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槐序•跋 .杂文集(连载四)将军自有将军的勇气(外一篇) ——读岳望嶽将军《马鸣苍穹》随想

李继槐序·跋 .杂文集(连载四)

将军自有将军的勇气(外一篇)
——读岳望嶽将军《马鸣苍穹》随想

我从小就喜欢写诗,读过不少诗,也出过诗集,还不时被人冠以诗人、作家的头衔,但很久以来不敢读诗,也不敢写诗了。
原因是面对近些年来如洪水猛兽般铺天盖地占据了大半个中国诗坛的“朦胧诗”(其实并非真正意义的朦胧诗),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顾名思义,所谓“朦胧诗”应该有一种雾里看花之美,比起丽日晴空下看花,这  当然也是一种美;但如今却有相当一部分自命不凡的诗人让人堕入云里雾中,不知他在说什么,想什么,看到的只是华丽语言外壳下的无病呻吟,光怪的时装包裹中的忸怩作态,东拼西凑的文字游戏,故作高雅的空虚心灵……
就是这么一些连许多专家、学者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所谓“诗”,竟然被一些批评家从西方的垃圾堆里捡起一些废弃的标签,贴上这个主义,那个流派,大加吹捧和诱导,在中国诗坛掀起一股滚滚浊流,我敢说,中国的诗歌走入了歧途!
就在我深感江郎才尽,茫然若失的时候,岳望嶽将军送给我一本由深圳海天出版社新近出版的“将军诗丛”《马鸣苍穹》,并希望我能写几句话。
这部以编年体方式,以传统的手法写出的诗,被将军谦虚地喻为戎马倥偬中记下的“日记”,很可能被如今的某些批评家不屑一顾,但当我靠在床头,一口气读完之后,顿觉一股徐徐清风扑面而来。
将军自有将军的勇气,他不跟风、不媚俗,用他那指挥千军万马的握枪的手,拿起笔来,在马背上,在驿站中,在战场上写下了一首首气壮山河的诗篇。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将军诗人,我不敢说这些诗在艺术上是完美无缺的,但我敢说,从这些诗篇中你绝对看不到无病呻吟的虚假,看不到故弄玄虚的做作,看不到令人作呕的忸怩作态。这是从血管里流出的沸腾的热血;是丰实的大地上结出的沉甸甸的稻穗;是山岩中流出的清冽的甘泉:是大自然吹向诗坛的圣洁的清风……
有人把小说比作粮食,把诗歌比作美酒,我认为这是再恰当不过了。《马鸣苍穹》的作者从战士到将军,走过了三十六年的坎坷人生,在金戈铁马中转战南北,积累了丰富的人生经验和深厚的生活底蕴,他从这些丰富多彩的军旅生活中提炼出的一杯杯美酒,表现了诗人对人生的真知灼见和多彩的感情世界。
风霆号令动穹苍,
雷啸三军喜若狂。
暮发西庄脚下汗,
朝辞东村眉上霜,
……
借问战士欲何求,
铸就钢骨伏霸王。
——《春到太行》
廖廖数句,就把战士们野营拉练中的壮志豪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雨后原野更葱茏,
秧歌随风到车中,
陌上老翁拾粪忙,
独石桥上卧牧童。
——《过广元坝子》
这是诗人久别返乡唱出的真挚的田园牧歌,那种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父老乡亲的深情跃然纸上。
义师出边关,
惊断狂人梦。
……
“常胜军”何在?
空余斜阳红。
——《攻城》
一看便知,这里摄取的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一个小镜头,将军的豪情和对敌人的蔑视用既豪壮又幽默的语言写了出来。没有对生活的深刻体验,没有诗人特有的灵感和激情,是绝难酿造出这一杯杯醉人的美酒的,这些诗绝对不可能关在小屋里侃出来,也绝对不可能无病呻吟地吟出来。
诗人应该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应该是传播人类文明的使者,因而他们本人就应该志向高远,心怀坦荡,作为人类最积极的成员,用自己高尚的情操去感染人,陶冶人,古往今来,一切伟大的诗人概莫能外。不管是大江东去,金戈铁马,还是小桥流水,花前月下,他们总是从同的角度,给人鼓舞,催人向上,给人健康的美的享受,岳将军的诗也是如此,请看下面的几首诗:
酒酣弄笔起春风,
热血壮思飞远空。

几处同胞系锁链,
多少兄弟困牢笼。
但闻缓和声满天,
却见战尘漫苍穹。
随风秋风扫落叶,
到时一起看花红。

——《春节》
美名英姿天下惊,
牵动多少丽女心。
挥笔截住桃花水,
我与乡姑早有情!
——《乡姑情》

金榜将题名,
海峡起波澜,
投笔从戎报国,
风雨卅二年。
南疆慷慨赴死,
北国道远任重,
常梦绕魂牵。
无功亦无过,
往事多平淡。

风雨骤,
大潮起,
日中天,
唯凭正直公道,
还埋头苦干。
休要游戏人生,
切莫辜负金星,
马革裹尸还。

闲时说潇洒,
蜡炬映春蚕。

——《获少将军衔》
这里引用的第一首诗写于70年代的一个春节。表现了诗人在万家欢度的新春佳节之时,作为一个将军,放眼动荡不安的世界,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第二首是写一个战士的爱情观;第三首则是在中央军委授于他少将军衔后的感慨,这里没有“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那种志满意得的心态,而是用平静,沉思的笔触客观评价自己几十年戎马生涯的功过是非,表达了自己誓死报国的决心。在这里无论是写军国大事,还是写爱情生活,及至个人荣辱,都无一例外地表现了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高尚的人生观、爱情观和价值观,无不给读者以健康向上的精神氛围的陶冶。
一个严肃的诗人和作家,总是希望超越自己也超越别人,如果不能开掘出更深层次的哲理和更新自己的表现手法,宁可搁笔不写。记得有一位文坛老诗人曾经用挖井来比喻深和新的辨证关系,他说井挖的越深,水就越新鲜,要想得到新鲜的水就必须深入挖掘。所谓挖掘,就是对客观事物的深层次的思考。岳将军的诗中不乏这样的精品。
对“改革、开放”这样一个重大题材,许多人都写过,但我读到岳将军的《两条坦道》后,不禁拍案叫绝:
山重水复疑无路,
豁然两条坦途开。
……
凌空三万六千里,
看尽激浪莫徘徊。 
      他把“改革、开放”比喻为“两条坦途”,希望国人站在我国同步卫星三万六千里的高度,勇往直前,切莫徘徊犹豫,这是何等新奇的想象,何等深刻的哲思!
再如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在我国流传了几千年,国人无不归罪秦始皇的残暴不仁,到过姜女庙的文人骚客(包括我本人)何止千万,从未见发表过不同见解的诗文,但岳将军却高屋建瓴地站在一个军人的角度,力排千年众议,写出了“戊边本是匹夫责,何必老骂秦始皇。”的令人耳目一新惊人之句。没有对客观事物深入的思考和洞察是绝对写不出如此绝妙的诗句的。
但愿我们的诗坛多一些“马鸣苍穹”,少一点无病呻吟:多一些明丽豪放,少一点晦涩朦胧;因为诗是属于人民的,人民不屑一顾的诗等于零。

( 载《特区展望》1996年第4期)

强者的人生
一序姚天杰先生 《寒凝发春华》
李继槐

初中时的同窗好友天杰要出一本书,嘱我为他写序,这使我想起唐代文豪韩愈的一句名言:“少年乐相知,衰暮思故友”,意思是说纯真的少年时代的朋友,老了也不会忘记。古人如此,今人亦然。

20世纪50年代末期,我与天杰一同就读于济源六中,那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学校,座落在南姚村北边的野地里,一条小河从校旁流过,无边的田野围拱着校园。我们几个同窗好友经常在课余时间在小河边、在田间小路上散步,谈理想、谈人生,甚或粪土当年万户侯,可谓是海阔天空自由飞翔的小鸟。那时只是觉得他很瘦小,没往坏处想。忽然有一天听说他得了肺结核,要休学了,才令我大吃一惊,实在为这样一个天资聪慧的好友感到万分地惋惜,记得送别的路上,彼此都眼泪汪汪的....

半个世纪后的今天,我认真拜读了他的这部书,我才真正了解了这位老同学、老朋友,才知道我当年的惋惜和担忧其实是多余的。他是一个生活的强者,一个实实在在的强者,这从《寒凝发春华》这部书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本书的主要部分应该是他的书法作品了。我于书法虽是外行,但却可以从那字里行间看出他的精、气、神来。书法的境界,是书写者通过线条笔迹所折射出来的心灵影像,即古人讲的“书,心画也"”、“书, 如也”的意思,在这种心灵影像之中的人格境界与审美境界是密不可分的。书家笔下的一点一画,流泻的是心灵的迹象。显然,书家的先天资质、字外功夫、人格怀抱以及道德修养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审美境界。古人说的文如其人,书如其人也就是这个道理。从天杰的书法作品中我看到了一种矢志不移、顽强执着的抗逆精中,一种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淡定神闲的气质,一种乐天合道蓬勃向上的神采。这种从字里行间流泻出来的精、气、神,绝对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必经过长期的修炼,才能成其正果,而这个正果就是不仅成就了一位有成就的书法家,也使他的体格由孱弱变得强健,这是我对这位少年时代的朋友最为钦佩和欣慰的。

这本书中除了书法作品外,还有他写的对联、散文及杂文等,这些作品有他从教数十年的心得体会,有他对人生的深刻感悟,有他对亲人朋友的一往情深,也有他对伦理道德的是非明辨。和他的书法一样,这些作品流泻着他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对假、恶、丑的憎恶与鞭挞,其功底与水平和当年那个初中二年级的辍学少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起来。不难想像这半个世纪以来,他是如何在与疾病与困难抗争的同时孜孜不倦、自强不息的。 这种在逆境中奋起的人生与品格,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引为楷模的......

“寒凝大地发春华”是鲁迅先生的名句,我想天杰将这句诗作为他的书名,并将“凝华”作为笔名,显然是有深意的。冲破凝冻的大地而得来的春日的欣荣与繁华,难道不值得我们倍加珍惜吗!

是为序。

2012年7月31日于海口
(李继槐,海南省委宣传部编审、省政协委员、省纪委监察厅持邀监察员、华晖出版社、(成与败)杂志社社长、总编,中国国际作家联合会会员、中国寓言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等)

李继槐,河南省济源市人,现为海南省委宣传部高级编审、省政协历届委员联谊会委员、入列《海南省高级专家名录》及省政府高层次人才。

历任中国寓言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中国民主促进会海南省委常委、省政协委员、省纪委监察厅特邀监督员、省公安交警等系统的行风评议组组长等。曾领銜创办《人生与伴侣》、《人生在世》、华晖出版社、《成与败》杂志;参与创办《戏曲战报》、《河南文艺》(《奔流》前身)、《戏曲艺术》、《妇女生活》、《特区展望》、《视界》、《中学语数外》等杂志,任多家境内外省级报刊、出版社社长、总编、编审等,至今已从事编辑记者和文学创作六十余年,为国内资深编审(正教授级)、著名作家、诗人及出版专家,其代表作有长诗《神力》、《百篇寓言集》、《读书改变命运》等。有多部(篇)作品在河南、海南及全国获奖,部分作品被美国、香港、台湾等转载并以德、法等外文向国外介绍或入选中学语文课本。
其传略被《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中国当代著名编辑、记者传集》、《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中国文艺家传集》、《寓言辞典》、《济源市志》、《济源历史文化精编》等十数家辞书、志书收录。
李继槐先生的主要成就是编辑、记者及文学创作。他自1966年河南大学毕业至今,六十余年从亊报刊杂志出版亊业从未间断,为培养工、农、兵文学新人尽心竭力,被誉为“河南工人创作史上的伯乐”;在海南工作期间,多次被全国省级党委宣传部部刋理事会授予优秀编辑称号;作为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的创会重要会员,他的作品哲理深刻、语言精练、独辟蹊径,在全国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与他的被誉为“几十年少见的”长篇叙亊诗《神力》,并称为具永恒文学价值的精品。
李继槐相关作品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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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槐寓言哲理诗选(连载十二):砥柱与泥沙(外七首)

▲李继槐寓言哲理诗选(连载十三):寓言的魔力(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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