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室友"。

一/
那天住房管家打电话问我现在人有没有在广州,不在的话近期有没有打算到广州,打算近期到广州的话,还是再缓缓。
她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我,小区里现在有人被隔离了,而且是我们那栋楼的住户。
起初我以为只是某一层的邻居。
因为她并没有告诉我是几楼几零几的住户,只是告诉我,有个人乘坐了一辆列车,那辆列车上有人被确诊了,而我们那栋楼的住户恰好搭乘了那趟列车,因此暂时被送去酒店隔离了。
所以我开始紧张起来,担心会不会是我们的邻居啊,会不会就在我们那层楼啊。
就在我无所适从之时,姐姐告诉我,那位被送去隔离的住户,就是我们的邻居。
确切的说,是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
虽然平日里我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也只是共用一个客厅还有厨房。
说过的话不会超过十句。
偶尔会帮我签收一下快递。
再无其它。
但当听说就是我们的邻居,而危险可能时刻都徘徊在我们身边时,我想到了林英聪。
就像他说的那样,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身边,永远也不会知道,危险这么岌岌可危。
好希望那位邻居平安归来,只是虚惊一场。
二//
时针在钟表上不厌其烦地“滴答”着,一圈又一圈。
转眼间在这里也住了快将近一年半,“室友”换了一批又一批。
我们也从刚开始的充满期待,到后面的冷漠处理。
犹记得第一次搬进那栋房子之时,也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
可以说,我们是第一个搬进去那里的住户。
当时我们就在想,下一个搬进来的会是女生还是男生呢?
女生的话,能和我们志趣相投吗?
男生的话,长得帅吗?
因为充满新鲜感,也是第一次与别人合租,所以既紧张,又害怕。
紧张的是,怕我们会不会与对方合不来;
害怕的是,对方会不会有不良嗜好,不是“好人”啊?
将近半个月过去,房子里才陆陆续续搬进来人。
也就是说,我和姐姐就这样“霸占”了那栋房子小半个月。
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我们下班了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有人搬进来了吗?
第一个搬进来的是位海南人,毕业于广东外语外贸,学的专业是英语,在一家翻译公司上班,性格有点奇怪,因此没有怎么交流过。
第二个搬进来的就是住在我们对面的男生了,之前有给他取过一个外号,叫作“热闹”。
因为他实在是太热闹了,每次他一回来,在开门的时候就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我们放学回来,然后大声的冲厨房喊,我回来了的感觉。
后来我们给他取外号叫:皮思聪。
在动漫手游公司上班。
人和他的工作一样,喜欢宅在房间里打游戏,性格却很外向。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原本安静的不像话的房子里热闹起来。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搬进来的住在客厅右手边的房间里,我们私底下喊他“大喇叭”。
和皮思聪热闹的大嗓门不一样,大喇叭的声音是真的大喇叭,感觉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不过就是很难听懂他在说什么。
大喇叭也是住在这里最久的“室友了。”
一起吃过很多顿饭,帮过我许多忙,给过我许多工作上的建议。
不过还是搬走了。
三///
那三个“室友”搬走以后,陆陆续续也有新的人搬进来,但我们再也没有关心过任何。
有和姐姐讨论过,究竟是我们变冷漠了,还是我们本就如此,还是说,我们会比较喜欢第一批“室友”啊?
我想,是会比较喜欢第一批“室友”吧。
因为虽然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留在广州。
因此我们会坐在同一个客厅,聊彼此的职业,聊彼此的家乡,聊彼此的过往。
有时也会促膝长谈,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有时也会轻声细语,只是因为有人在阳台苦练日语,又或者是英语口语。
我们每个人都好像非常的努力又认真,那么认真的想要留在广州。
每天朝九晚六,偶尔疲惫不堪,也都有想过要放弃,却也还是坚持了下来,继续为了想要的生活努力着。
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又或者说,早就应该想到,生活本身就很苦的。
所以当第一个“室友”说,不想挣了,要离开广州回老家找份轻松的工作时,有点意料之中,也有点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听说他好像辞职了,房租一直是家里人给付的;
意料之外的是,他这么快就放弃了。
接着是第二个“室友”,第三个“室友”。
他们都说要离开广州了。
都搬走以后,我们对面住了个女生,没有过多的交流,说过的话不会超过三十句;
客厅右手边的,就是现在被送去酒店隔离的“室友”了。
客厅右手边对面的房间,已经空了很久。
在这之前,有个男生住在里面。
但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现在回头望,发现好像还是会比较喜欢第一批“室友”哎~
最后////
散落在天涯的各位啊,哪怕我已经记不清你们的模样,但还是希望你们在各自的领域生根开花。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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