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丨南太行

大观美术馆杨永刚秘书长邀约我去河南省花鸟画学会、河南省山水画研究会主办的“辛丑太行五天写生采风”活动，辗转郑州又折腾出租公交终于找到了离黄河不远的大观美术馆，已是晌午了。

杨馆让他的师妹李娜开车带李易彦老师夫妇、张成老师和我，开赴九莲山。李娜戴着墨镜，一路顺溜驰骋毫不含糊，并一路为我们介绍云台山和地方景致以及方方面面。见路边不少开采打磨成的各种风景石牌坊石，我说这么美丽的景致怎么还能允许开采石材呢？李娜说这边还不是真正的景点，太行九莲山很大，政府也是适当规划放开部分石矿区，老百姓也要靠山吃山吧；还说不喜欢老爸给她预设的财会之类专业的路，给她在老家找了稳定工作可她不情愿执拗走自己的路，一直让老爸不太高兴不过自己也算闯出一番天地，如今为照顾身体欠佳的家人暂停事业恰好抽空与师兄一起捡起年少偏爱的艺术梦，这不热诚地也参与这次采风接待行旅，顺便写生也学习，真是个走心的师妹。到了八里沟集散中心，犹如金瓦台也像大会堂，一列车队人马几乎一色白，杨馆搜齐了画家们的身份证办理门票后我们又各自开赴九莲山景区。

河南西北与山西毗邻的辉县市，传说为那位发明筑堤蓄水办法、“怒触不周山”的共公的封地，西周时称共国，春秋属郑国，西汉置共县，隋置共城县，金改辉州，明降为辉县。这里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公路有106国道、107国道、京珠高速、济东高速，铁路有京广线、新菏线、新焦线等。景区由九莲潭、西莲寺、仙胭峡、群瀑沟四部分组成， 2012年4月26日，九莲山景区获得国家4A级旅游景区挂牌。1988年撤县设市仅在辉县后加一“市”字，成为中国目前少有的名称中带“县”字的城市。位于太行山南麓的辉县环境优美，历史上名人云从：西晋初年，“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越名教而任自然”的竹林七贤就隐居于此；袁世凯下野后也曾在辉县西关隐居；“平原游击队”原型即取材于在辉县活动的郭兴等人事迹。南太行山峰一个连一个，绵亘山峦中有一处为九个山峰相依如莲花簇拥，人们便把这里叫九莲山，堪为旅游圣境。据清道光《辉县志·山水》记载：“九莲山在石门口内西部，上有九峰形如莲花，故名九莲山，东山曰'东莲’，因'西莲’而得名，路皆石磴，甚险”。九莲山位于辉县上八里沟镇松树坪村，自然山水雄、险、奇、秀，兼备南方山水的灵、秀、巧、丽，号称“太行之魂、中华风骨”，被园林专家誉为“亚洲一绝”。　八里沟景区包括桃花湾、红石河、猕猴区、玉皇宫、羊洲地等五大景区，有山体观音、玉皇宫、马五神像、钟山九佛、石人迎客、老子布道、一线雄关、黑龙潭、天河瀑布等150多个景点，其中八里沟大瀑布落差200米，气势恢宏，被誉为“太行天瀑”；红石河碧水横溢，红绿相映，色彩斑斓，明丽如画，因海拔1700米被誉为“太行天河”。景区内西莲峡谷两边悬崖壁立奇峰突起，岩纹龟裂巧夺天工。峡谷中有九莲潭，融山秀、石奇、水澈、林茂、潭幽于一体，山引水绕，五步一潭十步一瀑，山雾水气袅绕别有逸趣。行到谷穷处，有一高达120米的“天壶瀑布”，聚水成潭，潭崖壁峭，旁有抚琴台、观景亭，一泓碧水山色空濛，人生可暂远红尘矣。

九莲山停车场到了，我们预订的九莲山庄只能停泊仅有的七八辆自驾车，能进的车先后进入景区，李易彦老师和张成老师好像是山庄老板娘的车接走了，剩下一个我恰遇来自洛阳的张宝红和张宝龙（崇光）一行最后上山，起初以为他们是兄妹姐弟，名字也太有亲眷气了，其实是艺术同道知交，缘分呐！宝红是不错的写意花鸟山水画者，不像女子手笔，她为了自己所爱的书画提前辞退铁路系统岗位，她还一直惦念什么时候去西藏看看。宝龙也是，入驻山庄时特意嘱咐我们俩就住一个房间，他家就在洛阳都市中心，一家兄弟俩城中区拆迁安置换了一千平方的新房子，为了艺术也辞去了老村长的职务。我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去洛阳宝龙家住别墅，“同居”四天四夜，宝龙一双儿女总要来电割舍不下令人怜爱，易彦老师说宝龙是正儿八经来写生为了老婆孩子，别的大都是来游山玩水的。

九莲峰突兀而起在中间围成一座“九莲台”，古人曾留下“八卦山修正果，九莲台悟真谛”的名句。九莲山香火鼎盛，以西莲寺为中心，富有民族色彩的宗教倾向、信仰习俗等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展示，形成颇具宗教特色圣地。清雍正年间，晋豫两省轰动朝野的“风水大战”也因此而起，筑于九莲台上的寺庙群俗称“小西天”，据传可以追溯到东汉光武帝刘秀年间，典型的儒释道一体化，以“九莲老母”为主神的母性神灵供奉习俗，地域民俗特色在国内绝无仅有，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传说，元始天尊的仙府玄都玉京里有一池莲花。这里有个仙女日日侍奉莲花与荷莲亲如姐妹，玉京神仙都叫她莲花仙姑。一天，元始天尊正打坐静养，太乙救苦天尊匆忙赶来说太行山南头一段发生旱灾，三年滴雨不落，山中泉水不流，民众吃不饱穿不暖，扶老携幼逃荒要饭苦不堪言，元始天尊听后发令派员下凡南太行山去。这时，莲花仙姑来对元始天尊说她愿意下凡去南太行救助受难百姓，天尊应允她的请求，吩咐说：“你去采一朵盛开的莲花，摘下两片莲叶，手持莲花脚踏莲叶，自会飞腾日行万里，到祥云出现时，把手中莲花掰下九个花瓣撒向大地，所落之处就是你在南太行山的落脚修行处，在那里施法普度保佑众生，显示女神本领。”仙姑按照天尊吩咐脚踏莲叶飘离玄都玉京，一缕轻风耳边呼呼作响向地而落。突然四周一片红白祥云把莲花仙姑围住，她把手中莲花掐下九瓣抛下，九瓣莲花落在南太行山中，眨眼间花瓣落处突起九座山峰。接着，莲花仙姑落在这九座山峰中间的一块平地上，她把手中莲花撒向四周成了一片荷花池，又脚踏两片荷叶随风向东飘去，飘过深谷后落地四下寻望山崖上有个山洞，便爬进洞在此修行施法救助百姓。于是先降了一场大雨，不久山上山下灾消祸去风调雨顺，百姓欢欣不已。又过些时，百姓们知道山中来了个女神施法布道救苦救难保佑平安，便纷纷上来叩谢女神并求赐福免灾，日渐人们知道了这里九座山峰是莲花瓣变化而成，遂称九莲山，九莲山中那块平地叫作九莲台。而后这里有人居住了，就叫西莲，那两片莲叶落地的地方也有人居住了，一处叫东莲，一处叫中莲。莲花仙姑在九莲山一待就是十几年，这里山清水秀百姓善良，使她无意回玄都玉京，元始天尊为让莲花仙姑静心修行也不再召回，只是加了一条严令：只准苦行修道，不准结亲婚配。莲花仙姑苦苦修行为百姓赐福保佑平安，她受南太行山百姓尊重，名声越来越大越传越远。经年累月，莲花仙姑修得正果不知去向，隔段时间来九莲山显灵布道，朝拜百姓们日益增多，就改称她为九莲老母。后来，西莲、中莲、东莲都盖了庙宇，便把九莲老母供奉在庙中，四面八方百姓成群结队上九莲山朝拜九莲老母，香火特别旺盛。

至今，“小西天”仍是晋冀鲁豫交界处民众主要拜谒场所。小西天民俗信仰游览区小西天由西莲寺、后静宫和东莲寺庙宇和道观组成，以海拔1400多米的太行山水和人文景观组成。整个游览区长约六公里，山水景观既有太行山的雄伟绝伦，又有南方山水秀水奇境；人文景观有千年佛寺，道观依山而建，香火鼎盛。主要景点：西新寺，仙脂峡，群瀑沟，莲花洞，后静宫，太和台和东莲组成。九莲山有关“天账”的事情类似于天书。写账人在纸上或者布上画一些像文字又不是文字，像画又不是画的图案，这些图案构思精巧，线条清晰，精美大方，更神奇的是这些写账人大多大字不识一个，从而有写账在中原、交账在九莲之称。不巧的是，这天不是交账节但香客依旧络绎不绝，对神灵心存敬畏，对万物多行慈悲，得心安步步生莲。大自然有种神秘的力量：今生种种皆前世因果，世间万般事不过浮云。天壶瀑布三面为圈椅状悬崖，一面开口，形似“天井”，传说九莲老母抛茶壶于此而成壶形潭，得名天壶。瀑布从壶嘴倾泻而下，落差130米，犹如巨龙出洞蔚为壮观，不愧疑是银河落九。

进入山门后，沿溪而上，首先跃入眼帘的就是九莲潭，一泓碧水，上面挂着一排小瀑布，周围群山怀抱，绿树成荫；一条石阶，蜿蜒而上，通向深山。坐在潭边小憩，说“幽静”也好，说“清凉”也罢，九莲潭在炎炎夏日里给人的就是这种清幽的感觉。沿着石阶而上，远远就看见一条巨大的“白练”悬挂在绝壁之上，稍近，虎咆龙吟之声不绝于耳，青龙瀑从天而降，有似青龙入江，气势如虹。

九莲山半山腰里有一处平台，相当于珠峰大本营，西莲寺就坐落在这个平台之上，没有围墙只有象征性开放门楼，拱形门头上隐约可见“西莲寺”几个字，寺院与村落彼此融汇不分彼此，游人香客村民亦然。从西莲寺到后静宫的五里山路上都是绝壁景观，初夏，碧绿翠黛的树叶映衬在绝壁之上格外诗情画意。据说莲花洞位于九莲山顶峰，洞中有位西莲老母有助人生儿育女的神力，所以引得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都来此上香，祈求生得贵子。上莲花洞一路的风景确实美得真切自然，一路都有溪水逶迤林荫道旁，不时有鸟鸣不断，好在是光天化日蓝天白云，不然一两个人走在这样的深邃山脊委实生怕得很，白杨树丛丛可能是户家所植，路上还有“庙座”石，金银花散发幽香，不多的松树和特别古老的柿子树令人流连，让人不禁仿佛踏入王维的意境里：“闲花满岩谷，瀑水映杉松。啼鸟忽临涧，归云时抱峰。”

为了探访莲花洞叩拜九莲老母，与同行者小彬一道，我们走走停停，小彬在前头我时远时近地跟着，一岁年纪一岁人，果真如此，看起来寻常路径放在黄山泰山委实小菜一碟，如今自己也力不从心了，小彬近在咫尺就是追不上他，也许他午餐肉丝黄豆炒面比我吃得满足有底气，好在齐天大圣莲花洞他竟然敢一个人探幽，洞里还有一个游人在拜谒寻迹，不是小彬从洞里走出再相逢以为把我早早丢落了，陪我再进入阴森森凉飕飕的洞内拜谒了大圣尊容，如若太极洞吧尽管也没去过太极洞，应该雷同花山谜窟和龙泉洞，出洞犹觉豁朗新天，丽日高悬。接着继续一起走，遇见始终一个人探道寻真的王大成老师，不走寻常路的王老师果然有一手如若吴藕汀朱屺瞻笔墨气质的质朴老辣，这是我在后来笔会上见到他的写意扇面和写生手稿确认的。九莲老母道场我拍了特写，翘角顶檐边有个很难攀援的小平台，倚靠山壁置放着一面国旗，石壁上写有白色字样的“天地三界”，旁边有更大点的手迹刻名“王凤梅”，猜想她是斗胆安放国旗的巾帼英雄麽？也有一颗莲花仙姑心吧？道观里有几个老妇人坐在木凳上说是陪护老母修炼静养，门口有一香炉，四周都有铭刻的隶书楹联，缺了一面楹联遗憾拍照看不清无法记录确切，另外三副楹联是“八方香客敬神灵，九莲老母爱众生。”“潜心佛道千顺百顺，寄情山水一好百好。”“灯亮东西南北千层地，光明春夏秋冬万重天。”

走着原生土石崎岖不平的山路使得我的劣质皮鞋前线脱底，没法只得小心翼翼地返回驻地，问九莲山庄正在下厨做晚餐的老板娘可有万能胶，她说有，等她把手头的菜肴完工，稍后为我找到万能胶便严实地涂沾合成鞋底，应该效果不错但还不放心，又与大家一起吃过晚餐便一个人沿着进山的盘山公路去山门外——买布鞋，备胎用。万一再登山或途中又脱底总不能光脚走，何况还有不少有些档次的名家和美女一行，虽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但如是人文境地总不免失了体面，这不易彦老师就调侃说你的鞋子质量有问题，可不是么，我想说我还属于贫下中农阶级喔，只不过书画方面还是糊涂胆大无知无畏。短短六七里地，日头落霞到弯月明媚，从蓝天白云黄昏到深湛幽碧的苍穹，一个人走在夜幕中的南太行的感觉还真难得，从自在悠闲地听溪流鸟鸣到逐渐心绪惊恐，说不出的旅途况味。见到壮美的山门牌坊，正面是张海题写的草隶“九莲山”，自己家的胜境题写得就格外到位味道了，背面是武庆平题署的行书“太行圣境”也真好看，隐约有魏风隶意显现肃穆禅机，都是蓝底金字平添了庙堂气象，此时此刻，站在牌坊下仰视恰好一轮未满的弯弯明月镶嵌在飞檐边湛蓝天幕上，门牌背景正好是巍峨耸立的太行山剪影，确入圣境也；牌坊两侧分别嵌入两幅行草楹联“九峰绕莲台佛坐地静，三庙现祥瑞道在心安。”“云中九莲扶天地，心上八卦布乾坤。”均出自新乡本土名家刘森堂手笔，挺有书卷气。山门牌坊旁便是灯火通明的超市，外观仿佛高档宾馆，没想布鞋不是那么贵25元，顺带一瓶冰雪梨索性换了蓝布鞋走回头路，身份证押在售票处服务员没换班还认得我，路上有来云阁和黄山山庄，名字也显得诗意盎然，黄山的云松如若移植太行九莲肯定更多娇壮丽的！

九莲天梯气势如虹，可惜我们是组织活动上下都是统一乘坐观光电梯，对我们采风一行是体贴周全，只是少了一分在险峰的风光无限与奇崛意外。整个天梯完全贴着崖壁而建，九百九十九个台阶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匍匐在陡峭的悬崖上，是山下通往九莲山西莲寺的唯一通道，地势十分险要。天梯中间有石牌坊，坊上刻有两副对联“有无真心临阶知，真假好汉登台现”、“回首嗟叹上天难，远眺惊呼绝壁险”。据说这个天梯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崖顶村庄里的十多个山民奋战多年，用锤头和錾子，一点点一寸寸修建开掘出来的，如今九莲天梯一旁早已修起一座观光电梯，游客和村民通过电梯可以轻松直达山顶平台，对比观照更能让人感受世事变迁和太行山民战天斗地的精神伟大。

头天下榻九莲山庄安顿下来，下午自由活动，我与李易彦老师和夫人还有宝龙宝红相约一起向观光电梯方向随意走走看看，算是踩点吧，一路尽情释放各自偷拍抓拍彼此特写镜头，更留意远近高低实时变幻莫测的太行山色及其奇伟瑰丽，在一片巨石溪滩上嬉戏畅游。第二天，杨馆带队一道陆续上观光电梯驻点西莲寺写生，午时在山上就餐，山村小镇与西莲风情相互依存，很有人间烟火温度也有出尘的纯粹真切，路边摊点香火和饮品特产也不贵与山下没有分别，看似很宽的溪渠却没有什么水，青碧野苔很繁密，岸边却有救生衣，杨馆开玩笑逗大家写生别玩水记得穿救生衣，大家也都各自锁定自己的写生定位处，我只带着速写本就签字笔随兴走笔，可谓随时爱景光，想象太行山上一定有无所不在的绚丽景致来不及专一定点记录捕捉，也有好多老师就带了眼睛和心情，甚至懒得拍照和速写，就是单纯感受体验自然和生活来的，也有不少带着设备齐全一丝不苟宣纸墨色实时实景写意大好河山与寻常花草的，都很虔诚，很有不完成几帧像样满意的九莲风情不罢休的念头，一心一意把采风写生当作创作蓝本对待。我也撷取了西莲不同视角速写了她的倩影，空间一个人浏览了院内各个展厅里的南太行摄影展，感知九莲山四季不一样的美！顺便也溜达到人居后院看看太行山人居家模样，嗅嗅农家素朴实在的家常气味，似乎与皖南人家没什么不同。

第三天早上还是自由行，少了川味徽菜我与易彦老师心照不宣确认了眼神，不过瘾，尽管也有山珍海味和河南酒，我们都不喝酒也就少了别的餐桌上那份兴致勃勃，易彦老师身体欠佳可以理解，宝龙不喝让我意外，是不是看我们不喝剩下都是靓女不嗜好也就作罢？老板娘还体贴将仅有一瓶辣椒酱不时放在我们桌，不过也是我暗示她我们有川味徽菜重口味远道来的，这样也就使得老板娘有意无意将多的剩的啥菜就往我们这桌递过来，可我还是最喜欢白粥小米油煎馒头了，嚼蒜头习惯还没有入乡随俗，与老板娘的老板娘聊天，老人家或许也有外婆奶奶那么大岁数，一人坐在草料家畜屋子门槛上在一根一根剥大蒜杆子，里边的杆芯稍微嫩点单挑出来说是喂羊，猜到前一天路上见到扎着红绳的一对山羊就是九莲山庄老板家的，老人说蒜芯外的干衣照样喂羊，只是不剥开容易烂喽，除了喂羊，想象这位老人家一定也是当年见证过太行山上风云岁月的“老八路”了！

见张成老师和毕业于天津美院的一位郑州青年学子在九莲山庄楼顶阳台写生眼前风景，不时总有鸟儿飞过，似乎有意打破自然祥静，仿佛说明九莲的灵气和生机。张成老师告诉我这是一种乌鸦，太行乌鸦，我看这里乌鸦长相并不丑，只是叫声凌冽凄美，令我总觉着是不是当年太行山上无辜无畏献身的无数英杰们的化身？或者大自然生灵对革命先驱的悲惋寄悼？也觉着太行乌鸦还是称呼乌鸦不太褒雅，自己心底却为它取了一个动听的名字——太行鸟，心想太行鸟当是人间最可人的鸟了……记得易彦老师在来时路上说他来过南太行，最美的还是秋天，尤其太行满山柿子红了的时候，我说李老师用油画表现出来更好看，可是秋天的时候谁还请我来太行山上呢？想着驻地不远处马路边就有一株很高大的柿子树，旁边还有一户没有住人的人家老屋，两位老师选中这儿写生我也跑来速写一帧《九莲柿》纪念，但愿若干年后再来这里的时候，这柿树这老屋依旧健在。

下午与李老师与宝龙一起去天门沟写生，宝红又去接另几位老师，我便留下在这等，无聊间对着不远处速写《前方是观光电梯》，不是遇见一位当地清洁工也是安全员齐永海师傅，我是不知道我所在位置是天门沟，我说我们名字都有海，缘分呵，他主动向我介绍面前这座山峰为东莲，西莲寺那边是西莲。东莲看上去媲美黄山莲花峰，只是不知道可否开发开放？给齐师傅拍了特写，他要下班辞别后不久忽然天际乌云，风起云涌雨势将临，这情境让独有的我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太行山上》氛围，把自己想象成一名战士，将要面临某种生命考验和艰难困境，下一步怎么抉择如何走？好在宝红还记得回来接我和易彦老师和宝龙。

5月20日上午还是我们五个人组合，约好来到去天门沟途中看上的一隅养蜂人家和丢弃完好的四合院，养蜂人是不是太行九莲人呢？和托托西海的养蜂人可有相仿的经历呢？这儿也算九莲小景，我们都在这写生留影，看中这里的人不少，据说院子里还有蟒蛇，蟒蛇在老房子处出没一般也是吉祥灵物的预示吧？

夜宴后的笔会举行了好几次，头天也就应杨馆嘱托在册页上留下大写意禅味浓郁的《九莲风月》，也是实时写意太行山月夜下的九莲山庄因缘际会，也是表达对太行圣境不一样风花雪月、风月无边的永久惦念和深情向往，是的，我是来自温婉灵秀的皖南，可我见识过南太行后才知道自己也需要雄伟豪迈和放朗豁远，有时候，南方的钟灵毓秀与北方的壮怀激烈融汇一体也是毫不违和与冲突的，自然人生如此，艺术风格亦然，大千世界照样，南北差异也许可以更多的对话与糅合，心境心灵都是能够彼此交互的，但愿未来一切无所分别，一切也就有了无限可能与意外。

相看两不厌，还有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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