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大哥的丈母娘家,我不能住?
至少,
他不会把兄弟姐妹的人生扛在肩上,
在小家与大家之间,
能够划出一条明明白白的分界线。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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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和丈母娘相比,我爹好可怜
在外打工,住宿是个大问题。
若公司不提供宿舍,租房就无法避免。但房租是一笔大支出,许安有些舍不得。
“要不,我也住到大哥丈母娘家去吧!不仅省钱,我们一家三口还能在一块儿,多好啊!我还能帮你拖地倒垃圾!”
他提出建议,满脸都是兴奋。
他认为,于翠巧不可能不同意此建议。
省钱不说,还能让一家三口团聚,可谓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但出人意料的是,于翠巧一口回绝:“那怎么可能?你不能到那儿去住!像什么话嘛?不行不行!”
摇头加摆手,神态、语气和动作都坚决无比,斩钉截铁拒绝这个建议。
许安大惑不解:“怎么不行了?难道还得租个房?租房不得要钱吗?咱们现在那么缺钱,住住怎么了?”
在许安看来,住进大哥的丈母娘家,并不是完全不行,“再说了,我是早出晚归,碍不着什么!”
于翠巧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向丈夫解释,但语气硬邦邦的,丝毫没有通融余地:“不行!我说了不行!”
把女儿带过去,已经是厚着脸皮占便宜了。若把老公也带过去,那就是明目张胆地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简直是上赶着挨骂,且无法明目张胆回怼。
见妻子不允,许安开始赌气:“那我去跟大哥讲,我住他家去!”
“识趣点吧许安,你爹都没住进去,你怎么可能?”于翠巧嗤之以鼻,只觉得丈夫天真到愚蠢,“还是规规矩矩租房吧,小点差点都不要紧。不会被人嫌弃,住着也心安理得!”
许安无奈,只得听从妻子。
他没什么斗志,也没太大主见,被老婆三言两语一说,就完完全全败下阵来:“行行行,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终,许安在附近城中村一个小单间里安下身来。
是个又小又破又陈旧的简陋房间,已经装过许多人的故事,沧桑和风霜扑面而来,间或夹杂着不知名气味。
令人一闻,就产生漂泊他乡的无奈和无力感。
许安站在门口,迟迟不愿进屋:“老婆,要不还是刚刚那间吧?大一些,也新一些,不就贵了200块吗?”
他觉得委屈,简直要哭出来一般。
于翠巧却不言语,只伸手去拉自己的丈夫,让他与自己并肩坐在床边:“200块,听着是不多,可你想想,200块可以买多少斤肉?多少斤菜?咱们做不到开源,那就只能节流了。你说好不好?”
这是于翠巧极难得的温柔时刻,简直如哄孩子一般。
许安得了安慰,一颗心又立刻软下来:“行吧,唉,行。都听你的。”
见丈夫耷拉着脸应承下来,于翠巧立刻开始大扫除,扫的扫、拖的拖、擦的擦、洗的洗,又买了一套崭新床品换上,勉强将这单间捯饬出了家的模样来。
“你看,这不是好多了吗?虽然很小,但好歹我们也暂时有个家了!”
忙忙碌碌干完活儿,于翠巧脸上红扑扑的,洋溢着一股子简单质朴但又热情奔放的快乐。
许安心中一动,忽然猛的把妻子往后拽了拽,二人双双扑倒在床上,在带着簇新气息的床单与被褥间,来了一场大汗淋漓的鱼水之欢。
完事后,许安只觉心旷神怡,整个身躯和整颗心,都透着说不出的欢畅。
他将身子靠过去,把半赤 裸的于翠巧揽进怀中:“老婆,我一定听你的话,一定好好挣钱!”
类似的豪言壮语,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于翠巧的耳朵痛快片刻,心里却不敢报太大希望。她并不指望丈夫发大财,她只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做一份工作,尽量多一套点钱、尽量让孩子多上一个辅导班、多一种技能。
如此而已。
许平得知弟弟辞职,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沈砚君有些吃惊:“送外卖可比保安辛苦多了,真看不出来,你弟弟还有这样的魄力呢!”
在她的印象里,小叔子好吃懒做,绝不是肯吃苦的人。她不知道小叔子和妯娌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隐约觉得,背后藏着不可示人的秘密。
许平不以为然。
“他肯吃苦,那是好事。我是他哥,又不是他老爹老娘。即便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他都当爹了,不是小孩了。”
一番话有理有据,三观也和沈砚君契合。她便噗嗤一笑,将此事抛开了去。
从眼下发生的一切来看,许平确实和其他农村出来的男人不大一样。至少,他不会把兄弟姐妹的人生扛在肩上,在小家与大家之间,能够划出一条明明白白的分界线。
沈砚君一颗心安下不少,转身又投入工作中去。
近来,公司的融 资搞得如火如荼,她也忙忙碌碌不停歇。累是累的,但内心也被快乐和充实填满。
好在肖云朗已收敛许多,不会再时不时提一提陈年旧事,不会再令她感到尴尬。
不久后的一次应酬中,这位前男友忽又令沈砚君心生暖意。
那是一场典型的guo企式应酬,席间溜须拍马马屁不断,觥筹交错间的言笑晏晏,总是三分真情七分假意的模样。
喝酒自是少不了的。
女士也不能例外。
沈砚君恰逢生理期,只得委婉拒绝,可兄弟公司一位监理却不断劝酒,脸上也渐渐有些不好看。
沈砚君左右为难,既不敢公然拒绝,一时又想不到巧妙的脱身办法。
正为难之际,肖云朗忽然站起身来:“不如,我替沈会计喝吧。三杯起步,先干为敬!”
说罢便举起酒杯,豪爽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整整三杯,毫不拖泥带水。
“哈哈!不错不错!肖经理果真海量!不过,你和沈会计非亲非故,怎么那么护着她呢?哈哈。”
那位监理挤眉弄眼,故意往笑容和问话中掺杂暧昧,仿佛是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酒桌上,这些都是点缀酒局的花边,讲来无伤大雅,不过是调节气氛罢了,没人会认真在意。
肖云朗虽是海归,但也深谙中国式饭局之道,所以并不否认,反而回以同样暧昧模糊的笑容。不过,笑容里带着言外之意:不要再欺负沈会计,她有我罩着。
沈砚君却冷不丁开了口。
“我跟肖经理只是工作关系,不喝酒,是因为我在备孕。跟他提过几句,没想到他就记下了。”
她笑得温柔,眼神里透出感激。
但那表情,依旧是平平静静的。
反倒是肖云朗吃了一惊,讶异倏的从脸上飘过。
不过他久经沙场,很快便将情绪遮掩过去,又互相敬酒互相喝了几杯,顺势开启下一个话题。
可酒宴散尽,他却要求沈砚君送一送自己:“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送一送我,免得叫代驾了。”
沈砚君犹豫了一下:“咱们不顺路,还是我帮你叫个代驾吧。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家。”
说话间,手机已经拿出来了。可肖云朗却一抬手,揽住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你就送一送我吧,好不好?”
那语气中,带着明晃晃的哀求。
沈砚君的心,忽然猛地一软,又猛地想起了他对自己的维护。再拒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是替自己挡过酒的。
想着想着,便不忍再强硬拒绝了:“好,上车吧。”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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