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奇僧之虚谷和尚 / 开普饭

虚谷

(1823—1896)

俗姓朱，名怀仁，僧名虚白，字虚谷，

别号紫阳山民、倦鹤

清代著名画家

海上四大家之一

有“晚清画苑第一家”之誉

清供四条屏设色纸本（1058万元，2013年中国嘉德春拍）

款识：乐斋仁兄大人属即教之。虚谷。钤印：虚谷书画（4次）

“十指参成香色味，一拳打破去来今。”这是吴昌硕对友人虚谷和尚画艺的评价。虚谷擅画，山水、人物、花鸟、虫鱼皆精，亦工写真。“风格冷隽，蹊径别开”，在清末画坛独树一帜，吴昌硕、任伯年皆敬服之。

此四轴分别画瓶梅菜蔬、幽兰夏果、桃实松芝及秋菊佛手。造形有装饰意味而不失真实感，用劲直枯硬之笔仍具秀灵苍润之趣，设色艳冶而又书卷气味极浓。因善于用水，花果菜蔬都有鲜灵重实感而形质俱全，活色生香。构图则实处益实，虚处益虚，饱满而又空灵，清雅淡远之趣沁人心肺。入世的题材，出尘的风韵，吴昌硕等所以敬重虚谷不是没有道理。

虚谷的画富有趣味，善于巧妙的夸张，变形是他的一大创造。同时还可以从真、舍、直三方面来赏析他的艺术。“真”就是在对本质的东西把握基础上又能加以大胆的主观夸张，以达到更传神的高超的艺术境界。“舍”就是对造型的大胆取舍，虚谷的舍，来得狠，舍得妙，手法高明。“直”又是虚谷用笔用线的一个明显特点，其简练的线条凝重，见直方组合，做到神似、传种，而不是形似。他作画行笔用线是宁方勿圆，顿中见力，见棱见角，下笔肯定，有着强烈的个性。虚谷敷色淡雅，重视色调的统一与淳朴的美感。他还善于在色纸古金笺上使用白粉，使其白色荷花、仙鹤毛片和白粉含石绿的折枝兰花等，显得栩栩如生。

梅鹤双清纸本设色 1892年作

六君子图设色纸本

款识：六君子图。紫阳山民虚谷。钤印：虚谷、三十七峰草堂

此图充分体现了虚谷的用笔、用色之特点。竹竿以花青加墨写出，节点杂以赭石，以示其自然变化。竹叶以花青挥洒，间以墨笔，使整幅画在淡雅之中又富变化，质朴而又耐人寻味。竹竿与叶子的用笔也很有特色，一如虚谷善用的“战笔”、“断笔”，中锋、侧锋、逆锋互用，线条在断续顿挫中挺进，力有千钧。如此画竹，可谓旷古绝今。作者在是图的空间处理上也颇具匠心，竹子大小有穿插，了了数笔勾出坡石，增进景深同时，更衬托竹子之高风亮节。

菊花松鼠设色纸本

松鼠图设色纸本丁亥(1887年)作

款识：光绪丁亥二月，虚谷。钤印：虚谷书画、耿耿其心、天空任鸟飞、三十七峰草堂鉴藏印：谢、志峰审定

此幅《松鼠图》是他最负盛名的题材之一，图绘五只松鼠于苍松间嬉戏，松鼠皮毛全以淡墨撕染，颇具蓬松感。此画富有趣味，对于松鼠的形态进行了巧妙的夸张、变形，又对造型有着大胆的取舍。

松间鼠趣立轴壬辰(1892年)作

款识：介民尊兄大人雅属即教之。光绪壬辰四月，倦鹤虚谷写。钤印：虚谷长乐、三十七峰草堂、心月同光

此幅《松间鼠趣》构图顶天立地，布满全幅。松树枝干直挺，穿插交错，层次分明。穿梭于枝叶丛中的五只松鼠，神态各异，互相呼应，形象略作夸张，生动活泼，充满情趣。虚谷用笔很有特色，善于“战笔”、“短笔”，中锋、侧锋、逆锋互用。线条激扬顿挫，笔断而气连，苍劲而楹秀，形成和中“清虚”的笔墨韵味，把松鼠的绒毛和枝干的质感表现得淋漓尽致。构图实实相生，善于处理空间，敷色清淡，又蒹用生色点醒，这些都使他的作品清虚冷携而又富于变化，形成一种质朴而又耐人寻味的艺术格调。

春波鱼戏图设色纸本

款识：春波鱼戏。倦鹤虚谷写。钤印：三十七峰草堂（朱文）

题跋：用笔古浑，气势澎湃，能令人兴移画中，情发尘表。南坪仁兄出示属题，吴俊卿。钤印：吴俊卿（白文）

金鱼设色纸本

款识：子栽先生教之。虚谷。钤印：虚谷、三十七峰草堂

此幅《金鱼》中的双只金鱼对比强烈，大的一只以近似于白描勾勒金鱼，与较为写实的金鱼，不管是在形质还是在大小上都形成鲜明的对比，大金鱼的头部故意夸大。双眼炯炯有神，尾巴短小，与水中的睡莲相融，富有有天真活泼的稚气，将金鱼随水漫游的动作刻画得栩栩如生，天趣盎然。

如要细论虚谷对中国绘画的贡献，首数他的用笔，虚谷用笔很有特色，善用战笔、断笔、中锋、侧锋、逆锋互用，线条断续顿挫，笔断而气连，苍劲而松柔，形成一种“清虚”的笔墨韵味。如此图的柳枝，先用侧锋逆笔绘出柳的枝干，以示其古老苍劲，淡墨润笔写小枝，显得蓬勃郁茂；柳叶用短线勾勒，秀润清丽，所勾柳叶顿挫断续，变得潇洒宕逸，不同笔墨都恰当的表现了物象之质，干淡颤动的运笔与古挫的造型融为一体，形成统一的意趣。另外，他的构图虚实相生，善于处理空间，将金鱼在水中的姿态与柳枝的拂动形成动静相生的一对物体，象这样的构图很符合人的视觉习惯，将主次感区分得非常明显。他的敷色亦清淡，不管是对睡还是柳叶均以柔和清淡之色，又间用大红绘制小的金鱼，重色点醒，这些都使他的作品清虚冷隽而又富于变化，形成一种质朴而又耐人寻味的艺术格调，在海报画家中是独树一帜的。张呜珂《寒松阁谈艺琐录》称赞“虚谷原是振奇人”。顾鹤逸也说他“清而不枯，密而不乱，此六法之上乘也，惟吾老人虚谷上人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