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寿为先•寿比南山
寿
比
南
山
寿比南山,是祝人长寿时的常用语,意为(祝福您的寿命)像终南山一样长久。用于对老年人的祝颂,出自《诗经·小雅·天保》:"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其大意是:犹如上弦的月,好比初升的日,恰似南山之寿,不会崩坍陷落。犹如松柏枝叶,长青不衰。
图2 民俗钱之吉语钱,圆形方穿。正面文字竖读为“寿(壽)比南山”;背面为纹饰,描述的是寓言海屋添筹的意境。波浪翻滚的大海,海上有一仙山楼阁,楼中陈设宝瓶,内插筹码;空中翩翩起舞的仙鹤衔筹,正欲置于楼内的宝瓶中。
南山是指丰镐之南山,即西安城南之终南山,其素有"天下第一福地"之称。《诗经·小雅·天保》中的相关诗句,后来演化成了"寿比南山"的成语;诗中的松柏,也演化成了" 南山不老松",由此有成语为“寿比南山不老松”。
寿比南山,常与福如东海一起用来祝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比喻人(被祝寿者)福气像东海一样浩大,寿命像终南山一样长久。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出自明·洪楩《清平山堂话本·花灯轿莲女成佛记》:“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佳期。从今后,儿孙昌盛,个个赴丹墀(dān chí,意思是宫殿前的红色台阶及台阶上的空地)。”
寿比南山,既喻寿比南山长,又喻寿比南山高。这与人对自身的时长和身高认识有关。人的一生,未见南山有生老病死之变化,故认为其寿长;人的身高,在南山面前不值一提,故认为其寿高;因此祈福人之寿与南山相比肩、或超越之,曰之寿比南山。
这是人界的认识,仙界不是这样认识的。不少有关祈寿的寓言,将大大地拓宽你的视野。图2背面的纹饰,就表现了一则寓言:海屋添筹。海屋:寓言中堆存记录沧桑变化筹码的房间;筹:筹码,是以竹、木、象牙等制成的小片或小棍,用来作计算的筹码,亦称算筹。海屋添筹用于祝人长寿。出自宋·苏轼《东坡志林》卷二:"海水变桑田时,吾辄下一筹,迩来吾筹已满十间屋。"
寓言是这样描述海屋添筹的。
传说在蓬莱仙岛上有三位仙人互相比长寿。他们相遇,相互询问年龄。一个说自己的年龄不记得了,只记得少年时与盘古有交情。“吾年不可记,但忆少年时与盘古有旧。”一个说他看见海水变桑田就添一个筹码,如今他的筹码已装满十间屋子。另一个则说他吃过的蟠桃核丢到昆仑山下,如今长得与昆仑山一样高了。“吾所食蟠桃,弃其核于昆仑山下,今已与昆仑山齐矣。”
我们来看看三位仙人的高寿:
第一位仙人与盘古是同时代的人,且是儿时好友。盘古是开天辟地、死后身化万物的最古老的神,与其有交情,可见其寿与天地齐。祈寿语“寿与天齐”则源于此。
第二位仙人是为沧海桑田计筹的。所谓沧海桑田,就是大海变成农田,农田变成大海。常用来比喻世事的变化很大,也写为桑田沧海。传说沧海变桑田一次为一千年,沧海变桑田一次,这位仙人往海屋里添一根筹码,如今十间屋子已堆满了筹码宝瓶。该仙之寿以千年为单位计算,还不知其数,可见其寿无法计算。人的寿命以年为单位计算,目前皆知其数。
第三位仙人是西王母蟠桃的食客。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有三千六百株蟠桃树,前面一千二百株,花果微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得道。中间一千二百株,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细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该仙吃过的蟠桃,其核抛在昆仑山后,现在已经已经堆成山(与昆仑山一样高)。不论该仙吃那一种蟠桃,都是不计其数,寿亦无法计算。
总而言之,三位仙人都是与天地齐寿。
第二位仙人所说之海屋添筹,形成了多种图案,图2背面的纹饰就是常见的一种;还有描绘三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相遇谈笑风生的图案等等,这些都成为祝寿的常用图案。海屋添筹亦成为祝寿的常用颂辞。
海屋添筹还另有一传说:波涛汹涌的海上有一楼阁,内置宝瓶贮存世间每人的寿元,用筹插在瓶中计数。若有人令仙鹤衔筹添入瓶中,则此人可增寿百年。祝福长者海屋添筹,就是祝福其添寿百年。
在民俗年画中,有不少年画就表现了上述海屋添筹的场面或意境。祈寿往往与祈福、祈子等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有年画画面为三对童子分别捧着寿桃、石榴、佛手,在长者的带领下,敬献给尧;或是画面为三根翠竹,枝叶繁茂,青翠欲滴;其中,寿桃寓多寿、石榴寓多子、佛手寓多福(多富),竹谐音寓意祝,这些都是表现“华封三祝”这一典故的,也是祈寿题材。
华封三祝是一个成语,意思是华州人对上古贤者唐尧的三个美好祝愿,典出自《庄子·天地》。华:古地名,封:疆界、范围,华封:华州这个地方。三个美好祝愿为:祝寿、祝富、祝多男子,合称三祝。亦曰华祝三多。华封三祝,原是华州人对唐尧的三祝,后变成人们的三个愿望,为祝颂多寿多富多子孙之辞。在传统的吉祥图案中,还有以竹或天竹,配上其它两种吉祥花卉,凑成"三"数来表达"三祝"寓意;直接用佛手、桃和石榴组合的“福寿三多”吉祥纹图,也含"三祝"之颂;正如清代著名书画家郑板桥所言"写来三祝乃三竹,画出华封是两峰"。
《五福寿为先——民俗钱之寿文化赏析》发表于《盐渎》2021年第1期。现分四篇,并增加数幅图片,在本平台发表。请诸位欣赏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