑了吧。上一张粤语专辑《胡思乱想》,第一次用了本名王菲,开始了许多尝试,特别是开启随后几年引领潮流的英伦风,但这张专辑又被改回了王靖雯这个艺名。
到底是讨好自己,还是讨好市场?王菲在这张专辑里有些分裂。有几首自己的创作,还第一次引入了她很欣赏的、后来合作多年的内陆音乐人张亚东,也有cy kong这样的香港音乐人的创作,但更有三首翻唱,除了《天不变地变》是翻唱她上一张国语专辑黄舒骏的作品《不变》。
一首就是翻唱赵咏华《最浪漫的事》的《平凡最浪漫》,珠玉在前而且确实原曲太搭赵咏华的气质,这首歌并没有太多反响。

再一首就是这首《爱与痛的边缘》了,却是超越了原唱,成为她继《容易受伤的女人》之后大受欢迎的粤语代表作。虽然是一首情歌,但也常被解读有些是心迹宣示:

我已经不想跟你痴缠
我有我的尊严不想再受损
无奈我心要辨难辨
道别再等也未如愿
永远在爱与痛的边缘
应该怎么决定挑选
这张《讨好自己》之后,王靖雯的名字果然就没再出现了。而《爱与痛的边缘》这样的台湾芭乐情歌改编之作,连同《容易受伤的女人》一起,王菲也绝少唱起。
到了上个世纪末,一个叫林进璋的落魄酒吧歌手,在一番包装之后,用一个迪克牛仔的艺名推出了一张名为《咆哮》的翻唱专辑,虽然都是翻唱,但个人风格鲜明的颠覆,给人全新感受。这番试水大获成功。
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忘记我还是忘记他》专辑里,有几首经典是他的首唱。
但也就收录了这首新版《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尤其是这段的嘶喊,透露出原唱所没有凄冷的沧桑感。黄仲昆的版本像是几瓶啤酒撸串之后的随性而为,王靖雯的版本则是细啜几杯红酒之后的迷离,而迪克牛仔的版本就是一斤半劣质白酒之后的情绪宣泄了。
不过这样的歌路在市场上没几年也就厌倦了,迪克牛仔又回到了聚光灯之外,在各种商演继续自己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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