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俊杰/秋天的徘徊

让我们以阅读的方式相遇相知

秋天的徘徊

李俊杰

秋分已过，秋意渐浓。空山新雨后，阵阵寒凉，只听见山林里寂静一片，偶有鸟鸣。步入山野草地，那缤纷的山菊开得正艳，给厚实的荒草增添了生气。在朝阳柔和的映照下，金灿灿、粉嫩嫩的，争相斗艳，吐露芬芳间，点缀了大山，亦渲染了心情。

在山野间，山菊花虽默然，但却是最美。有人喜欢玫瑰，漫步花卉庄园，感受一份洒脱不凡、欲显高雅的气派。有人喜欢薰衣草，舒张双臂在那片紫色花海，精享一份清幽感受。还有人喜欢百合，冰清玉润、娇而不媚，颇有灵气。但此时，当山林雨雾散去，阳光柔和均匀地照在山菊花的花瓣，那花蕊中一汪露水颤悠悠，亮晶晶，好似美人泪珠，那么富有神韵，令人不由唏嘘起来。

树林边、悬崖旁、山涧里，几乎处处见她的影子。虽土壤贫瘠，阳光也未垂怜，就连蜜蜂也不光顾，然而这山菊花却依然与命运抗争，盛开着不平凡的花朵。在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的《秋是第二个春》里写道：“秋是第二个春，此时，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朵鲜花。”是的，若生活是法庭，那每次争吵便是一场案件，时间推移，如同休庭。矛盾解决，算是协调成功。矛盾激化，不留余地，就仿佛最终宣判，结果心照不宣，定是不欢而散。

这种'情景’，似乎与山林是无缘的。只因身在此中，只会收获奇妙的心情。即使面对矛盾，也如同在秋日的湖边捉鱼。莫要怕寒冷，也莫要贪多，只因'急’在秋天并不适应，有些事总需要一点点的，多点耐心才可解开。就像湖南作家周伟《清秋瘦水》所言那样：“世上有许多东西，网是网不住的，把它捧起来，或许更好。”

此时，秋风吹来，引得山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矗立其中，闭目间，深呼吸，张开双臂，轻轻地将丹田之气均匀吐出。会发现，身体竟也成了树，不仅形似，神亦似。刹那之间，凡尘琐事、红尘之怨，都好似拂过肌肤的凉风，清清爽爽的，似有梦幻般的感觉。曾有人对我说过，四季中唯有秋声可以渗进你的骨髓，它最契合生命的本质，如果说死亡是冬天冰雪的掩埋，那我们活着的日子都算是秋天里的徘徊。

为此，我深信不疑。虽此时正值深秋，但秋之韵却是完全不同的美。与春比，她多了几分艳丽，将美之火彩尽情绽放；与夏比，她多了几分激情，悠闲之余带着些许芬芳；与冬比，她又多了几分柔情，看似凄凉却跳着曼妙的舞姿。也许这种美，只有梦里才会见到，可当在此，与其相遇，竟发现原来梦中的美，在这都会看到，只因她的名字曰：秋。

呼吸着鲜氧，欢快地走着，耳边不由传来仓央嘉措的一首诗：“如果日出只有一次，我不会让太阳落下去/如果花开只有一次，我宁愿不睡觉也要守候着/如果拥抱只有一次，我会抱得紧紧的不敢松开/如果重逢只有一次，不能让离别再次发生/如果承诺只有一次，说出口的话一定要做到……”是的，是这样，这首《如果拥抱只有一次》我时刻都记得。面对生活坎坷，面对情感之恋，每当有不解之结，总会有“灵感之音”在耳边回响。

“喳喳喳！”此刻，传来一阵清脆鸟鸣，打破先前沉思，亦把视线从山林间一线天交界处收了回来，这才发现其实早已置身美好。伴随秋风，在和煦山林穿行，听着鸟鸣婉转地在山谷回荡，忽转一隅，桂花香也随之迎面而来。淡淡的，纯纯的，当闻到之时，心里顿时悠然自得起来，好似初恋般的感觉。

不巧，雾来了，让远处的山峦飘渺起来，好似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山林里，在雾浓时亦变得一片迷茫。白蒙蒙的，看不见近处的树丛。这时，驻足片刻，转身间，竟仿佛置身云端。就连先前的鸟鸣，也被这片云海掩埋，寂静的很，好似不曾有人踏足一般。倘若真有神之国度，这里此刻定算作一处。只是较幸运，能在这儿先探路一番。

深深地呼吸山林间的味道，此刻有点潮湿，但或是沐浴阳光之故，雾渐渐淡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不是桂花，而是叶香。雾散尽时，才发现竟然置身一片红叶枫林。那红彤彤的红叶、金灿灿的黄叶，遍布山林，好似极致的秋之风景，令人眼前一亮。不由的赞叹：这秋天的山林太美了！美得醉人，美得不可方物。

匆匆地，拿起画笔，在画板描绘了这幅美景。这时，才见一只翠鸟站于画板边，它长着金色头冠，还有着彩色的翅膀与尾翼。不忍赶走，一并画于景中，确实美哉。或许想要'占有’它，我悄悄地放下画笔，想趁它分神时，捉住它，只因前时有徒手捉鸟的经历。可刚一举动，被其识破，麻溜地飞走了。就以为，它这样走了。见我拾起画笔，它又飞回来。

反复几次，均未果。才知道，它比人聪明，并不是我逗它，其实是它在逗我。这时，也想起美国投资家查理·芒格在《每天进步一点点》所言：“要得到你想要的某样东西，最可靠的办法是让你自己配得上它。”试想的确如此，由于拼搏和每日奋斗，现实中的自己，确实已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包括面包、牛奶、生活喜悦，还有爱之甜蜜。唯一还想要的，就是新生活的希望，还有突破，然这些都需要新的进步来完成，而自己依然在努力。

夕阳渐落，整个山林被金色普照。或许心情畅爽，遂感觉林子里散发着黑糖的味道。定是饿了，我这样想。在收起画板，与小翠鸟告别，顺着潺潺流水走出山涧和树林，便回到了居住且被称之为熟悉的城市。

睡前，喝着一杯热牛奶。心却仿佛依然在山中，遐想此时，皎洁明月从松隙间洒下清光，清清泉水在山石上淙淙淌流。山菊花在幽静处颂歌，红叶枫林在秋风中起舞，就连那只翠鸟，亦在溪边的树枝鸣唱，而树下水中，几条鳞光闪闪的鱼儿浮出水面，自由呼吸，见识这秋夜美景……

这时，才知。原来秋天的徘徊，不是人，而是心。进山赏秋，虽会体会到秋天山谷的

清新、幽静、恬淡和优美，然那是大自然的，而真正想要的，却是坚定的心。那不是散步时的闲情逸致，不是看似舒缓压力、远离现实的理想，更不是一味的活在当下，而是不屈不挠、勇于攀登的决心，还有勇气。正若能做到，在家亦一样可赏到秋。

李俊杰简介

LIJUNJIE  JIANJIE

李俊杰，笔名宇丹，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第16届中青年作家（散文）高研班学员。曾获“相约北京”全国大赛二等奖，山东报业“讲文明树新风”公益征文比赛三等奖，《青岛晚报》“发现崂山之美”一等奖，文字入选《时代文学》、《阅读》、《散文诗》、《青岛文学》、《大众日报》等省市期刊杂志及城市报纸，随笔入选《美丽青岛》散文集，玄幻小说《冰之女》、《幽冥火》签约一线网站，入驻“百度百科”。

《悦读时代》杂志是由河南省阅读学会主办的一份综合类月刊，每月6日出版。以打造书香社会为主旨，立足河南，面向全国，报道阅读热点，推介新书、好书，并刊发优秀文学作品，为读者、作者打造一个互联网、传统媒体联动的全方位立体交流平台。

投稿须知：小说5000字内、散文勿超1500字，诗歌勿超过30行。已在其他公众号刊发并被设置原创保护的勿投！

出品/河南省阅读学会

编辑/悦读时代杂志社

主编/李   一

责任编辑/贾   延

 悦读时代公众号每周二、四、六推送

投稿信箱：[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