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响应建康势力越来越多,刘顺溃逃胜利天平倾斜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387篇
随着建康朝廷接连获得胜利,形势发生了微妙变化,一些地方势力开始公开支持刘彧。比如,前奉朝请郑黑在淮河上游起兵,响应建康朝廷,东拒寿阳的殷琰,西拒悬瓠的常珍奇。
泰始二年(公元466年)三月十八,刘彧以郑黑为司州刺史。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向外界宣告,只要你能带领一个地方效忠朝廷,可以立即获得任命。
豫州刺史殷琰派部将刘顺、柳伦、皇甫道烈、庞天生等率步骑八千人驻防宛唐,刘勔率各路人马同时并进,距离刘顺阵营数里处扎寨。
当时,殷琰所派各军由刘顺统一指挥。皇甫道烈原是当地土豪,柳伦原是禁军将领,而刘顺出身卑微,所以这两支军队不归他节制。
刘勔刚到,营垒还没有筑成时,刘顺想要出击,可皇甫道烈、柳伦不同意,刘顺又不能孤军作战,只好作罢。等到刘勔筑营完成,已不能再攻,双方成对峙之势坚守。
三月二十五,沈攸之率各路人马包围赭圻。薛常宝等部粮食用尽,向刘胡求救,刘胡用布袋装米,绑在木排和船舱上,然后故意使船翻覆,船底朝天顺流而下,接济薛常宝。
沈攸之怀疑翻船有诈,派人打捞翻船及木排,果然截获大量白米。
三月二十九,刘胡率领步兵一万人趁着黑夜开山凿道,用布袋装米送给赭圻,天将亮时来到赭圻城下,可还隔着一条小沟,进不了城。
沈攸之率领各军截击,刘胡大败,丢粮弃甲,沿山逃走,被杀和被抓的为数甚多。刘胡受伤,只身回营,薛常宝获悉后,更加惊恐。
四月初四,薛常宝打开城门突围,逃回刘胡军营。沈攸之攻破赭圻,杀了宁朔将军沈怀宝等,接受降军数千人,陈绍宗乘小船逃奔鹊尾。随后,建安王刘休仁从虎槛进驻赭圻。
这时,刘胡的兵力仍然十分强大,为安抚军心,刘彧派吏部尚书褚渊前往虎槛,征选提拔有功将士。由于有战功而被封官的人太多,以至任命版不够用,不得不用黄纸。
形势逐渐不利于寻阳,邓琬以晋安王刘子勋的名义征召袁顗前来寻阳,以黄门侍郎刘道宪行荆州事,侍中孔道存行雍州事。
袁顗率领雍州将士急行军南下后,上庸太守柳世隆趁着襄阳空虚,发动攻击,但没有攻克。
柳世隆,出身河东柳氏,柳元景之侄,年轻时便很有风度,深得柳元景的宠爱,刘骏召见柳世隆后,称其将来必能位至三公。
大明二年(公元458年),刘休茂出任雍州刺史,征辟柳世隆为主簿。不久,刘子尚加号抚军将军,柳世隆又调任抚军府法曹行参军。
泰始元年(公元465年),柳元景因密谋废立,被刘子业诛杀。柳世隆时任虎威将军、上庸太守,因远在上庸得以幸免。
刘彧即位后,为柳元景平反。柳世隆因感激刘彧,故而在上庸起兵响应朝廷。他本欲袭取襄阳,被孔道存所击败,只得隐匿在民间。
受到郑黑榜样力量的鼓舞,散骑侍郎明僧暠也聚众起兵攻打青州刺史沈文秀,响应建康朝廷。
泰始二年(公元466年)四月二十五,刘彧以明僧暠为青州刺史。接着,平原、乐安二郡太守王玄默占据琅邪,清河、广川二郡太守王玄邈占据盘阳,高阳、勃海二郡太守刘乘民占据临济,全都起兵响应建康。
此前,沈文秀派部将解彦士攻克北海,杀了刘弥之。刘乘民的堂弟刘伯宗集结地方武装重夺北海,乘势攻打东阳。沈文秀迎战,刘伯宗战死。
于是,明僧暠、王玄默、王玄邈、刘乘民等响应建康后,开始合兵攻打东阳,但每次都被沈文秀击败,士兵被打散又重新集结再攻,反复十余次,始终不能攻克,青州的战局也进入僵持之势。
殷琰派出刘顺后,豫州长史杜叔宝认为官军驻扎在历阳,不可能这么快前来攻打。等到刘勔突然出现,杜叔宝麾下都惊恐不已。
刘顺等驻防宛唐时,只带了一个月的粮食,跟刘勔相持不下,粮食很快耗尽,杜叔宝决定亲率五千精兵押送一千五百车米送给刘顺。
吕安国得到消息后,对刘勔道:“刘顺有精甲八千,我们的兵力不到他的一半。相持既久,强弱的差距将会更大,再拖下去,我们将难以自存。唯一的希望是对方粮食枯竭,而我们的粮食还有余。若是让杜叔宝的米运到,我们不但难以获胜,也难以久守。现在,只有从小道袭击他们的运米车队,出其不意,如果能摧毁对方,他们便会不战而走。”
刘勔赞成他的看法,留下老弱残兵留守军营,选精兵一千人给吕安国和龙骧将军黄回,令他们从小路绕到刘顺的背后,在横塘发起袭击。
吕安国出发时,仅带两天熟食。熟食吃光,还不见杜叔宝到来,将士们纷纷要求回军,吕安国道:“你们早上已吃过一顿。依我看,今晚运米车队必来;如果不到,我们夜里撤退也为时不晚。”
不一会儿,杜叔宝果然到来,车队呈“函箱阵”,杜叔宝在函箱阵外,游动搜索前进,幢主杨仲怀率五百人在车队前开路。
吕安国、黄回等发动袭击,杀了杨仲怀,连同他的部下全部斩尽。
杜叔宝赶到时,黄回打算乘胜追击,吕安国道:“他会自己逃掉,用不着再动手。”撤退三十里,停下来住宿。
夜里,吕安国派骑兵前去侦察,发现杜叔宝果然丢下运米车队逃跑。吕安国趁夜返回,纵火烧毁米车,虏获两千余头牛而归。
五月初一夜,缺少粮草的刘顺部崩溃,向淮西投奔悬瓠的常珍奇。
刘顺既走,刘勔擂鼓前进,向寿阳进军。杜叔宝将城外居民及散兵聚集城内固守,刘勔与各路军队扎营在外,兵临城下。
此时,城内兵力仍然优于城外,不可能发起强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劝降。为此,山阳王刘休祐亲自给殷琰写信,分析利害得失;刘彧派御史王道隆携带诏书赦免殷琰;刘勔也写信殷琰,并附上他侄子殷邈的家书。
审时度势之下,殷琰和杜叔宝都有投降之意,可是部将意见不一,只好继续守城。
不过,寿阳虽然未被攻下,建康朝廷却已然占据上风,只要其它战场再获得几次胜利,寿阳必定生变。总的来说,大局已悄然向刘彧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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